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金色盲盒的秘密
铜钥匙还在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发出类似牙科钻头的刺耳声响。
窗外的路灯突然闪烁几下，在墙上投下钥匙跳动的影子——那影子在膨胀变形，渐渐显出人形轮廓。
手指碰到照片时，一阵刺痛传来。
照片边缘不知何时变得锋利，在我食指划出细小的伤口。
血珠滴在郭德纲年轻时的脸上，迅速被泛黄的相纸吸收。
女子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突然在台灯下反光，刺得我眯起眼睛。
"见鬼..."我抓起钥匙想扔进垃圾桶，金属却像烙铁般烫手。
钥匙齿纹间的暗红液体开始沸腾，冒出带着铁锈味的热气。
茶几上的水渍倒映出天花板——那里浮现出用血迹写的"1995"，每个数字都在往下渗漏。
手机又震了，是张云雷发来的语音消息。
点开的瞬间，先传来他标志性的清嗓子声，接着却是于谦压低的嗓音："东西在你那儿？
别碰钥匙，尤其别带它去..."录音戛然而止，最后半秒夹杂着类似金属刮擦的噪音。
钥匙突然安静下来。
我注意到齿纹间卡着根长发，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银白色。
这长度和发色...我猛地翻开张云雷的盲盒档案，对比他母亲二十年前的照片。
完全一致。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岳云鹏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停在楼下，车灯却反常地亮着远光。
驾驶座没有人，后排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半截蓝色大褂的袖子——正是他今天撞翻我摊位时穿的那件。
钥匙在掌心突然转向，齿尖自动对准房门。
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我的手腕往前拖，金属接触门锁时发出"咔嗒"的契合声。
我死命抵住门框，听见楼道里有规律的"咚咚"声，像是有人用折扇敲击台阶。
"林小满？
"郭麒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低沉，"开门，我们谈谈照片的事。
"他的咬字很怪，每个字都带着微妙的回声，仿佛有两个人同时在说话。
照片从我指间滑落，飘到地上时自动翻了个面。
背面的"月满则亏"西个字正在溶解，重组我踉跄着后退两步，照片背面新浮现的字迹像蚂蚁般蠕动——"后台见"。
铜钥匙"啪"地卡进锁孔，门把手自己转动了半圈。
郭麒麟的声音突然贴近门缝："你卖出去的盲盒里，有样东西本不该出现。
"楼道里的折扇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活像德云社开场前的动静。
钥匙孔里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顺着门板往下淌，在米色地板上勾画出相声舞台的轮廓。
岳云鹏的车喇叭毫无预兆地炸响三声，惊得我撞翻了茶几。
渗血的"逃"字摔碎成几瓣，每块碎片里都映出不同角度的德云社后台。
我膝盖磕在碎瓷片上，疼得倒吸凉气。
那些碎片里的后台画面突然同步转动，齐刷刷对准了我——每个画面里都站着穿大褂的郭麒麟，手里拿着我昨天卖出去的金色盲盒。
门缝里渗进来的液体己经漫到脚边，带着浓重的油彩味，像极了德云社化妆间的卸妆水。
"那盒子是空的！
"我冲着门板大喊，声音发颤。
门外传来布料摩擦声，郭麒麟的千层底布鞋出现在门缝下方，可鞋面上分明沾着后台特有的金粉——那是我今早装箱时不小心洒在盒子里的。
我死死抵住门板，指甲抠进了木纹里。
郭麒麟的布鞋尖突然往前顶了顶，门缝被挤开一条细线——我看见他大褂下摆沾着和我牛仔裤上一样的金粉。
"空盒子？
"门外传来两声重叠的笑，像两个人同时开口，"那你解释下..."话音未落，我后颈突然一凉，有东西从天花板滴下来。
抬头正对上渗血的"1995"，那数字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一张熟悉的娃娃脸——是十五岁的郭麒麟在旧照片里的模样。
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
"你爸那年收的第一个徒弟..."我脱口而出，突然明白金色盲盒里本该装什么了。
门外布鞋猛地碾过地板，郭麒麟的声音骤然贴近："谁告诉你的？
"碎瓷片里的画面同时爆开，无数个穿大褂的郭麒麟从碎片里伸出手，齐刷刷指向我装满盲盒的编织袋。
最可怕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捏着半张烧焦的拜师帖。
我后背紧贴着门板，能感觉到郭麒麟的呼吸透过门缝喷在我脖子上。
编织袋里的盲盒突然开始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里面翻找东西。
"那盒子里装的不是八卦..."我声音发抖，"是拜师帖的残页对不对？
"门外的郭麒麟突然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布料窸窣声。
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底下慢慢伸进来，食指上沾着和我一样的金粉。
"你卖了多少个金色盒子？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得让人发毛。
我低头看见那只手在地板上摸索，指尖碰到我掉落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张云雷最后发来的语音消息。
突然，编织袋里传来"刺啦"一声——有个金色盲盒自己撕开了。
半张焦黄的纸片从里面飘出来，上面"云"字还清晰可见。
门外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我手机屏幕上的语音消息突然自动播放，张云雷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别让他找到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