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鲛珠引
她冷眼看着满地打滚的黑翎卫，士兵们***的皮肤下凸起虺蛇状黑线，惨叫声中夹杂着鳞片摩擦的窸窣声。
昨夜被泼过雄黄酒的营帐东南角，此刻正蒸腾起腥臭黑雾。
"巽位埋着蛇蜕。
"她嗓音清冷，腕间星纹随话语泛起微光，"取七寸玄铁钉，钉入地脉三丈。
"副将的刀尖抵住她喉间："妖女还敢蛊惑...""照她说的做。
"容新月踏着龙纹枪化形的黑蛟落地，玄甲缝隙渗出的血染红鬓角。
他指尖勾断慕云祈的锁链，龙尾卷住她腰身拖到跟前："若解不了这毒，本王就拿你去填堕龙渊。
"慕云祈拂开缠在腕间的龙尾，从药篓抓起把紫魇草："取十坛烈酒，煮沸后混入雄黄。
"她碾碎草叶撒入沸腾的酒液，毒雾触到蒸汽竟发出嘶鸣，"半刻钟后泼向中军帐。
"青溟便是在此刻闯入军营的。
鲛绡长袍被血浸透，他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小鲛人，尾鳍残缺处泛着腐黑："求灵女救他..."话音未落便踉跄跪地，掌心捧着的鲛珠裂开细纹。
慕云祈的星纹突然刺痛。
昨夜梦中浮现的海国屠城画面再度闪现——血色浪潮里，与青溟容貌相似的鲛人王被斩断尾鳍，而挥刀者后颈的龙鳞与容新月如出一辙。
"抱过来。
"她扯下披风铺在地上，指尖星纹缠住小鲛人溃烂的伤口。
青溟的鲛尾无意识缠上她脚踝，鳞片擦过肌肤时沁出淡蓝荧光："若救活我弟弟，归墟海国愿奉您为主...""不必。
"她凝出星纹化作刀刃，剜去腐肉时声音却放轻，"按住他。
"五更梆子响时，营盘毒雾散尽。
慕云祈倚在药炉边闭目调息，腕间星纹己蔓至小臂。
青溟捧着新剖的鲛珠跪坐一旁，尾鳍讨好般轻扫她裙角："妻主可要尝尝归墟的灵果？
"龙纹枪突然钉入两人之间的地面。
容新月扯过慕云祈的手腕，将她掌心血珠抹在枪身："本王的药鼎，轮不到鲛人献殷勤。
""药鼎？
"青溟忽然轻笑，鲛珠化作水刃抵住容新月咽喉，"她腕间星纹连龙族秘毒都能净化，王爷确定困得住天赐灵女？
"慕云祈拂开两人，将染毒的银针掷入炉火："要打出去打。
"她冷眼扫过剑拔弩张的两人，却在触及小鲛人熟睡的面庞时眸光微缓，"再吵醒伤员，就把你们都扔进毒潭。
"夜半风起时，慕云祈在药庐发现异样。
白日救下的小鲛人缩在角落，掌心攥着片带血的龙鳞——与容新月后颈脱落的鳞片同源。
她正要细看，窗外忽传来破空声。
"小心！
"青溟的鲛尾卷着她滚入药柜缝隙，三支淬毒的骨箭钉入她方才立足处。
刺客瞳孔泛着虺蛇青光，心口鳞片竟与容新月的龙鳞纹路一致。
"化蛟的养料..."慕云祈碾碎刺客身上搜出的玉牌，唇角浮起冷笑，"原来龙城早成了蛇窟。
"帐外忽然亮起冲天火光。
方羽把玩着玄铁算珠倚在门边，脚下倒着七名刺客："慕姑娘这救命之恩，方氏商会该用多少灵珠来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