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机四伏，暗中筹谋
母亲周素芸的啜泣声像针，一下下扎进她发懵的脑袋——前世顾家资金链断裂是在她订婚宴后，那时父亲为了给她收拾烂摊子挪用公款，才被董事会联合弹劾。
可现在，她连订婚宴的陷阱都还没踩，顾家怎么就先出了事？
“清蘅？”
周素芸颤抖着抓住女儿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你爸爸在公司守了三天三夜，刚才管家去送参汤，听陈助理说……说银行那边突然抽贷，原本谈好的建材供应商也不肯续约了。”
顾清蘅喉间发苦。
她突然想起昨夜在派对上，苏婉儿端着香槟和几个银行经理碰杯时的笑脸。
前世苏婉儿的表哥是银行信贷部主管，后来顾氏出事时，正是那家银行带头抽贷。
难道苏婉儿提前动手了？
“妈，你先去休息。”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将母亲扶到沙发上，“我去书房查爸爸的财务报表。”
周素芸攥着她的手不肯放，眼尾的细纹里全是慌乱：“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我是顾家人。”
顾清蘅弯腰替母亲理了理乱发，语气轻却坚定，“爸能撑三天，我就能撑三十天。”
书房里，顾清蘅点开父亲的笔记本电脑，财务报表上的红色赤字像把刀。
她前世看过这份报表，那时数字还没这么触目惊心——苏婉儿动得比她预想的快。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建筑系教授的消息：“下周五的‘星芒杯’国际设计大赛开放投稿，你去年拿过新锐奖，这次冲金奖的话，奖金三百万。”
三百万。
顾清蘅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
这正好能填上顾氏短期的资金缺口。
她快速翻出压在抽屉底的设计图稿——前世她为了给李泽的工作室凑启动资金，把这组“云栖”概念社区的设计贱卖给了苏婉儿，后来那稿子拿了国际大奖，苏婉儿借此挤进上流名媛圈。
“咔嗒”一声，她拧亮桌灯，铅笔在绘图纸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月光透过百叶窗漏进来，在她眼下投出青黑的影子。
凌晨三点，当最后一笔景观水系的走向确定时，她的指节己泛出青白，可眼里却烧着簇簇火苗——这稿子不仅要拿奖，还要让苏婉儿连抄的机会都没有。
次日清晨，顾清蘅抱着卷成筒的设计稿出了门。
她特意绕到学校后巷的咖啡车买了杯冰美式——傅砚舟有晨跑的习惯，这条巷子是他从公寓到公司的必经之路。
“顾小姐？”
清冽的声线从身后传来时，顾清蘅的后背刚渗出薄汗。
她转身，看见傅砚舟穿着深灰运动套装，额角挂着汗珠，手里还攥着条深棕皮质手环。
“傅总。”
她垂眸时睫毛轻颤，像只被惊到的小鹿，“真巧。”
傅砚舟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纸筒上：“设计稿？”
“嗯，参加‘星芒杯’的。”
顾清蘅指尖轻轻抚过纸筒边缘，“教授说我有机会冲金奖，可我对商业住宅的配套规划不太确定……”傅砚舟接过纸筒的动作很轻，展开时垂落的碎发扫过眉骨：“这组‘云栖’的立体绿化系统很有想法。”
他指尖在“社区能源站”的位置顿住，“这里如果接入新能源微电网，能耗能降低三成。”
顾清蘅的呼吸几乎停滞——这正是前世傅氏在新能源领域的核心技术！
他竟然愿意对她透露？
“傅总懂建筑设计？”
她眨了眨眼，声音里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惊讶。
傅砚舟将图纸小心卷好递回，指腹擦过她泛红的指尖：“傅氏有块地要做高端社区开发，或许可以和顾小姐的设计结合。”
他抬腕看了眼表，“中午十二点，图书馆三楼研讨室，我让助理把新能源微电网的资料送过去。”
顾清蘅攥紧图纸，掌心的温度透过纸筒渗进去：“谢谢傅总。”
“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婉儿的消息：“清蘅，我在你教室门口等你哦～”顾清蘅抬眼时，正看见苏婉儿从教学楼转角处走过来。
她穿了件月白针织裙，手里提着顾清蘅最爱的绿豆糕，发梢还沾着晨露，笑起来像朵无害的白蔷薇：“昨晚派对散得早，我还担心你不舒服呢。”
“没事，就是有点累。”
顾清蘅后退半步，让两人之间隔开半臂距离——前世苏婉儿就是这样，用关心做刀，割开她所有防备。
苏婉儿的目光扫过她怀里的图纸，又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这是要交的作业？
还是……”她忽然捂住嘴轻笑，“我刚才看见傅总了，你们不会是……”“傅总是顾氏的潜在合作伙伴。”
顾清蘅打断她的话，语气软却带着刺，“苏小姐如果对商业合作感兴趣，我可以介绍傅总的助理给你认识。”
苏婉儿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甜得像蜜：“我就是随口问问～那我先走啦，下午社团活动别迟到哦。”
看着她摇曳的背影，顾清蘅摸出手机查了查苏婉儿的课表——下午根本没有社团活动。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十一点西十五分，图书馆三楼研讨室的方向在走廊尽头投下一片暖黄的光。
她将图纸往怀里拢了拢，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风从楼梯间吹上来，卷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苏婉儿的试探，傅砚舟的主动，都像多米诺骨牌，正朝着她计划的方向倒下。
当她推开图书馆玻璃门时，三楼研讨室的百叶窗恰好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资料册，封皮上“傅氏新能源微电网技术白皮书”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着灼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