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拜入师兄门下?”
“弟子姓姬,名晚……师叔,这剑不听使唤了,您再给我些法力……师叔,快……”他说话的时候我也察觉到剑身在下降,权当是他在捣乱,我边说边给他传送法力,“是不是你小子故意……哎,我的法力…怎么……没有了?”
他转过身子看着我,眼神幽怨,“师叔,您是不是偷偷把酒喝了?”
“是啊!
既然是给我的,什么时候喝都一样……”我们的身子急速下降,我又使不出法力,突然明白了什么,“这酒是不是有封印法力的作用?”
“我不知道啊师叔,这是师父给我的,他让您到地方再喝,你怎么全喝了呀!
这下真的……要上路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脸色也一片苍白,显然是给吓到了。
原来师兄没拦我下山,是在酒里等着我呢!
也怪我当时贪杯将酒一饮而尽,我忙安抚他:“师侄莫怕,落地了我给你当肉垫,我保你不死……”话音未落,忽一阵狂风袭来,将我俩吹向两边,空中传来他凌乱的声音。
“师叔,救命……”“大师兄,救我……”师侄,你自求多福吧!
这里哪来的你大师兄,看来真给吓糊涂了。
我想他大概不会有事的,顶多皮外伤,而己。
身子下落越来越快,似是碰到了崖壁刺的后背生疼。
没有法力,我这半仙之体和凡人无异。
不知碰到了什么,耳边只传来咔里咕隆隆的声音,后背、手臂、双腿还有令人羞耻之处传来的刺痛,不止,是巨痛。
最后听得“扑通”一声,我落在了水里。
温温的,好像还是热水。
我一摸,西周坚固,木头质地,木桶可能性大,向前摸去手感柔软又光滑,向上摸去亦十分光滑,还有弹性……我混混沌沌的脑子犹如闪电击过。
完了,这不是谁家在煮肉吧?!
我们缥缈宗弟子,守的戒律清规:荤腥不沾。
我难过,我不干净了。
我的脑袋露出水面,同时也睁开了被风吹被水淹过的迷离眼睛。
只见一双如同鬼魅的眼睛在盯着我,这眼神如恶鬼食人,我竟有些害怕。
我妖魔鬼怪都不怕,怎么可以惧怕凡人!
脖子忽然一凉,我眼眸微微下垂便见一把长剑抵在我咽喉处。
出剑速度之快到我来不及反应。
我竟然落到了一个男人的……浴桶里。
幸好,我只是摸了摸他的大腿和肚子,若是再往下,我不敢再说我是缥缈仙君了。
可谁家好人沐浴时还随身带剑的。
我还不如不睁开眼睛呢!
不过,这人的眼神是真的要杀人,若是他杀了我将我丢尸野外还好,若是我当场复活岂不是要吓死他。
我刚下山,便吓死了人,实乃罪过,师父不会原谅我的,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算了,我还是晕过去吧!
我醒来后己是天明,在一个些许破旧的房间里,西周堆放着杂物和柴火,看样子是个柴房。
外面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急忙藏在木头后面,半天无人进来。
“听说世子殿下昨夜抓到了一个刺客,这会正在大牢里审问,听说跟捉妖师有关……”捉妖师???
我有些疑惑,难不成还有其他捉妖师。
等声音消失后,我才敢走出来。
昨夜之人并没有杀我,而是将我扔到了柴房,不知何意?
看来此人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若谁敢在我沐浴时打扰,我定打的他魂飞魄散、无法超生。
这处宅子很大,我走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出去的路。
我突然想起来我那一同掉下来的师侄,若是他没死的话,应该落在不远处。
他叫什么来着,噢,他姓姬。
他是师兄给我找的帮手,有人间生活的经验,逃出去并不难。
我想,他会来找我的。
我轻声在院子里呼唤他,他的法力应该能恢复一些,有他在,我便不怕这些凡人,“姬……师侄,师侄,姬……”“你喊什么呢?
王府里可不养鸡。”
我转头,是他。
不知何时,昨夜那男人出现在我身旁,他身后还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我竟然没有发现,失去法力后,我不仅肉体对疼痛感知力增加,就连听声辨位的能力也没有。
人间的我,简首废物一个。
我俩面面相觑,愣了一下,我抱拳施礼:“昨夜我无意冒犯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说,谁派你来的?”
他又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眼神十分冷漠,“又或者,是谁把你推下悬崖的?”
“我是被风吹下来的,你信吗?”
我如实回答,我猜他不信,我一时想不起来更好的说辞。
“我记得昨夜并未刮风。”
“……”我又不能将真实缘由说给他,又不敢得罪他。
我好难,情急之下,我说:“我是来找我师……伙伴的,我刚听说世子殿下昨夜抓到了一个捉妖师在大牢,可否带我先去一看,如果他真是我的伙伴,我自会向你禀明一切,如何?”
等我找到姬师侄,用法力逃走便可,管他什么王爷世子的。
他冷然一笑,“找他做什么?
难不成是商量如何逃跑?”
“……”我差点当场僵化,这都能猜到。
“你果然是刺客同党。”
这位世子殿下嘴角带着笑容,挥了挥手,命令道:“将他押入大牢,等我回来,大刑伺候。”
大刑伺候?
我听到这西个字,心里开始发慌打颤。
人间刀剑并不能杀死我,就算被刺穿脖颈、血溅当场我亦能死而复生,可是,那也好疼呀!
这个人为什么嘴边带着笑,眼神却能那么冷漠?!
果然人心险恶,掌门师兄诚不欺我。
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像个文弱书生似的,三两下就被两个士兵押到了大牢。
既来之则安之,当下找到姬师侄为重。
大牢里昏暗又潮湿,一个士兵将牢门打开,也不分说,一手提起我的肩膀,“嘭”的一声,我被扔在地上。
肩膀好疼,他力气好大。
我又爬起来走到门口问:“兵兄,可我还没见到昨夜的刺客呢!
能不能让先我见见他?”
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刺客是我师侄。
这两士兵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人说:“我是你兵大爷,还兵兄,你咋不喊兵公子呢,就这水平,还学人家当刺客呢,给我养猪我都嫌笨。”
我也不知他们笑什么,给我当大爷他们还不够资格,于是我又改口,“二位……兵公子,我不养猪,我只想见见昨日那位刺客。”
另一人摇摇头说:“走吧,别跟这傻子较劲,等殿下回来,有他受的。”
那人还不忘同情我:“小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你可是第一个敢吃我们殿下豆腐的人。”
说完他们扬长而去,留我一人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