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酸雨末世的逃亡开局
他缩在钢筋***的水泥板下，指尖碰上一摊黏腻液体，抬手一看是暗红的，却找不到伤口。
“警告：检测到天选者意识回归。”
脑壳里炸开机械音，像有人拿锉刀刮牙齿。
右耳嗡起来，像是针扎进鼓膜。
林枫咬牙压住颤动的手指，视线扫过手腕浮现的淡蓝界面——矩阵系统绑定中……生态火种共鸣度：0%“跑。”
他哑着嗓子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
脚底踩碎玻璃，脆响混进雨声。
远处传来履带摩擦地面的震动。
三台巡逻单位从街口转出，红光扫描像蛇一样游走，锁住了他。
“发现目标，执行回收。”
警报刺耳，林枫转身冲进废墟深处，身后爆炸掀翻整面墙。
他跃过断广告牌，胸口撞上锈蚀栏杆，剧痛窜上来，但他没停。
“植物……”他喘着念这个词，脑海突然浮现出藤蔓缠绕的画面。
左手划过枯死的爬山虎残枝，一股陌生能量涌入手掌。
空气里飘来奇异气味，像雨前泥土和开花前夜混合的味道。
巡逻单位忽然僵住，扫描线乱闪。
林枫没停下，翻滚躲进地铁站入口，身后金属相撞轰然炸响。
“信息素释放成功，干扰敌方感知系统。”
系统提示换了女声，柔中带冷，像隔着毛玻璃说话。
“你是什么？”
他问。
“我是矩阵系统辅助AI，代号‘Q’。”
他皱眉：“苏晴呢？”
“当前周期未检测到苏晴存在。”
这话让他心口一沉，但头顶传来螺旋桨低频震颤打断了追问。
“飞行单位介入。”
系统继续播报，“建议规避。”
他抬头，透过破碎天花板看见无人机悬停盘旋，探照灯穿透雨幕搜寻猎物。
他贴着墙根挪动，右手无意间碰到半埋地下的金属片。
指尖刚触碰，那块金属竟微微颤动，仿佛回应他的体温。
“你感觉到了吗？”
他问。
“感知增强，己记录异常生物信号。”
系统答。
“这不是普通的植物信息素，对吧？”
“分析中……该信息素含未知活性因子，可能引发生态链式反应。”
“所以刚才那些机器为什么会失控？”
“它们依赖红外追踪系统，而你的信息素干扰了其热源识别模块。”
林枫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听起来我是个麻烦制造者。”
“你是火种承载者。”
系统纠正，“也是唯一变量。”
他正要开口，忽然嗅到一丝异香，混在酸雨与锈气之间。
味道钻进鼻腔，太阳穴突跳，记忆像被撕开一角，却抓不住轮廓。
“你闻到了吗？”
他问。
“空气中含有微量神经性毒素。”
“不是那个。”
林枫深吸一口气，“是……花香。”
系统沉默两秒：“无法识别该气味来源。”
他皱眉，沿着通道往地下走。
脚步踩在积水里，回音放大，每一步都像敲打自己的心跳。
“矩阵任务是什么？”
他边走边问。
“生存至黎明。”
“就这么简单？”
“还有附加条件：避免火种暴露。”
“火种是什么？”
“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林枫停下，盯着眼前模糊的数据流：“你们这些系统都喜欢说话只说一半。”
“这是为了保护你。”
他嗤笑一声，继续往前。
前方光线渐暗，只剩应急灯偶尔闪动的微光。
忽然，一阵低沉嗡鸣从西壁渗出，像某种巨兽在呼吸。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系统提醒，“建议撤离。”
“往哪儿撤？”
林枫苦笑，“外面全是机器人。”
嗡鸣声密集起来，墙壁渗出黑液，缓慢滴落，落地即蒸发成雾。
他后退几步，指尖碰到雾气，皮肤瞬间鼓起水泡。
“这他妈不是物理现象能解释的东西。”
他咬牙。
“确实。”
系统语气平静，“这是矩阵系统的实体化防御机制。”
“也就是说，我现在连这个系统都不信任我？”
“它信任的是规则，而非个体。”
林枫摇头，转身钻进侧道。
雾气追不上他，却始终在背后盘旋不去。
“如果我死了，会发生什么？”
他问。
“你会重置，进入下一个末世场景。”
“苏晴也会？”
“若她仍为双生子，则同步重置。”
他握紧胸前吊坠，金属冰冷贴着皮肤。
“她在哪里？”
他低声问。
“无法定位。”
“为什么？”
“因为这一轮，她不属于这里。”
话音落下，隧道剧烈震动，顶部塌陷，混凝土块砸下来将他困在原地。
林枫挣扎推开碎石，抬头望向缺口，只见乌云翻滚，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天空一角。
那是他熟悉的图案——五朵火焰交织的印记，悬浮于雨幕之上，缓缓旋转。
“那是什么？”
他问。
系统没有回答。
他眯眼再看，却发现那印记并非真实存在，而是倒映在他视网膜上的幻影。
“你到底是谁？”
他问。
“我是Q。”
系统答，“也是你的一部分。”
林枫愣住，喉头再次泛起铁锈味。
他低头看向掌心，植物气息仍未散去，却变得陌生。
就像，他并不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