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瑶,她和你不一样。”
“你能跟我在一晚三十块钱的酒店里厮混,但她不行。”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知道,早在我遇到他之前,我哥就帮我安排好未婚夫了。
就等着我点头同意呢。
--逼仄潮湿的出租屋里,程屿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了。
等到他泄力从我身上起来时,床板嘎吱一声,直接从中间断掉。
“你这是打算不过了吗?”我看着撕烂在地上的衣服和断落的床板,又好气又好笑。
“对,不过了。”
“出租屋很好,但我还是想要个家。”
程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在我身上流连。
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想有个家,却并没有说想和我。
他明明是玩笑的语气,却让我厌烦不安。
“怎么,外面有人了?”他掐断手里的烟,从背后把我环住。
“易瑶,我们都不小了,不能在出租屋里继续鬼混下去了。”
“我们就到这吧。”
一瞬间,我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整个人愣在原地。
才被他弄花的妆,挂在我脸上像小丑的面具。
程屿嘴上说着分别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一路游走,意犹未尽。
他咬住我的耳垂提醒道:“只是感情上分开而已,别难过,身体,我们还是最契合的。”
程屿语气轻佻,像是在摆弄一件他的玩具。
我转身,手从他的胸膛划上脸庞,然后奋力甩出响亮的一巴掌。
和他在一起的这八年,我们的矛盾又不断磨合。
这让程屿都快忘了我的性子。
既然要分开,那就分个干脆利落。
何必还来恶心人。
我这一巴掌,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我,眼中燃起的怒意很快压制下去。
“毕竟睡了八年才分开,你生气也正常。”
他一边说着,开始帮我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
“姜易瑶,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你可以和我睡出租屋,但她不行。”
“苏晓她太金贵了,不能过这种苦日子。”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让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什么叫做可以和我睡出租屋,但她不行?当初程屿他自己说委屈我和他住几年出租屋,等到他买房,我们再风风光光结婚。
可现在他有能力买了,却觉得我廉价,只配住出租屋?那一刻,我是想质问他的。
可还没开口,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程屿,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看房子吗?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快点来给我开门,你是不是昨天喝多了?”屋外传来女生娇滴滴的声音。
程屿把手指堵在我唇边,示意我别出声。
他快速给自己穿上衣服,嚼了个口香糖,给自己喷点发胶。
然后扯开一条门缝钻了出去。
“这么重要的日子,见你我不是要打扮打扮嘛,催什么?我这就来了。”
2程屿丢下我匆匆忙忙出了门。
“晓晓知道这里的地址了,以后你没办法再住这里,你收拾好东西,我帮你重新租个房子吧。”
他们看房子时,程屿还忙里偷闲的给我发来这样一条消息。
我并没有回复。
只是沉默的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无视之前的暧昧纠缠。
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和他在一起这几年,我把他要买房的承诺当做信条。
拼命的攒钱,没想到到头来,我的东西,两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能装下。
等我收拾好,手机又开始频繁震动。
大概是程屿生怕我吃醋冲动破坏他的好事,接连又发了好几条消息。
“易瑶,很抱歉,这么多年在一起最后没能给你名分。”
“但是,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以后你有什么烦心事随时可以找我。”
“吃饭喝酒聊天,我随时奉陪。”
程屿看似体面的为我们感情做结尾。
我整整八年的青春和等待,最后以他说还可以做朋友为句号。
而且这朋友,是以后还要陪吃陪睡的那种……临走前,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间,我恍惚看见很多年前的我和程屿。
我跟他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大一。
那时候我读了家里最不赞成的文学专业,家里人为了逼我转专业,曾经一度断了我的生活费。
最纯爱的那年,我和程屿一份饭分好几顿吃。
出租房阴暗潮湿的空气里,堆满了我爱看的小说,诗集。
我和程屿时常笑嘻嘻的称这些为精神食粮。
某天程屿做完***回来背影落寞。
“姜易瑶,你可要想清楚了,和我在一起以后还有很多苦要吃。”
“我什么都得靠自己,你想要的包包,车子、房子我要努力很多年才能给你。”
我那时傻的要命,只心疼他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