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人说是在赌场外遇见少爷的,少爷欠了巨额赌债没钱付账被人打了。”
“王家的人说,他们家管事路过那条巷子,看见我们家少爷被人当一条死狗一样扔出来,在少爷昏过去之前听闻少爷是阮家的,便好心派人把少爷送回府。”
“王家的人还说,他们家大人和老爷并无私交,更不曾提过什么纳府上小姐为妾如此荒唐的事,警告老爷莫要自行其是牵连他人。”
阮秋海站在那被这一句莫要自行其是牵连他人震得回不过神。
黄氏问了声少爷现在何处,一听下人说抬着少爷回了知竹院,黄氏转身就走。
人才刚进了知竹院黄氏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哭声太过凄惨,她听着浑身发软。
郎中已经在阮文砚房里,下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清水进去,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黄氏扶着春草的手走进去,到了床榻前才看了一眼,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门外的书生还在等着替阮明棠要一个说法,阮秋海自己还要名声,虽也想去知竹院看看情况,但也不得不先去门口应付。
从陈姨娘的院子到大门口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这一路阮秋海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样。
“阮明棠就和她那个娘一样!都是该死的***!”
“待我把那群书生应付走了,我定要她好看!”
等到了门口,阮秋海的眼神一变,一开口便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
“明棠啊,你让爹好找,下人来报说你不见了,给爹急得不行,你才回家,爹还以为你在家里迷路摔进哪个池子里了。”
阮秋海说着话就要上前去拉女儿,但平安领着一群书生隔开了阮秋海。
“阮大人,你别装了,你都要把你阮大小姐逼死了,我们都知道了!”
“阮大人,你也是熟读圣贤书,为了巴结上司就要把亲生女儿送人为妾,请问大人的风骨呢?”
年轻的书生一人一句,就差没有指着阮秋海的鼻子大骂他是畜生了。
“误会!都是误会啊!”阮秋海连连摆手,“我怎么会为了巴结上司做这种事?谁人不知我阮秋海无欲无求从不在意官场上的事?”
阮秋海解释,“小女想来是刚归家被家里的下人糊弄了,说来也是惭愧,平日也怪我和与夫人对下人太过纵容,才纵得家中下人日益贪心,竟生出狼子野心做出背主的事!”
“定是今日被杖杀的那车夫和婆子家中人对我与夫人心中有怨,才故意在刚归家的小女面前搬弄是非,再加上今日我家小女差点真的被卖了,她心中惶恐不敢来找我与她娘求证,想来这才想不开私自跑出府自寻短见。”
阮秋海朝着众人施了一礼以作感激。
“明棠今日能得各位相助安然归家,我阮秋海感激不尽,我已让家中下人备了几桌酒菜,还望大家莫要嫌弃,一起进府歇一歇。”
阮秋海的态度实在是太和气,作为修撰,和大家说话却毫无架子,看着阮明棠的眼神,也分明是慈父的模样。
人群里有人动摇了,应了句原是误会,那他们就放心了。
但平安却根本不信这话,直接问,“阮大人的话似乎太过牵强了,我就问,阮姑娘归家一日,却滴水不给,这是谁家慈父能做得出来的事?”
阮秋海视线从着阮明棠脸上划过,才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