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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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只因顾斯臣突发恶疾,我八岁时被卖入顾家做他的冲喜新娘。

十八岁时我跟顾斯臣表白了,要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却被他送去了贞德学院。

“妻子?你也配?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冲喜的玩意儿!”在贞德学院,我锁骨下被烫下“贱”字,被迫当众念《悔过书》,承认自己“天生***,不配为人”。

经过99次的毕业酷刑礼,顾斯臣终于来接我回家了。

我以为可以获得新生时,没想到家里又是新的地狱。

后来,我被顾家人沉塘。

顾斯臣他疯了一样去捞尸,却只找到我的一只绣花鞋。

鞋里有用***写下的字条:“顾斯臣,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爱你。”

1.贞德学院的地下室,原本是刑房,如今布置成喜堂。

我被迫换上嫁衣,双手被铁链锁住。

“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但新郎不是顾斯臣。”

“你要亲手杀了它,才算真正毕业。”

我怔怔地呆住,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我来学院的第99天,也是完成第99次毕业酷刑礼的时候了。

如今红烛高照,仿佛是婚礼现场。

仆人牵来一只羊,头上竟然戴着顾斯臣的面具。

我被迫跪下,和一只羊拜堂成亲。

礼成后,周院长递给我一把匕首。

“杀了他,彻底断了妄念!”我颤抖着举起刀,不安地看着前面这只无辜的羊。

它虽然不是顾斯臣,但是我还是下不了手。

“不杀它,它就要了你,刚才它喝的那杯水里,已经下了药了。”

周院长狞笑着附在我的耳边,她的话如地狱里的恶魔。

我看到羊朝着我一步步靠近。

我的眼泪害怕地流下来,眼睛一闭,大喊着将刀刺进了羊的脖子上。

几刀下去,羊血溅满了嫁衣。

它脸上的面具掉落在地上,碎了。

我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周院长抚掌大笑。

“恭喜你,毕业了!看,你也没那么爱他对不对?人都是自私的,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是孽障!”“明天,你就可以离开了!”“记住,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贞德学院的一切,你的周围,有我的眼睛!”我木讷地点头,全身都在发抖,仿佛我杀的不是一头羊,而是一个人。

我强忍住干呕,爬着出了地下室。

在这里,周院长就是天,我和其他的学生,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贞德书院规定,女子必须经历99次酷刑才能“毕业”。

而送我来的,就是我的丈夫顾斯臣。

顾斯臣十六岁时突发恶疾,道士算命称“需童女冲喜,否则活不过弱冠”。

我爷爷在顾家做长工,我从小跟着爷爷相依为命。

顾太太看中了我,我爷便拿走了十块大洋,将我卖入了顾家,美其名曰是为了我好。

八岁的我,穿上了嫁衣,与昏迷的顾斯臣拜堂。

顾斯臣病愈后,却厌恶这场闹剧,冷脸对我说道。

“别以为拜了堂,你就是顾家少奶奶了。”

可惜我却听不懂他的嫌弃之情,还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在我十八岁生辰那晚,我鼓起勇气向顾斯臣表白了。

“斯臣少爷,我......我不想再当你的童养媳了,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你的妻子。”

顾斯臣闻言冷笑,捏住我的下巴。

“妻子?你也配?”我瑟缩了一下,仍倔强地抬头。

“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这十年,我......”顾斯臣猛地甩开了我,似乎很是嫌弃。

“十年?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冲喜的玩意儿!”我脸色煞白,难以置信我听到的话。

“只是冲喜?”顾斯臣逼近一步靠近了我,眼神冷漠如刀。

“怎么,忘了?八岁就被塞进我房里,跟个死人拜堂。

你以为那是婚礼?那是顾家施舍给你爷的体面!”我踉跄后退,眼泪砸在地上。

“可你后来明明......”顾斯臣不以为然摆了摆手,一脸的讥讽。

“后来?后来不过是看你可怜,赏你口饭吃。

怎么,现在倒做起少奶奶的梦了?”我的指甲掐进掌心,内心揪得生疼。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觉得,我是顾家养的一条狗?”顾斯臣懒得看我,他转身离开。

“狗还能看家护院,你呢?连冲喜都没冲明白,我病好了,是你的功劳吗?”原来我在他的心里,竟是这么的可笑。

难怪在贞德学院的时候,连周院长都骂我。

“冲喜的贱命,也敢肖想当主人?”这场荒诞的冲喜,成了我一生挥之不去的污名。

2.我本以为我终有一天会感动他,但是我还是高看了顾斯臣。

从那以后,他不再让我进入他的房间,甚至连用饭都不再和我一起。

顾太太嫌弃我上不了台面,让我滚回去厨房和仆人一起吃。

拖了半年后,我鼓起勇气跟顾太太商议,让她放我走。

可是却遭到她的拒绝。

“十块大洋买了你,你就是顾家的人了,你想去哪里?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是顾家的鬼。”

我以为顾太太就是这样的寡淡无情,直到我看到了杨飘飘。

“飘飘真是漂亮呀,从外国留过洋就是不一样,这气质真好。

你在顾家多住几天,刚好顾斯臣也想你了。”

顾太太的眼里,有着我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欣赏。

但是我不喜欢柳飘飘,她看我从来都不用正眼。

尤其她还跑到顾斯臣的面前,谈论他最忌讳的“称呼”。

“你还留着你家的童养媳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她就是家里一个仆人而已,可不是我的妻子。”

“她看你的眼光可不一般,你应该送她去******,让她知道什么是云泥有别。”

杨飘飘提议的第二天,顾斯臣就扔给我一纸入学书。

“签字。”

我看清内容后惊恐抬头。

“贞德学院?不......我不去!听说那里会死人的!”顾斯臣冷笑一声。

“你要是听从管教,怎么会死?除非你就是不思悔改!”“不去?行啊,那我现在就开祠堂,把你冲喜那天的嫁衣烧了,再把你爷的牌位扔出去,反正他孙女不知好歹,恩将仇报。”

我扑通跪下,扯住他衣角。

“不要!我爷是为了救你的命而死的啊!”顾斯臣俯身掐住我脖子。

“你爷下水救我,还不是为了图我家的酬劳!”“我命大,没死,你爷溺亡是贪财所致,别想着挟恩图报!”“我家愿意供奉你爷的牌位,已经是无上功德了!所以你呢?让你报恩,你却想着爬我的床?”我猩红了眼眶,他竟然是这样看我和我爷的。

我无力反抗,只能咬着牙答应。

“我......签......”顾斯臣看我已经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