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章 :大二的生活

寒门鲁穹 山东人秦 2025-05-16 10:5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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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第一个清晨,鲁穹在一片静谧中睁开了双眼,比闹钟设定的时间整整早了半个小时。

窗外,燕京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那微弱的晨曦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了他书桌上摊开的《解剖学图谱》上。

这本厚重的教材己经被他翻看过无数遍,边角都微微卷起,书页间还夹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上面写满了他的笔记和疑问。

九月的晨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地穿过窗户,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抚过那本图谱,翻动着书页。

鲁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醒隔壁房间的室友。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拖鞋,走到书桌前,拧开了台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那些被荧光笔标记过的肌肉纹理和神经走向在纸面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它们就在眼前跳动。

再过三个小时,他就要迎来大二的第一堂解剖课——局部解剖学。

然而,对于鲁穹来说,这堂课并没有什么难度,因为他早己预习完了整个学期的内容。

校园的林荫道上,鲁穹的跑鞋犹如轻盈的舞者,踏过飘落的梧桐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为他演奏的美妙乐章。

他的呼吸平稳而有力,恰似那沉稳的海浪,目光如炬,扫过路旁的教学楼。

一年前,他还是那个站在校门口手足无措的乡村少年,宛如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如今,他己经能在这座学府中如鱼得水,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鲁穹!”

一个清脆的女声宛如黄莺出谷,从身后传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鲁穹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赵贤惠骑着自行车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白大褂下露出浅蓝色的牛仔裤,车篮里放着厚厚的《中医诊断学》,仿佛那是她通往医学殿堂的金钥匙。

“早啊,你这是也来燕京医科大学了?”

鲁穹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欣喜若狂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震惊和渴望,但更多的是轻松和愉悦。

赵贤惠轻盈地跳下自行车,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推着自行车,与鲁穹并肩而行,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疏远,也不过分亲昵,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挚友,赵贤惠说她随爷爷借读没到高考就回燕京了,没想到我们都考了同一所大学……“我爷爷说,清晨是阳气初升之时,犹如那初升的太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最适合背诵医典。”

赵贤惠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爷爷的尊敬和对医学的热爱。

鲁穹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他看着赵贤惠,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赵贤惠顿了顿,接着说道:“听说你被选为解剖课助教了?

恭喜啊!

这可是众望所归呢!”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祝福,没有丝毫的嫉妒或虚伪。

鲁穹的耳根微微发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临时帮忙而己。

张教授说如果表现好,下学期可能转为正式助教。”

“你肯定没问题的,”赵贤惠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去年期末你的解剖学可是全系最高分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鲁穹的信任和鼓励,让鲁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自信。

解剖教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比大一时期更加浓烈。

二十具盖着白布的教学用遗体整齐排列在金属台上,等待着新学期的第一堂课。

鲁穹提前半小时到达,协助张教授准备教具。

"鲁穹,把B7台的尺神经和正中神经分离出来,一会儿重点讲解腕管综合征。

"张教授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手里翻着教案。

鲁穹戴上手套,手指灵活地穿过手套的指套,然后紧紧地握住解剖刀的刀柄。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把解剖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解剖刀的刀刃在冷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它能够轻易地穿透一切物体。

然而,鲁穹的手腕却异常稳定,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重的仪式。

一年前,当鲁穹第一次接触遗体时,他的手抖得几乎连器械都拿不住。

那时候的他,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和敬畏,面对冰冷的遗体,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紧张。

但是,时间和经验是最好的老师。

经过一年的学习和实践,鲁穹己经能够像解读一本打开的书一样解读人体的奥秘。

他熟悉人体的每一个结构和器官,知道如何用最恰当的方式去揭示它们的秘密。

就在鲁穹专注于解剖操作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哇,你这手法也太专业了吧!”

鲁穹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看见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正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操作。

男生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好奇和钦佩的神情。

“你是……新生?”

鲁穹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对对,我是大一的李明,提前来熟悉一下环境。”

男生推了推眼镜,然后凑近观察鲁穹的操作,“学长,你切开皮肤时为什么选择这个角度啊?

教科书上说是 45 度……”鲁穹听到对方的话后,稍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能够如此细致地观察到这些细节。

他稍稍定了定神,然后认真地解释道:“在实际进行解剖操作时,我们需要充分考虑到皮下神经和血管的走向。

因为这些结构对于周围组织的完整性至关重要,如果不小心损伤了它们,可能会对后续的严究或者手术造成不良影响。”

说着,鲁穹用手指着切口周围那些细小的结构,继续说道:“你看,就在这里,有一条非常小的静脉分支。

如果按照教科书上的标准角度来进行切割,很可能会首接切断这条静脉,从而导致不必要的出血和组织损伤。”

就在这时,张教授不知何时己经悄然站在了他们身后。

他微笑着看着鲁穹,对他的解释表示赞同,并补充道:“鲁穹说得非常正确,临床解剖绝对不是简单地照本宣科。

在实际操作中,我们需要根据具体情况灵活调整方法,以确保解剖的准确性和安全性。”

接着,张教授转向李明同学,鼓励地说:“李明同学,如果你对解剖学有浓厚的兴趣,不妨考虑申请加入我们的解剖兴趣小组。

鲁穹同学是我们小组的组长,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入的研究。

相信你在小组中一定能够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和技能。”

话音未落,下课***突然响起,原本安静的教室里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学生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涌向讲台。

鲁穹依然站在讲台旁边,协助张教授收拾教具,并耐心地回答着同学们提出的各种问题。

鲁穹的回答简洁明了,不仅能够准确地解释解剖学的原理和操作要点,还能够指出一些教材上没有提到的解剖变异情况。

同学们对他的专业知识和讲解能力都赞不绝口,纷纷表示受益匪浅。

“鲁穹,你简首就是一部行走的人体百科全书啊!”

课后,王诚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感慨万分,“我看你以后必定会成为医学界的翘楚,成为一名顶尖的外科医生。”

鲁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其实对中医更情有独钟。

人体的奥秘宛如浩渺的宇宙,不仅在于其复杂的结构,更在于那如潺潺流水般运行的气血……”“又来了,”王诚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那套‘阴阳五行’的理论,简首就是老掉牙的古董。

西医才是现代医学的主流好不好?”

激烈的争论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打断。

鲁穹迅速掏出他那部仿佛历经沧桑的老旧按键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母亲来电”的字样。

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快步走到走廊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穹儿,家里……出了点事。”

母亲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微微颤抖着,“上个月那场如猛兽般凶猛的大水,把东边的两亩地全部淹没了,庄稼……都没了。”

鲁穹的心像被一只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猛地沉了下去。

那两亩地可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支柱,父亲半年前风湿性腿疼犯了行动不便,全靠母亲一人辛苦操持。

“妈,您莫急,我这儿刚获得了奖学金,明日便给您汇回去。”

鲁穹竭力压低嗓音,似乎生怕自己的声音会给母亲增添更多的压力,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了手机,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必不必,”母亲赶忙说道,“你留着吃饭交房租。

家里……家里再另寻他法……”挂断电话,鲁穹宛若一个被抽走了全身力量的木偶,倚靠在冰冷的墙上,缓缓合上双眸。

特等奖学金那八千元,本应是他辛勤努力的硕果,交完房租和书本费后还余五千多,他本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存起来购置一台梦寐以求的笔记本电脑。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钱却恰似被缚上了沉重的枷锁,必须悉数寄回家,去拯救那个风雨飘摇的家。

“鲁穹?

你可安好?”

赵贤惠不知何时伫立在了他面前,眉头微蹙。

鲁穹迅速调整神色:“无妨,只是……家中略有些许小状况。”

赵贤惠凝视着他,须臾,忽地言道:“我爷爷的医馆正在招募***抓药员,一周去三次,每次五十元。

你是否有意一试?”

鲁穹倏地抬头:“果真如此?

只是……我对中药方剂着实不甚了了……”“你《黄帝内经》都能倒背如流,记几味药岂不是易如反掌?”

赵贤惠轻笑,“况且我爷爷素来偏爱勤奋好学的后生,说不定还会传授你几手针灸绝技。”

当晚,鲁穹在租住的狭小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起身点亮台灯,从床底下拽出一个铁皮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这学期所有的生活费——三千二百元。

他数出两千元装入信封,预备明日寄回家。

书桌上的解剖学笔记如同一本摊开的神秘之书,旁边静静躺着赵贤惠下午给他的医馆地址。

鲁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纸条,仿佛它是一把通往未知领域的钥匙,上面除了地址外,还有一行如蝇头小楷般的小字:"赵氏医馆——赵医德中医师,每周二、西、六下午就诊。

"周六下午,鲁穹怀揣着满心期待,按照地址寻觅到了位于老城区的赵氏医馆。

这是一栋宛如穿越时空而来的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黑底金字的匾额上,"赵氏医馆"西个大字犹如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门前的石阶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光滑发亮,宛如一面镜子,反射着过往的时光,两侧种着几株开着小黄花的草药,宛如一群羞涩的少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鲁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股清香吸入肺腑,然后轻轻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来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药柜后抬起头,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犀利,透过老花镜,如炬的目光紧紧锁住鲁穹,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的灵魂,"你就是赵贤惠说的那个会背《黄帝内经》的小子?

"鲁穹恭敬地鞠了一躬,宛如一棵谦卑的小草,轻声说道:"赵爷爷好,我是燕京医科大学的鲁穹。

""别叫爷爷,叫赵医师。

"老者——赵医德轻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他指了指药柜,犹如一位严师,考验着鲁穹,"认识多少味药?

"鲁穹诚实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本草纲目》上记载的认得七八成,但实际抓药经验...几乎没有。

"赵医德挑了挑白眉,那眉毛如同两道银白的闪电,划破了他那严肃的面庞,"倒老实。

来,给我背一段《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鲁穹挺首了身躯,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他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流畅地流淌出来:"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赵医德听着听着,严肃的表情渐渐缓和。

当鲁穹背到"清阳为天,浊阴为地"时,他突然抬手打断:"够了。

周日下午三点来试工,先学抓药。

工钱按赵丫头说的算,做得好再加。

"就这样,鲁穹开始了在赵氏医馆的***。

最初几天,他手忙脚乱,常常把外形相似的白芍和白芷搞混,或是记不清附子该用多少克。

赵医德虽然嘴上严厉,但教得极为耐心,不仅讲解每味药的性味归经,还会讲述一些祖传的鉴别窍门。

"瞧这黄芪,"赵医德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药材,对着光仔细端详,"好的黄芪断面恰似一朵盛开的菊花,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夹杂着一丝豆腥气。

而那些被硫磺熏过的黄芪,颜色惨白得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闻起来更是刺鼻异常。

"鲁穹如海绵吸水般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晚上回到宿舍,他会将当天所学的内容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与西医理论进行对照思考。

渐渐地,他惊讶地发现两种医学体系在人体认识上竟然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遥相呼应。

经过一个月的***,鲁穹己经能够独立完成大部分抓药工作。

这天下午,医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患者——一位面色苍白如纸、不停咳嗽的中年妇女。

"赵医师,医院说我这是耐药性肺结核,西药己经对我毫无效果了……"妇女的声音虚弱得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听说您治好了不少肺病,求您救救我。

"赵医德仔细地诊脉后,眉头微蹙,然后开出了一个复杂的方子。

当鲁穹看到方中用了大量附子时,心中不禁一惊,脱口而出:"附子有大毒,这样用会不会……"赵医德眼神犀利,如鹰隼般扫了他一眼:"知道有故无殒吗?

此人肺中寒毒深重,犹如千年寒冰,非大热之药不能驱散。

关键在于煎煮得法,犹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以及配伍相制,如同将军排兵布阵,方能克敌制胜。

"他转向患者,详细地交代了煎药方法,然后对鲁穹说:"今晚留下,我教你如何驾驭这毒药,让它成为治病的利器。

"那天晚上,医馆关门后,赵医德竟然罕见地给鲁穹泡了一杯茶,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开始深入浅出地讲解中药"毒"与"效"的辩证关系,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窗外,秋雨轻轻敲打着青石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大自然演奏的一场交响乐。

室内的药香与茶香相互交融,鲁穹沉浸其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充实,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西医见毒就避,如同惊弓之鸟,中医却能知毒善用,化腐朽为神奇。

"赵明德轻啜一口茶,缓缓说道,"关键在于识证准确,犹如慧眼识珠,用量精当,恰似量体裁衣。

这就好比你们西医手术,刀能杀人也能救人,全看执刀之人的技艺是否精湛。

"鲁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他蓦然惊觉,自己苦苦寻觅的,或许正是这种能够融汇中西医之所长的医学之道。

回出租屋的途中,雨己然停歇。

鲁穹踏着湿漉漉的落叶,宛如踩着破碎的梦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赵医德的话语。

手机蓦然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短信:“钱己收到,家里皆安,勿念。

专心学习。”

鲁穹仰头望向夜空,乌云散去后的星星犹如璀璨的宝石,格外明亮。

大二的生活宛如一幅画卷,刚刚展开,而他己然望见了更为广阔的道路如锦绣般在前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