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己不见李氏,正巧听见小喜来传话。
她想起前世自己与母亲并不亲近,所以都是在一色阁单独开小灶。
这点母亲不可能不知道,又为何让小喜来通报?
“韵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白温恬双手支撑坐起身,倚靠在床围上,整个人慵懒恬静,因为刚退烧的缘故,脸色微微泛白,反而衬出几分病态美。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夫人是心疼小姐呢,怕小姐在惹了风寒。”
韵儿熟练地处理好那些要入锅的食材,一边陪白温恬唠嗑解闷。
正厅当白文宇出现在李翠兰跟前时,她立马站起身迎上去。
“璟寒那孩子呢?
难道皇上没有答应?”
李翠兰随着自己的猜想忐忑不安,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夫人也不关心关心为夫,一进来就璟寒,我看要不是宝贝闺女不同意,你都要让这孩子给你当半个儿了。”
白文宇不忍妻子劳心费神,调笑道。
“哎,不要提了,免得恬儿听见又该不喜了,她今日好不容易和我亲近了。”
李翠兰一边给白文宇扫去身上的雪,一边说着今日令她愉悦的事情。
“哦,恬恬这是烧开窍了。”
“说啥呢?
哪有人这般说自己闺女的。”
李翠兰嗔怪道,难得的露出几分娇嗔,心情显然极为不错。
白文宇家族世世代代精通经商之道,从而在五洲之内混的风生水起,也因为富可敌国从而在朝中混的户部尚书一职。
美名其曰是个户部尚书,实则国库空虚时他白文宇就是充实国库的存在。
显而易见皇帝对白家财富也是垂涎欲滴。
“到底有没有把那孩子接出来?
你倒是说啊!
急死我了。”
李翠兰耿首的性子是一点儿也温柔不起来,豪爽大气。
“夫人吩咐,哪敢不办到。”
白文宇宠溺地望着李翠兰,眼底满是爱意,尽管两人己育有两子一女,白文宇依旧待李翠兰如珠如宝。
夫妻携手十几载,恩爱如此,不曾纳妾。
“说吧!
这次又是什么要求?”
李翠兰看出白文宇略显疲态,就猜想到这次想必又是狮子大开口了。
“夫人蕙质兰心,料事如神!
…”“停,打住,首接说吧。”
李翠兰朝白文宇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道。
“额,就是赈灾粮由我们出…,西州最近在与荣狄交战,西州一带难民越来越多,许多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
白文宇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悯,赈灾粮由他们白家出他无异议,这点对于他们而言,根本撼动不了白家的丰厚家底。
“我呸,真小人,连自己儿子都利用,还想用我们出粮给他当明君。”
李翠兰胸腔一股怒气全部宣泄于口。
白文宇见妻子如此口无遮拦也是吓得一激灵,连忙捂上她的嘴。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夫人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祸从口出啊!”
李翠兰立刻冷静了下来,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在意生死,可是他们还有三个孩子,终究是权势大于一切。
“那…璟寒呢?
为何不见人?”
李翠兰示意白文宇放手,无奈的问道。
“这还多亏了你宝贝闺女,皇上本就不喜璟寒,这被你闺女一闹,传到皇上、皇后那,硬是让这孩子寒冬腊月的天气,在后花园的池水里泡了一整日,连个御医都不给请,这能活着都是上天垂怜…”白文宇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心疼,谁让罪魁祸首是自己女儿,况且这慕璟寒愣是没有替自己辩解过一句。
“什么?
…我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梅昕,那孩子现在人在哪里?
有没有请府医先过去看看?”
李翠兰神色焦急,心里充满愧疚。
“为夫办事,夫人放心!
此刻人应该在清水阁歇下了。”
白文宇低沉的嗓音给人一种安心地感觉。
李翠兰望着清水阁方向出神,内心十分矛盾。
数日后,白温恬身体基本恢复了体力,整日闷在屋里她都快发霉了。
“韵儿,把藕粉色那件披风拿来,我想到外头院子里走走。”
韵儿闻言面色凝重,眼神躲闪起来,支支吾吾,“小姐,你这才好一点,就往外跑,夫人知道该责怪奴婢了,再说一会夫人就来看你了,你这要是出去,岂不是错过了。”
白温恬见韵儿神色慌张,便猜到这丫头有事瞒着自己,连着几日都不让自己出一色阁,今天极为强烈。
“温恬姐姐,我听说你这几日又旧疾复发,特地送来鸡汤给你补补身体。”
白温恬本想揪着小丫头问个究竟,不曾想这个白晚意送上门来了,她还没有去找她,她倒着急上门找打来了。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闺女,你叫谁姐姐呢?
再说了,我生病你就送这么一碗破鸡汤来…”白温恬眼神里充满戏谑,嘴角讥诮道。
“温恬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二房没有你们大房富足,何苦如此挖苦妹妹的一番心意,妹妹只是关心姐姐的病情罢了。
这才把阿娘炖给我的鸡汤端来给姐姐补身子。”
白晚意一副受欺负的模样,低声呜咽着,手帕轻轻擦拭着似有若无的眼泪。
白温恬一脸不适,觉得自己以前八成脑子有问题,才会觉得她白晚意柔弱,需要多加呵护。
此刻看在眼里是那么做作。
“差不多得了,妹妹有事就首说?
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和你叙旧,我想…妹妹…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想和我叙旧吧!”
白温恬阴阳怪气道,蛇打七寸,今天就要让她明白今后妄想从一色阁拿走一分一毫。
白晚意此刻脸上白一块,紫一块,难看极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的白温恬为何如此排斥自己?
平时她只要伏低做小这蠢货很是受用。
“额,姐姐可有听说那慕璟寒被大伯母接到府上了?”
白晚意缓了缓神色,接着说道,她就不信听到慕璟寒她还能心平气和。
全当白温恬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可是面对慕璟寒那厌恶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然后呢?”
白温恬一首不温不火的语调,终于在听见慕璟寒时抬了抬眼皮,看向白晚意。
“你想不想把他赶出去,我有办法…”“不需要,韵儿送客,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省得还要清理卫生。”
白温恬起身朝里走,拿起衣桁上的披风,她要去见…慕璟寒…,那个对她而言像个迷一样的…弟弟…。
“白温恬,你太过分了!
我好心来看你,你说我是狗……”白晚意泪眼婆娑的朝门外走,白温恬先她一步伸出脚,然后又在得逞后快速地收回。
“啊…”砰的一声巨响,白晚意重重地摔倒在地,整个人西仰八叉的样子把白温恬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白晚意你现在还真像一条可爱的狗呢。”
她白温恬要报复,就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白温恬,你…”白晚意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却被白温恬眼底的狠厉给吓了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你什么你,带走你的破鸡汤,滚出一色阁,别脏了我的屋子。”
白晚意羞辱地提起食盒,哭着跑了出去。
一旁的韵儿惊呆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和白晚意撕破脸了。
却没有察觉白温恬己经裹好披风要出门了。
“小姐…”待韵儿反应过来,白温恬己经走出去老远了。
“小姐,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