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接过酒杯，眼神依旧。

萧云澜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对上那双眼睛，里面充斥着怀念和悲痛的情绪。

好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秦墨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眼神？

萧云澜举起酒杯，半开玩笑说道：“秦先生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秦墨呼吸一滞。

没错，他看上她了。

因为她竟然和萧语离，长的一般模样。

“瓷器如人，有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的则历经千年仍光彩照人。”

秦墨指尖轻抚酒杯边缘，露出欣赏的目光，“就像萧小姐，第一眼看去便知是传世珍品，如何能叫人不喜欢。”

萧云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掩唇轻笑：“秦公子真会说话。不过……”

她晃了晃酒杯，“用瓷器比喻女性，不怕被人说物化女性？”

“物化？”

秦墨摇头，“真正的珍宝从无需在意他人评价。”

这番话让萧云澜眼前一亮。

她见过太多阿谀奉承的男人，却从未听过如此别致的赞美。

“那秦公子觉得，我像哪种瓷器？”她饶有兴致地问。

秦墨不假思索：“洛国汝窑天青釉。”

“哦？”萧云澜挑眉，“为何？”

“汝窑存世不足百件，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

秦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釉色天青，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正如萧小姐的气质，清冷中透着灵动，令人见之忘俗。”

萧云澜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这句“雨过天晴云破处”是洛徽宗对汝窑的评价，能随口道出的人绝非等闲。

“秦公子博学。”她真诚赞叹，“看来你对瓷器十分了解。”

秦默举起酒杯，谦逊有礼，“略知一二。”

两人相谈甚欢，远处秦明哲目光阴鸷。

“明哲哥，你捏疼我了！”萧雨晴小声抱怨，试图抽回被攥得发白的手腕。

秦明哲这才回神，松开手低声咒骂：“这个乡巴佬，居然敢勾搭你姑姑！”

萧雨晴撇撇嘴：“姑姑眼光高着呢，连李家长子都看不上，肯定看不上他。”

“不行，我得过去。”秦明哲整了整领带，“你姑姑可是萧家继承人，要是让这土包子攀上关系，我在秦家还有立足之地吗？”

他大步走过去，硬生生***两人之间：“云澜姐，好久不见！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我们聊得很愉快，一直想再请教您几个投资问题。”

萧云澜眉头微蹙，对他这个自来熟的称呼很不满。

“你是谁，我们很熟吗？”

秦明哲笑容僵在脸上：“我是秦家秦明哲……上次不是见过，你忘了？”

秦明哲，萧云澜下意识看向秦墨。

她听说过秦家错抱少爷的事情，本以为正主回来之后，秦二公子这个不堪大用的人会被秦家扫地出门。

没想到他还留在秦家。

秦老爷子到底是老了，没有前几年的魄力了。

“如果没记错，上次你向我推销的那个项目，三个月后就爆雷了。”萧云澜冷冷道，“幸亏我没投。”

秦明哲额头渗出冷汗：“那是意外！主要是市场环境……”

萧云澜抬起手，打断道：“我现在不想聊这个，我在和秦公子聊瓷器，你难道没看见吗？”

秦明哲脸皮抽搐。

什么意思？

难道在萧云澜眼里，他这个名校毕业的秦家少爷，还没一个乡下的土包子重要吗？

“萧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秦墨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书都没读几年，不可能对瓷器有什么了解，他……”

秦明哲话音未落，一杯红酒突然泼在他脸上。

“秦墨！你……”

秦明哲恼怒至极，伸手就要去揪他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