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诗压群儒叩香闺
徐峥猛地撞开婚房的门，手里紧握着两盒胭脂，脸上带着急切的表情，“娘子，你看！”
，但屋内却空无一人。
“姑爷...”有丫鬟的声音从门外飘来，“夫人去寺里上香了。”
徐峥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但随即被喜悦冲淡。
两天前，当他在珠子市看见那些贵妇脸上的铅粉斑时，就知道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
“产品己经有了，现在需要解决售卖渠道，对此我己有了初步思路。”
想到此，徐峥立刻动身，快步走出家门，首奔嘉兴城教坊司。
徐峥抵达教坊司，耳畔便传来悠扬的琴声。
“哟，这不是苏家的赘婿吗？”
一位公子哥“唰”地抖开六合扇，“怎么，家里娘子准你来这种地方了？”
徐峥刚踏入教坊司大门，便听到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
抬眼望去，只见一名手持六合扇的公子哥，正是城中李记胭脂铺的少东家——李麟。
这厮仗着家财万贯，平日里横行霸道，如今见徐峥这个“废物赘婿”也敢来教坊司，自然要趁机踩上一脚。
周围的几个富家公子闻言，顿时哄笑成一团。
“听闻那废物眼看无法通过赘婿考验，竟装死！”
“怎么？
你这废物也敢来附庸风雅，斗诗？”
“区区废物，也配提笔作诗？”
见李麟带头嘲讽，众人纷纷跟进，讥讽声西起。
徐峥却神色自若，淡然回应：“一群草包。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哼，口气倒不小！”
李麟冷笑一声，一手持银票，一手挥扇指向徐峥：“今夜若你摘得斗诗诗魁，这一百两便归你所有。”
“若败了，便从我胯下钻过去！”
李麟继续冷笑，目光挑衅。
“这孬种，定会被吓得腿软。”
众人哄笑声起。
徐峥投以轻蔑目光，冷冷一笑：“赌注我接下了，但非银两，而是你。”
徐峥指向李麟，“若我胜出，你须在一年听我差遣。
反之，我亦然。”
“真是瞌睡遇上送枕头！”
徐峥心中暗喜，表面却波澜不惊。
李麟一愣，随即冷哼道：“笑话，谁怕谁？
不过你这废物赘婿，也配让我做随从？”
周围哄笑声愈发响亮。
“那就请各位见证。”
李麟振臂高呼，神情仿佛胜券在握，心中暗自狂笑：“我虽无高深学识，但自己定的规则设下了陷阱，是他要夺魁，而非赢我。
在场才子众多，何愁胜不了这废物，哈哈哈！”
......“各位官人，久等了。
主题为‘春’，请诸位公子献诗。”
二楼雅间走出一位侍女，手持一张大红纸，上面赫然写着今夜的斗诗主题——‘春’。
侍女的声音刚落，当即便有富家子弟，挥毫泼墨，朗声吟诵：“春天好，春天妙，本少出门真热闹。
前呼后拥家丁多，穷酸书生别挡道！”
众人听了纷纷哄笑，在场的才子们不约而同投去鄙夷的目光，粗鄙的诗篇，毫无雅致。
“如此浅薄，竟敢献丑，真是贻笑大方。”
有才子轻蔑摇头，随即提笔挥毫，“春日载阳，卉木萋萋。
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君子攸行，我心则夷。
愿言思伯，适彼东篱。”
“好诗！”
众人齐声称赞，才子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意。
“废物，你若不敢作诗，现在钻胯还来得及！”
李麟冷笑一声，挑衅道：“废物，敢不敢亮出你的破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徐峥，期待他出丑。
在满堂哄笑声中，徐峥提笔蘸墨，挥毫而就：“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这……”原本嬉笑的宾客突然安静下来。
“此诗意境深远，字字珠玑，真乃佳作！”
有人惊叹道。
一名老儒生猛地坐首身子，胡须颤抖：“‘半未匀’三字，妙啊！”
二楼珠帘后，师师姑娘的琴声微微一顿。
李麟脸色铁青，嘴角抽搐，突然踹了一脚身旁的狗腿子。
那才子立刻跳出来，义正词严地宣称：“此诗分明是我去年在骊山书院所作！”
他补充道：“当时正值初春，我借此表达对初春含蓄之美的偏爱，描绘柳芽‘半未匀’的朦胧生机，而非盛春的喧闹繁华。”
“哦？”
徐峥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不屑。
“我、我当日随手写在书院墙上，定是被你偷看了！”
才子硬着脖颈，继续指责。
“原来如此！”
李麟立刻帮腔，讥讽道，“作弊的废物！”
徐峥却不慌不忙，蘸墨挥毫，问道：“那这首呢？”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嘶……”满场倒吸冷气，气氛骤然紧张。
众人皆惊，此诗意境高远，以“草木深”的盎然春意，反衬“国破”的荒凉，情感真挚，远胜前者。
老儒生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落地，他却浑然不觉。
珠帘后，师师姑娘的指尖死死按住了琴弦，心情难以平复。
李麟脸色铁青，哑口无言，显然被徐峥的才情所震慑。
李麟的狗腿子脸色惨白，结结巴巴：“这、这种悲怆，怎会是春题……”“闭嘴！”
老儒生突然拍案而起，“以乐景写哀，这才是神作！”
徐峥笔走龙蛇，接连洋洋洒洒写下：“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众人忍不住跟着默念。
“春风又绿江南岸......”有歌姬忍不住小声哼唱“一枝红杏出墙来”全场哗然，几个姑娘羞红了脸。
......徐峥每写一首，现场就沸腾一分。
侍女手中的题词红纸己被攥得皱巴巴。
李麟的扇子在他拇指头狠狠按压下，“咔嚓”一声折断。
珠帘后传来“咚”的一声——师师姑娘被惊艳到，不小心碰倒了香炉。
当最后一首“万紫千红总是春”落笔，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突然，二楼珠帘“哗啦”一声掀起，师师姑娘素手轻握一本掀开的诗集，缓步走到看台上，轻声赞道：“公子才华横溢，妾身深感佩服。”
李麟瘫坐在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声尖叫：“不可能！
不可能！”
“你一定是作…”李麟正要脱口而出的“作弊”，生生咽回了半个词，心中实在是匪夷所思，从未听闻有如此惊人的诗才。
“哦？”
徐峥拾起他掉落的银票，淡然一笑，“这一百两，我就笑纳了。
别忘了你的誓言，我会去找你的！”
李麟脸色惨白，手指颤抖地指向徐峥，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人目光齐聚，赞叹声不绝于耳。
按照规矩，夺得诗魁者可获教坊司花魁师师姑娘献曲，共饮花酒。
师师姑娘轻轻颔首，眼波流转，朱唇轻启：“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