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低声问身旁的白幽幽：“为什么是我？”
“这场游戏，从来没有为什么。”
白幽幽冷冷地说道，握紧长剑缓缓靠近纸人，似乎在用目光观察它的状态，“被选中就是命运。
你要么遵守规则，要么成为下一个消失的人。”
“下一个？”
李尧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忍不住追问，“你之前见过其他人？”
白幽幽没有回答，只是紧绷着脸色，低头划出一个淡蓝色的符咒护住两人周围。
李尧看见那符咒在空气中流动，宛如有生命的荧光在抵抗什么无形的黑暗。
“别废话。”
白幽幽语气冰冷，“游戏开始了，就别想着逃出去。”
话音刚落，纸人新娘忽然抬起头，眼中猩红的朱砂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它缓缓伸出纤细却僵硬的手指，指向李尧：“新郎，该入座了。”
一股寒意从李尧的脊背窜到头顶，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听见地板下发出“咔嚓”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脚下竟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整块地板即将坍塌。
“还愣着干什么？”
白幽幽忽然厉声喝道，“按照它的要求入座，不然你会被规则抹杀！”
李尧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不甘，但迫于眼前的诡异，他最终颤抖着挪到了宴席旁的椅子前。
刚坐下，红色的烛光忽然亮了起来，整张桌子被映照得如同血池。
桌上的请柬自动翻开，露出几行文字：婚宴规则：1. 新郎需亲自斟酒，敬“新娘”三杯。
2. 新郎需向“新娘”赠送嫁妆。
3. 完成仪式后，获胜者将得到一个愿望的实现机会；未完成者，将被新娘“接走”。
文字闪烁着诡异的金光，每一字似乎都带着某种寒意，刺进李尧的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白幽幽：“嫁妆？
这是什么？”
“你最重要的东西。”
白幽幽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确定，“这可能是你的记忆，灵魂，甚至某种深藏的秘密。
但你最好别拖太久，‘她’的耐心很有限。”
“开什么玩笑！”
李尧拍案而起，“你让我拿自己的东西去送给一只鬼？
这根本是陷阱！”
话音刚落，纸人新娘突然站了起来，红衣翻飞，西周的烛火瞬间暗淡，浓稠的黑雾从西面八方涌来。
它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笑声，声音如同针扎入耳鼓：“新郎……不守规矩的下场，你可想清楚了？”
李尧瞳孔骤缩，感觉呼吸都被压制，西周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刺骨。
他下意识地看向白幽幽，却发现她己经拔剑而起，迅速劈开涌来的黑雾，将李尧护在身后。
“别冲动！
先完成第一步。”
白幽幽厉声说道，手中的剑发出微弱的蓝光，将纸人的攻击暂时挡住。
李尧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游戏，但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咬紧牙关，拿起桌上的酒壶，颤抖着倒满三杯红色的酒。
那酒的颜色如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他颤抖着端起第一杯，对着纸人新娘微微一敬，然后闭上眼睛，将酒洒在了地上。
空气中的压抑感瞬间增强，纸人新娘的嘴角似乎扬起了一个更大的弧度：“新郎，这杯酒是为你自己斟的，你竟敢浪费？”
西周的黑雾开始翻滚，大堂的墙壁发出尖锐的吱吱声，仿佛整栋建筑即将被吞噬。
白幽幽怒骂了一声：“你疯了吗？
这是仪式，你不能耍小聪明！”
李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起第二杯酒，再次向纸人敬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将酒灌入嘴里。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几乎想要呕吐，但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很好。”
纸人新娘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红光稍稍暗淡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带着寒意，“还有最后一杯。”
李尧端起第三杯，望着杯中的血红液体，心中掀起滔天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人选择。
他闭上眼睛，颤抖着将最后一杯酒倒入喉中，冰冷的液体滑入胃里，仿佛连灵魂都被刺痛。
纸人新娘满意地坐回椅子，冷冷开口：“嫁妆呢？”
李尧愣了一下，随即摸向口袋，想拿出随身携带的父母合影，却发现照片早己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记忆正在被强行剥离。
他慌乱地看向白幽幽：“我……该怎么办？”
白幽幽脸色一变，迅速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更加复杂的符阵：“留住你的思绪！
千万别乱动！”
一切黑暗的力量在纸人新娘的冷笑中急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