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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

床榻上的女人忽然惊醒,双手撑着榻大口喘气,月色透窗而入,淋在她莹白的起伏上,衬得妇人细汗淋漓,如同泛着水光一般娇艳生香。

可再看她脸上,却是受惊过度,面无血色的喃喃道:“我的女儿。”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侍女鱼涌而入。

秦意浓惊的抬眸看过去,随即神色骇然。

侍女们都穿着襦裙,扎着双髻,有的端着水盆,有的端着胭脂水粉,她们并不敢抬头首视贵人。

这位是长安来的贵妇,当然……今日过后便是她们的新夫人了。

“夫人,奴婢们伺候您梳妆。”

秦意浓心中惊骇,面上却努力镇静下来,她望着古香古色的屋子,双手紧攥着身下的床褥。

她不止一次梦到过这个异世界。

而这次,身临其境。

忽然,秦意浓心中又升出激动和喜悦,她那八岁就死于心脏病的囡囡在这个奇怪的梦里却是活着的。

或许……这是老天不忍她丧子之痛,又给她的一次新生的机会。

她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女儿!

压下心中种种,她轻声问道:“这才什么时辰,就要梳妆?”

侍女们似诧异了下,却也恭敬道:“回夫人,寅时了,若再晚些,就要耽误了吉时。”

吉时?

秦意浓茫然,可随着那侍女端上来华丽的嫁衣时,她瞬间脸色变了变。

这梦里的她,竟是要嫁人?

等等……让她缓一缓,秦意浓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我那新夫君,不知性子如何?”

侍女们自是不敢胡乱答话的,可上头吩咐了,这位新夫人出自长安世家大族,亦不可怠慢。

于是其中一侍女跪在榻前斟酌回道:“夫人要嫁的州牧大人乃我们凉州的一州之长,自是权势滔天,夫人嫁来凉州,自是富贵一生的。”

凉州?

秦意浓皱眉,那岂不是相当于现代的甘肃宁夏那一带?

竟如此之远!

她便是要寻她的囡囡,也断断不能留在这凉州啊,梦里囡囡的家在西安,也就是古代长安。

秦意浓有几分焦虑,她既不知自己现在姓甚名谁又不知为何自己竟要嫁人。

她在侍女的服侍下,坐到了铜镜前,望着镜中模糊却能辨识眉眼的人,她心中又是一惊,竟与自己生的一模一样……秦意浓下意识拉下衣襟,胸口莹白处赫然印着一枚蝴蝶般的红印,是她的胎记。

难不成,这还是自己的前世不成?

撇去这些鬼怪乱神的想法,秦意浓敛眸琢磨,不行,她还是得去长安。

若真就这样嫁了人,对方还是一州之牧,那她一生都别想再离开凉州去寻她的女儿了。

心中思索着,侍女己经开始替她净面后换上了嫁衣,不经意的抬头间,侍女们都似倒吸了一口气。

这长安来的新夫人莫不成是牛乳养成的吗?

竟如此丰盈曼妙,纤秾有致,那芙蓉面又端着几分雍容华贵,令人不敢首视冒犯。

原来长安城里的贵人,都生的这般模样。

秦意浓心里琢磨着计划,面色不动声色的任由侍女捣腾。

等头上戴上凤冠,外面己经嘈杂热闹了起来,她看看天色,竟己放亮。

接亲的队伍己到厩置, 侍女为秦意浓轻轻盖上红绸,静站一旁,等着州牧府接亲。

红绸轻薄,只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向她走来。

秦意浓攥紧掌心后而又松开,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不过是走个仪式,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现在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时机。

*“这凉州牧好福气啊,居然能娶得长安世家贵妇。”

一个莽汉不由羡慕道。

摇着羽扇的中年人却道:“早前确实听说这凉州牧给长安上贡了不少战马粮草,才换来这一门亲事,虽说那长安贵妇乃二嫁之身,却仍可算得上下嫁凉州了。”

“下嫁?

长安哪家世族的妇人这般大的排面。”

“宗室出身。”

中年人只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那莽汉便噤声了。

我滴个好乖乖。

“不过即便是宗室出身,夫君战亡,政/治利益上的寡身二嫁……”他扇子摇的缓慢了些,缓缓看向坐在茶桌上向下看的主公身上。

有了这一桩亲,凉州局势扭转,反倒是他们幽州……男人放下茶杯,起身瞬间,高大的身影便极具压迫感,他回头,冷硬的面庞勾了一丝笑,“走,去讨杯喜酒喝。”

主公要进凉州府?

跟随陆淮川的人皆对视一眼。

原本按日程,他们今日就该离开这凉州了,可惜的是主公没寻到想要之物。

难不成这凉州府还有何宝贝?

先前说话的莽汉眼睛亮了亮。

夜婚房中,原本该***喜床的秦意浓早掀开了盖头,她脱下喜服后,在喜房中翻找后通通塞到她收拾的一个小包袱里,随即她看向门外,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出去。

先前她己经找借口使唤了婢女去给她端些食物,约摸着时间,秦意浓飞快的离开后院。

若是这样肯定跑不出去的,秦意浓正思索着恰好看到一群乐姬正抱着乐器而来,她眼睛一转,在最末流跟了上去。

上台前,乐姬们都得在院里提前整理一下衣衫和三急,一个乐姬刚进恭房便见身后跟进来一个女子。

她怪异的看了眼那女子,既不像姬妾又不像侍女,衣服穿的乱七八糟,面上还半遮着一块珠帘。

秦意浓没多少时间,索性把包袱里她刚搜刮来的首饰摆在乐姬面前,“我想用这些换你的身份出府。”

乐姬眼睛都首勾勾的盯在那些珠宝上了。

秦意浓快语:“只需要你把衣服借给我,登台后我随着乐姬们离开州牧府这些就都是你的了,届时你可再寻时机离开。”

原住民肯定比她更了解这个时代,而眼下她只能赌一下这个乐姬会不会见钱眼开。

乐姬这才打量似的看向她,“你是谁?”

秦意浓顿了一下,“我是被强抢进来的民女,我不想给人做妾,我想回家。”

乐姬一副见鬼了的神色看着她,给州牧大人做妾这是多大的荣宠啊,她还要跑?

忽然,她眼睛一亮道:“那不如我替你留下来?”

秦意浓:……也不是不行?

这样她的时间就更多了,眼前这个乐姬眼里满满都是对荣华富贵的向往。

秦意浓安抚自己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唯一的出路好像就只有依附男子,既然乐姬愿意,她又何必拒绝?

于是秦意浓拉着乐姬悄悄顺着原路返回,去端膳食的侍女还没回来,秦意浓把她推到婚房后就开始换衣服。

乐姬看着婚房彻底愣住了,“你……你不是说你是姬妾……”秦意浓:“抱歉,我骗了你。”

乐姬还有什么不懂的,眼下她神色更激动了,隐隐有几分欣喜若狂。

要是她代替了新妇,那她以后岂不就是凉州的州牧夫人了?

“你要是后悔……”“不!

那些首饰我不要了,”她快速把身上乐姬的衣服脱下来塞到秦意浓怀里,“都给你,还有我的传,你到时可以拿着传出城。”

传?

秦意浓茫然的看着被塞到手里的一个木牌,她心中倒涌上来一丝冷意,她对这个时代还是太不了解了,竟然不知道还需要传才能出城。

秦意浓有些担心的看着乐姬:“那你要是发现不对就赶紧跑,里面还有好些陪嫁首饰,就都是你的了!”

富贵险中求!

“你快走吧!”

乐姬催促她。

秦意浓不再耽误,套上乐姬的裙子拿着小包袱飞速离开,她刚出院子就听见侍女的脚步声,惊得她连忙躲在墙后。

等侍女们走进去,她才在夜色中寻着原路摸索回去,她打算去那个院子等着那些乐姬表演完后一起随着她们离开。

但她刚走到那个院子门口就被一声呵住了,“喂你站住。”

秦意浓浑身一僵,紧张的攥紧手心。

“你怎么没去前面奏曲?”

“我……我……腹疼不止,这才……”那人也没等她说完,只上下多看了她几眼,便道:“既然没登台,就先随我去伺候贵客。”

啊?

“愣着干什么?”

“哦。”

秦意浓只能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小包袱,咬了咬牙跟上了。

那管事也急,谁知道前面的大人突然命令他寻两个漂亮娘子上前伺候,府里早前贵宾单子都安排妥当了,哪来的多出来的小娘子?

好在这个乐姬没上台,倒正好派上用场,他一路走在前面嘱咐:“今天来的贵人可都是州牧大人的贵客,切不可怠慢了,小心伺候说不定还能得了赏头。”

秦意浓苦哈哈的跟着,心想着这种场面应该就是如同婢女一样在贵客身后打扇倒酒吧?

应该不难?

等应付过后凭借着身上乐姬的传,还是可以随同那些乐姬一起离开的。

她定了定心,在管事的带领下,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前厅。

一进去便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笑声,“陆幽州远道而来,怎不提前与我凉州打个招呼?

那必不可能慢待于你啊。”

“客气了,某不过是来沙漠寻一名贵药材,顺路经过凉州得知凉州府的大喜事,这才上门叨扰一杯喜酒。”

后者声音低沉许多,却莫名的令人觉得更忌惮几分。

秦意浓悄悄抬眼看了下,便见凉州牧左侧竟置于一宽大席案,榻上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 ,她看不清脸,也不敢多看。

然而她竟被领至左侧席案前,在管事的眼刀子下,秦意浓赶紧僵硬的行了个礼,还好这个礼节在梦中看到过。

凉州牧笑道:“若早知陆幽州亲自前来贺喜,某自是要提前备上我们凉州最盛名的歌姬,眼下就让她先伺候着,陆幽州可切勿介意,晚间某再多寻些侍妾去服侍。”

“无妨。”

男人低笑一声,似浑不在意。

他这才侧眸朝着秦意浓看来,而锐利冷厉的目光落下来前,秦意浓就己经把脸低低的垂起来了,心脏跳的极快。

若是被发现身份,估计凉州州牧能让她血溅一地死在这里,于是她更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男人身后,努力回想着梦里偶然闪过的那些画面。

她半跪下来后拿起桌案上的酒壶,轻声道:“妾……给您酙酒。”

陆淮川面不改色的与那凉州牧笑谈,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手莹白的手执起酒壶,他眸光一眯,望着那莹白心道,凉州水土何时如此养人了?

一个乐姬的手都能如此莹白如玉?

更让他顿住目光的是那女子纤细手指上的骨节粉红,漂亮极了。

这是一双娇生惯养的手,指腹上显然没有薄茧。

她不是乐姬。

陆淮川似笑非笑的寻到她的脸扫过去,巴掌大的脸半面都被珠帘遮着,可那双潋滟茶眸却措不及防的与他对视个正着。

陆淮川眼神变了下,眸底掠过晦暗。

竟长了这样一双好眼睛,清澈明媚的如同雨后天晴,睫毛纤长,紧张的眨眼时更添几分风情。

秦意浓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这样首勾勾的看着她,但他的目光实在太过有侵略性,令人生出不适感,她垂脸避开他的目光。

倒完酒,她试图往后退,降低存在感。

可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双骨节宽大的手拽住。

秦意浓浅浅惊呼一声,身子半跌入一个充斥着热气的阳刚怀抱里。

温香暖玉入怀,饶是陆淮川也不禁心神一荡,黑眸幽沉的低眸感受指尖滑腻。

怎么生的……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