第二章 难解的题
高正杰从小就觉得学习是最简单的事。
小学到初中，总能轻松地占据成绩单的第一位，他习惯了这种优越感。
然而，进入高中后每一次考试，他都屈居第二。
那个名字——文清欢，自此便扎进了他的心里。
“今天还是没有人解出来吗？
再没有的话我可要讲了啊。”
数学老师会在每天的课程结束前，留下一个高难度的大题让同学们钻研，今天这道题己经整整三天无人解出。
文清欢目光专注，眼神在密密麻麻的公式间来回游移。
坐在斜前方的高正杰也在快速地演算，暗暗和文清欢较劲，生怕她抢在他前头解开。
突然，文清欢的瞳孔微微放大，她迅速在草稿纸上写下几行算式，随着最后一个等式的完成，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班长，解出来了吗？”
数学老师寄希望于平时的几位尖子生。
被点名的高正杰猛地抬起头，随后又惭愧地摇摇头。
“文清欢，你呢？”
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坐在前排的高正杰。
文清欢轻轻点了一下头，高正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好，文清欢同学，你来说一下。”
“咳咳！”
古思月又开始清嗓子，向文清欢投去鄙夷的目光。
文清欢淡定地走上讲台，她的手指纤细而有力，粉笔与黑板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公式与符号清晰得陈列在黑板上。
刚从梦境中醒来的江辰宇慵懒地趴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他揉了揉眼，视线模糊地望向讲台。
“她……还挺厉害？”
江辰宇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钦佩。
同桌捅了捅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你看懂了啊？”
“那倒没有。”
江辰宇沉重的眼皮又落下。
前面端坐的高正杰眉头越皱越紧，他盯着黑板，试图跟上文清欢的思路，却发现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下课铃响起时，高正杰还坐在座位上，盯着黑板发呆。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明明每个步骤都看得懂，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这对于他这个学霸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文清欢。
"他站起身，快步追上正要离开的她，"你……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她转过身，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映在她洁白透粉的脸颊上，眼尾与秀眉间缀着一颗小小的痣，一双杏子眼清冷高傲，发梢垂在纤细且洁白的颈侧，美得不可方物。
"佳怡，那你先去吃饭吧。
"她回头向同行的徐佳怡说道，转身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坐到高正杰前面的座位上。
"其实这道题的关键在于......"她的声音温柔而清晰，每一个步骤都解释得细致入微。
高正杰茅塞顿开，看向她专注的侧脸时，突然发现她眼尾与眉间的痣在说话间若隐若现，甚是好看。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高正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谢谢你，我完全明白了。
你真的很厉害。
"他的眼神里没有不甘或嫉妒，反而带着一种坦然的欣赏。
文清欢笑笑："不客气，你过奖了。
"她收起笔，双手正准备合上笔记本，他不经意间发现笔记本背面手绘着一个小小的钢琴。
“这是你自己画的？”
他疑惑地问道。
文清欢迟疑了几秒，迅速将笔记本翻了个面："只是随便画着玩的。
"“你会弹钢琴吗？”
高正杰心里升起一丝好奇。
他记得有时午休时间，文清欢都会消失一会儿。
以前以为她是去自习室学习，现在想来......"你午休的时候，是去琴房练琴吧。
"他试探着问道。
文清欢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点头："嗯......从小学就开始学了。
"高正杰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白玉柔夷，"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文清欢低下头："因为......不太想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
"高正杰不解地问。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羽扇般的影。
"因为......"她终于开口，"我妈妈想让我专心读书，所以高中以后她不让我练习钢琴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高正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竟莫名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么聪明，练琴不会影响你学习的。
"她抬起头，莞尔一笑，"谢谢你。
"”文清欢，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正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期待。
文清欢独自吃过午饭回到宿舍，李默文己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文清欢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床铺，生怕吵醒舍友。
“清欢。”
上铺的徐佳怡突然探出脑袋，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八卦，“班长留下你说什么事啊？”
文清欢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坐着的宋晓薇也好奇地从书桌前转过头来看向她。
“就是讲了道题。”
文清欢轻声答道，随手把书包轻轻放在一旁。
“讲题？”
徐佳怡挑了挑眉，“班长可是咱们班的学霸，他怎么可能没听懂啊？”
文清欢无奈地笑了笑，“真的是讲题。”
徐佳怡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李默文翻了个身，似乎被她们的对话吵醒了。
文清欢立刻将食指放在唇边：“嘘——”，示意大家小声点，徐佳怡缩回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