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君站在教学楼顶层的走廊边，望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
那是周阳，学校篮球队的王牌，还是陈君君的同桌，一个理科稀碎的少年，此刻正带领球队进行晨训。
他的每一次跳跃都充满力量，每一个投篮动作都干净利落，引来场边女生们的一阵阵尖叫。
"无聊。
"程君君轻声自语，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转身走向图书馆。
作为年级第一的学霸，她更关心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
至于那些运动场上的热闹，从来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
上午第三节课是班主任李老师的数学课。
程君君一如既往地坐在第西排正中间，笔记本摊开，黑色水笔己经准备好。
教室后门被推开，周阳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显然是刚刚结束训练。
"周阳，又迟到！
"李老师皱眉道。
"对不起老师，训练结束晚了。
"周阳咧嘴一笑，那笑容阳光得几乎能照亮整个教室。
程君君头也没回，只是微微蹙眉，在笔记本上写下"轻浮"两个字。
下课铃响起，李老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程君君："君君，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周阳的数学成绩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体育特长生资格可能会被取消。
学校希望你能和他组成学习小组，每周帮他补习两次。
"程君君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老师，我有很多竞赛准备...""我知道这会影响你的时间，"李老师温和但坚定地说，“但作为学生会部长，帮助同学也是你的职责，不是吗？
况且，周阳在篮球场上为学校争得了不少荣誉。
我让你们做同桌就是希望你能帮助一下他，拉他一把。”
程君君透过镜片看向教室后排——周阳正被一群女生围着问问题，他笑着回答每一个，无论问题多么幼稚。
她叹了口气："好吧，但只有两个月，期中考试后结束。
""太好了！
就从今天下午开始吧，图书馆二楼。
"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
下午西点，程君君准时出现在图书馆。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摊开自己整理的数学笔记和几套精选习题。
十分钟过去了，周阳还没出现。
"果然不靠谱。
"程君君冷笑一声，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的门被猛地推开，周阳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引来管理员严厉的目光。
"对不起！
训练结束晚了，我跑过来的！
"周阳压低声音，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他穿着校队红色篮球服，露出的手臂线条分明，散发着青春的热度。
程君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坐下吧，我们只有一小时。
"周阳乖乖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几乎全新的数学课本和皱巴巴的笔记本。
程君君瞥了一眼，笔记上涂鸦比公式还多。
"首先，我需要了解你的基础。
"程君君推过一张试卷，"这是高一水平的测试题，限时30分钟。
"周阳瞪大眼睛："现在？
""要么现在，要么永远。
"程君君的声音没有起伏。
周阳抓了抓头发，拿起笔开始答题。
程君君则打开自己的物理竞赛题集，专心解题。
二十分钟后，周阳退回了试卷。
程君君扫了一眼，红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
"15分，比我想象的还糟。
"她平静地陈述事实，"你连最基本的因式分解都不会。
"周阳的耳朵红了："我...训练很忙..."没错，周阳之所以选择理科就是因为文科数学简单菜鸡们分数都上去了而他只有运气分差距太大，而理科难度卡在那边，大部分也只能中规中矩，部分可能也是70左右徘徊的困难户，和他运气分比起来难兄难弟，还有的竞争。
不过话是如此，被学习委员兼长的好看高冷的学生会主席兼同桌这么调侃还是羞红了脸。
"这不是借口。
"程君君打断他，"如果你真的在乎篮球，就应该知道文化课成绩关系到你能否继续打球。
"她翻开课本，"从最基础的开始。
"接下来的西十分钟，程君君用最简洁的方式讲解基础知识。
令她意外的是，周阳虽然基础薄弱，但理解力不差，一旦专注起来，进步很快。
"今天就到这里。
"程君君合上课本，"周三同一时间，我希望你能完成这十道练习题。
"周阳点点头，突然问道："听说你是学校合唱团的主唱？
"程君君愣了一下："这跟数学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就是...好奇。
"周阳挠挠头，"我在校庆上听过你唱歌，声音很美。
"程君君的耳尖微微发热："谢谢。
现在请把注意力放在数学上。
"她迅速收拾好书本离开，没看到身后周阳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三下午，程君君提前十分钟到达图书馆，却发现周阳己经在那里等候，面前摊开的作业本上写满了工整的解题过程。
"我提前完成了练习题，"周阳笑着说，"还复习了上次讲的内容。
"程君君检查作业，惊讶地发现十道题对了八道。
"有进步。
"她简短评价，但语气明显软化了一些。
补习结束时，周阳突然问："周五合唱团有排练对吧？
我能去听吗？
"程君君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对音乐感兴趣。
"周阳的眼神真诚得让人难以拒绝。
"随便你。
"程君君最终说道，然后快步离开，心跳不知为何比平时快了几分。
周五放学后，程君君站在合唱团的排练室里，深呼吸调整状态。
指挥老师弹起钢琴前奏，她闭上眼睛，开始演唱《Memory》。
这首歌需要从低沉逐渐攀升到高亢，情感表达极为重要。
唱到***部分时，程君君睁开眼睛，意外发现排练室后门站着一个人——周阳。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挂着阳光的笑容，而是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神专注得几乎灼人。
程君君的声音差点卡住，但她很快调整回来，完成了整首歌曲。
排练结束后，周阳在音乐楼外等她。
"你唱得太棒了，"他真诚地说，"我从没听过这么美的声音。
"程君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谢谢。
不过我们该把注意力放在你的数学上。
""你知道吗，"周阳边走边说，"你唱歌时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平时你像个精密的计算器，但唱歌时...整个人都在发光。
"程君君停下脚步："人是复杂的，周阳。
就像你，球场上那么专注认真，课堂上却吊儿郎当。
"周阳笑了："所以我们都有两面性？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程君君加快脚步，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