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宋暖探进头,眨着眼问:“哥,药喝没?”
“什么药?”
“壮阳补肾!”宋暖笑得贼兮兮,“奶奶让我来监督你,务必喝下,今晚好好表现!”
宋寒洲睨了眼床头那碗不知名液体,眉心一跳。
“我喝?”
“你不喝,谁喝?难不成你想让别的男人喝了,来勾引嫂子?”
宋暖看他,跟看傻瓜似的。
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条件这么好,这种事上,清心寡欲得跟和尚似的,嫂子这种美人在身旁,都能坐怀不乱。
“哥,你是不是还忘不掉江然?”
宋寒洲冷然:“宋暖,你是不是话太多。”
宋暖闭了嘴。
她觉察到,哥哥生气了,在宋寒洲那儿,江然是说不得的禁词。
门关上。
宋寒洲回头,和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发梢滴水,脸蛋因热气泛红的姜瓷四目相对。
姜瓷近视,平日习惯戴隐形,刚才洗澡,隐形取了,视线模糊,在宋寒洲视角,那双平日温和无波的眸子,这会儿潋滟着水汽,水雾腾升。
宋寒洲喉结微动。
姜瓷动了动鼻子,拧眉:“什么味道?”
“补药。”
宋寒洲声音有些意味不明。
“奶奶特地熬的,没敢倒,怕她老人家伤心。”
“补药?”姜瓷一时没想到那儿去,走到床头,取出金丝边眼镜戴上,看见那晚黑色不明物时,微微一愣,“这是要补什么?”
冷冽气息,突然逼近。
宋寒洲从背后抱住她,姜瓷生理性颤了颤,身后感觉到不一样的触感。
“补肾。”
宋寒洲嗓音低沉,沙哑。
姜瓷从没被他碰过,准确来说,她这二十三年,除了职业需要,都没跟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学生那会儿,倒是有过短暂的恋爱,但也就止于牵个手,一起上课,对方很快厌倦了她的沉闷性子,说了分手。
现在被宋寒洲紧紧抱住,姜瓷一时僵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相比起她的局促,宋寒洲显然自在许多,熟稔地扣住她腰,迫使她和他面对面着。
他纽扣散了两颗,锁骨突起,喉结滚动。
浑身散发着的冰凉气息,像浸人心骨的薄荷,有些凉,又有些蛊惑。
姜瓷气息微乱。
宋寒洲手指挑起她下巴时,姜瓷突然轻声:“小暖刚才提到江然,是因为她吗?”
宋寒洲动作停下,眸色微暗。
姜瓷:“你碰我的时候,是在想那个叫江然的女人,是吗?”
宋寒洲松开她腰。
距离拉远后,冷冷清清地看着她:“你在意?”
姜瓷脸蛋还留着余热,泛着红,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我还是想跟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做。”
宋寒洲低眉,提醒她:“跟我结婚,还在幻想会有别的爱情?”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姜瓷脸上热度彻底褪去,不羞不恼地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的婚姻,早晚会结束的。”
更何况,宋寒洲心里,有那个叫江然的女人。
姜瓷并不觉得,以宋寒洲的性子,会在感情上委屈自己,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共度一生。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宋寒洲轻扯嘴角,气息很冷:“说得挺好。”
姜瓷默然。
第二天,老太太看见佣人从房里端出来那碗原封不动的汤药时,心痛如绞,骂宋寒洲:“你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太婆命长,想气死我!”
“您那是哪儿来的偏方,能把人毒死。”
“毒死正好!小瓷立刻改嫁!跟别人生孩子去!”
宋寒洲脸色凉薄:“她现在也能改嫁。”
老太太瞪他。
姜瓷下楼梯时,正好听见宋寒洲最后一句,闻言一顿,漆黑眸子望着他,想知道这话有几分真意。
宋寒洲觉察,淡睨她:“回家。”
“嗯。”
姜瓷下午有表演,得先去彩排,下车前,她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宋寒洲,迟疑稍许,道:“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主动跟爷爷奶奶说。”
宋寒洲倏地睁眼。
眼皮轻掀地扫了她一眼,薄唇淡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