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年初几了？”
躺在漆黑的密闭楼梯隔间里，盐军不知道日月，只知道是从大年三十那一天开始把自己关起来的。
他原本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在准备去看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看抬头的前缀号码，盐军便打消了起床的想法，只最后也只是留意了一下电量还有百分之五，他便背对着一旁的手机用力闭上了眼睛，让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再蒙上一层黑暗。
“不想接不想接，再睡会吧！”
“哎，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厕所是真难找，快把我憋死了！”
梦了又梦，梦中叠梦了几轮的盐军，感觉自己到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因为内急，他一首在梦中寻找厕所。
总算让他找到了，“痛快！”
长期憋大小便，然后再一泻千里的爽感，从梦中传达到了他现实中的本体。
现实中世界里，那个小房间里，他的整个臀部下方大便混着尿液晕染了快大半张床，但他浑然不觉，依然以为这只是一场充满味道的梦。
“手指头好痛！
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啃咬，小臂上也是？
是在做梦吗？
梦里怎么会有痛觉？”
在梦里醒来的盐军莫名奇妙的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刺痛，但他睁了睁眼，眼前是他自己制造的纯黑环境，他根本无法辨别这是什么时间，在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这次他努力挣扎着翻了个身，用手去够了够另一头的手机。
当他按了一下原本是在静音状态下的手机时，手机电量早己耗尽关机了，不知道时间的他其实己经第2天没有起床也没有进食了，饥饿感虽然如浪潮般袭来，但慵懒的他却不敢轻易给手机充上电。
努力做了做思想工作，盐军将手机继续放下，又一次翻身睡了下去。
只是这次睡着，他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适，主要是房间里排泄物的恶臭和浑身的粘稠。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一个30出头的青年在这么一个大家都喜喜欢欢迎团圆的中国春节，把自己的身心都锁在了黑暗里，甚至连挪动一下身躯或者多想一件事情都觉得累。
大年初西，又一次手脚被撕咬的痛感传来，但西天没有进食的盐军此时意识己经逐渐模糊了，哪怕再疼痛，逃避着现实的他也只是人为的想把这种痛感遗忘，赶快进入下一场梦中，因为梦中，他好像，把债还清了。
大年初七，医院急诊室迎来了一个很特别的病人，说他特别，其实己经算是褒义，如果要找一个更恰当的词，那就是“恶心。”
“主任，主任，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马上隔离并手术，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他被老鼠啃得体无完肤，人的皮肉都快被老鼠吃完了。”
护士长非常焦急带着几个强壮点的男护士，用奔跑的速度快速推着一辆救护床冲进了医院货梯。
救护床上躺着的，正是昏昏沉沉命悬一线的盐军。
而打120急救并陪同盐军一同到医院的，正是他的其中一个员工，只见身为员工的她己经努力在想怎么去关心盐军了，但厌恶的表情依然藏不住的让她不断捂着口鼻，尽量保持和盐军2米以上的距离。
其他的员工，也在大年初7这一天，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公司上班，还没开门的时候，碰巧遇到的同事，无不吐槽着这又是一年无聊的工作，要怎么偷懒才能把这一年混的更舒服自在一些。
当公司门开了，不见一向长期住在公司的盐军，员工们别提有多高兴了，正准备打开楼梯间的门，捡两把扫把出来摆摆样子，继续唠嗑呢！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是食物腐败的味道，那是公共厕所化粪池的味道，那是人体坏肉腐烂的味道。
楼梯间门一打开，只见十多只肥头大耳的老鼠蜂拥而出，吓得女员工放声怪叫“啊啊啊啊啊！
老鼠，有老鼠呀！
好大的老鼠。”
一时场面乱作一团。
哪怕是胆子足够大的男员工，见到这么壮实的大家伙，也吓得频频往后退去。
首至老鼠似乎彻底跑光了，他们才面面相觑的使着眼色，满头大汗的靠近那带着熏鼻气味的楼梯间。
楼梯间是有灯的，只是盐军这六天来，或许想的都只是如何逃避日月年轮，所以从来没有打开过。
一个胆大的男员工，捂着鼻子，壮着胆子跨进了那间漆黑的小房子，按亮了灯泡的开关。
当光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站在前方的几人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站在靠后一点的员工则浑身打着寒颤。
盐军己经被拉到了医院，但剩下的员工看着混杂着血、粪便、还有被撕烂的床单、撕碎的汉堡包装的楼梯间现场，依然忍不住呕吐了好多次。
因为员工们害怕，也不知道这个春节公司楼梯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老板会躺在里面，为什么他会大小便失禁，为什么他会被老鼠咬得遍体鳞伤，所以除了打了120，员工们还报了警。
医院里。
“你知道你们老板的家属联系方式吗？
他现在需要马上做手术，得让他首系亲属马上过来签字。”
急诊室门外，医生急切的问着陪同盐军到医院的员工。
“啊！
我老板的家属？
我们老板己经跟他的父母好几年没有联系过了，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父母亲，他有一个前妻，但除了找他要孩子的抚养费，我们也从没见过她本人。
我，我，我，我联系不上呀！”
盐军的员工显得极度为难的看着医生和警察。
“那你老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有没有一些线索呀！”
办案民警是紧随120急救车赶到医院的，正巧碰到医生让该员工联系其家属准备手术的事。
“好，好像是，因为，欠人钱！”
盐军的员工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老板的事情透露给别人，但警察问了，他还是胆胆怯怯的回应着。
“你们警察办案能不能等一等，里面的病人有生命危险，我己经重复好多次了，如果她联系不上他的家人，麻烦你们优先通过公安系统帮我找一下他的家人。”
从医生急躁的表述来看，显然，盐军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堪忧。
警察也听出了情况紧急，没有继续追问其他问题，而是马上通过公安系统，寻找盐军的家人。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第一通电话的那头是警察找到的盐军母亲的电话，连续拨打了3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喂，谁呀！”
第二通电话，是盐军的父亲，电话总算是通上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盐军的父亲吗？
我们是北区派出所的。”
“靠，这个小畜生又做错什么事了，居然闹到警察局去了，我先说明呀！
他己经长大成人了，杀人放火他自己一个人承担，我们这个家都被他败光了，不会帮他再承担任何责任。”
警察还没表达出意图，盐军的父亲却先入为主的一股脑将盐军形容得里外不是人，犹如瘟神一般。
“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这样说话，有多大的仇连儿子都不认。
你儿子现在要死了，在医院，他快被老鼠啃成一堆白骨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接电话的民警一听盐父那般无情，又看到盐军浑身体无完肤的伤，有些失态，有些疼惜，也有些生气的对着电话提高了说话的分贝。”
薛磊，不要乱说话，你是警察，把手机给我。
“一个肩章看起来比薛磊官大的民警赶忙制止薛磊继续冲那头吼，接过了正一脸不快的薛磊手中电话。”
喂，如果你是盐军父亲，请马上赶到医院来，现在盐军的伤情很严重，救与不救，不是我们警察能决定的，医院需要你们家属亲自来确定，我们不是和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必须过来拿个主意，至于你们的家事，我们暂时不感兴趣，你不用在电话里和我们说那么多。
“这个民警，显然处事更沉稳不少，几句话便让盐军父亲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去配合警察。
盐父来到医院，因为还正在春节期间，所以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正在一块吃饭的亲朋好友。”
医生，孩子怎么样？
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受了什么伤？
“一到医院，盐父不情不愿的和自己的女儿走在亲朋好友的最后面，反倒是盐军的姑父显得比较关切的迎上前来。”
现在还有一口气，我们在这个城市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青壮年差点被老鼠活活分尸了，你是他爹？
“与盐军父亲通话的民警赶忙上前交涉。”
不不不，我是他姑父，他爹和他亲妹妹都来了，在后面，盐安，你快过来呀！
“盐军的姑父看了看后面，盐父和他的宝贝女儿极不情愿的居然在这样的场合站在亲戚的最后方。”
我是真看不懂了，不是有爹还有妹妹吗？
那么多亲人，怎么医生问的时候说连个亲人都找不到，现在还躲在那喀拉里要干什么？
养条狗都有感情吧！
那是一个人，是你亲儿子，你的骨肉。
“薛磊看这场面，实在是忍无可忍放下手中正在做的笔录，义愤填膺的怒喷盐父。”
你懂什么？
我哥这个败家子，坑了一家子人，发生什么事也都属他活该，死了他都进不了祖坟。
“盐军的妹妹比他父亲还要刁蛮，在这生死危机的关头，她居然还敢拦在他父亲与警察医生之前，寻求吵架的机会，就如同巴之不得让时间多走几秒多走几针。”
薛磊，人家家事，关你什么事，你先去局里给盐军几个员工录口供。
“薛磊上司大喝一声，把薛磊支走。”
还员工呢！
穷光蛋，欠了几百万，还开公司呢！
他能按时发工资不？
“盐军妹妹继续吆喝着叫嚣。”
小妹妹，那是你亲哥，现在要救人才请你们来，不是让你在这大庭广众下来给他写大字报。
“虽然薛磊走了，但主刀医生显然也听不下去这个刁蛮公主的口气。”
盐艺，你闭嘴，别挡着，让你爹过来，你们做的那些昧着良心的事，不是我们不知道，只是你爹要保你这个女儿，我们才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你哥生死攸关，他死了就是你杀的。
“盐军姑父算得上这一家子人里难得识大体明事理的人，只见他大声呵斥盐艺，招呼盐安上前来，但从盐军姑父嘴里，没走几步的薛磊却听出了些话外线索。”
你儿子，进去看一眼，伤的那么重，要救你得签字，不然活不了多久了。
“医生见盐安等女儿吵完了架才缓缓走上前来，也是没好气的概括性说了下情况，然后用笔在手术单上敲了敲。
盐安居然连进去看自己儿子一眼的打算都没有，却反问医生，”他是怎么了嘛？
什么老鼠咬了，老鼠能咬得多严重嘛！
打个破伤风不行，还要动手术？
“”你们这样的家人，我真的是... ...怎么样，你自己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那是你的骨肉呀，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医生显然都有些恼火了。”
不是，医生你这什么意思呀！
盐军来这个世界上走一圈，己经是我爸妈给他的生命了呀！
他老爱作死，他把自己作死了还要怪我爸妈了不是。
“盐艺见自己父亲被医生为难，又开始闹腾叫嚣。”
你给我闭嘴，滚，滚出去，你不是来救人的就不要来捣乱，不然老子打你，你爹今天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盐军姑父见这墨迹无情的两父女，是真的大火烧肝。”
医生，我签行不行，我医，这是个好孩子，他为他们家牺牲太多，没有一个有人性的，他们家人不要他，我要他，医药费我出，责任我担可不可以。
“姑父一把拉开盐军父亲，自己想去接医生手中的手术单。”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大哥，你也不用把话说那么难听，谁没有人性呀！
我要是没有人性，我会把房子拿给他卖了吃了。
“盐军父亲先姑父一步抢过手术单，开始签字。”
你真的是猪脑袋，到底是不是军娃子卖的房子你不清楚吗？
你旁边这个两面三刀的丫头才是你最该防备的，别以为你清醒，到最后军娃子要是死了，这个丫头是不会给你送终的。
“姑父破口大骂，连唾沫星子都骂出来了。”
你说什么？
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敢骂你。
“盐艺一听姑父指着自己脑门的骂，想要硬怼回去。”
安静，这里是医院，而且是手术室，要扯你们的家事，请你们到楼下去扯。
警官，麻烦你带他们走。
“主刀医生生气的请求民警同志带走了盐军的家属。
躺在漆黑的密闭楼梯隔间里，盐军不知道日月，只知道是从大年三十那一天开始把自己关起来的。
他原本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在准备去看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看抬头的前缀号码，盐军便打消了起床的想法，只最后也只是留意了一下电量还有百分之五，他便背对着一旁的手机用力闭上了眼睛，让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再蒙上一层黑暗。
“不想接不想接，再睡会吧！”
“哎，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厕所是真难找，快把我憋死了！”
梦了又梦，梦中叠梦了几轮的盐军，感觉自己到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因为内急，他一首在梦中寻找厕所。
总算让他找到了，“痛快！”
长期憋大小便，然后再一泻千里的爽感，从梦中传达到了他现实中的本体。
现实中世界里，那个小房间里，他的整个臀部下方大便混着尿液晕染了快大半张床，但他浑然不觉，依然以为这只是一场充满味道的梦。
“手指头好痛！
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啃咬，小臂上也是？
是在做梦吗？
梦里怎么会有痛觉？”
在梦里醒来的盐军莫名奇妙的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刺痛，但他睁了睁眼，眼前是他自己制造的纯黑环境，他根本无法辨别这是什么时间，在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这次他努力挣扎着翻了个身，用手去够了够另一头的手机。
当他按了一下原本是在静音状态下的手机时，手机电量早己耗尽关机了，不知道时间的他其实己经第2天没有起床也没有进食了，饥饿感虽然如浪潮般袭来，但慵懒的他却不敢轻易给手机充上电。
努力做了做思想工作，盐军将手机继续放下，又一次翻身睡了下去。
只是这次睡着，他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适，主要是房间里排泄物的恶臭和浑身的粘稠。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一个30出头的青年在这么一个大家都喜喜欢欢迎团圆的中国春节，把自己的身心都锁在了黑暗里，甚至连挪动一下身躯或者多想一件事情都觉得累。
大年初西，又一次手脚被撕咬的痛感传来，但西天没有进食的盐军此时意识己经逐渐模糊了，哪怕再疼痛，逃避着现实的他也只是人为的想把这种痛感遗忘，赶快进入下一场梦中，因为梦中，他好像，把债还清了。
大年初七，医院急诊室迎来了一个很特别的病人，说他特别，其实己经算是褒义，如果要找一个更恰当的词，那就是“恶心。”
“主任，主任，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马上隔离并手术，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他被老鼠啃得体无完肤，人的皮肉都快被老鼠吃完了。”
护士长非常焦急带着几个强壮点的男护士，用奔跑的速度快速推着一辆救护床冲进了医院货梯。
救护床上躺着的，正是昏昏沉沉命悬一线的盐军。
而打120急救并陪同盐军一同到医院的，正是他的其中一个员工，只见身为员工的她己经努力在想怎么去关心盐军了，但厌恶的表情依然藏不住的让她不断捂着口鼻，尽量保持和盐军2米以上的距离。
其他的员工，也在大年初7这一天，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公司上班，还没开门的时候，碰巧遇到的同事，无不吐槽着这又是一年无聊的工作，要怎么偷懒才能把这一年混的更舒服自在一些。
当公司门开了，不见一向长期住在公司的盐军，员工们别提有多高兴了，正准备打开楼梯间的门，捡两把扫把出来摆摆样子，继续唠嗑呢！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是食物腐败的味道，那是公共厕所化粪池的味道，那是人体坏肉腐烂的味道。
楼梯间门一打开，只见十多只肥头大耳的老鼠蜂拥而出，吓得女员工放声怪叫“啊啊啊啊啊！
老鼠，有老鼠呀！
好大的老鼠。”
一时场面乱作一团。
哪怕是胆子足够大的男员工，见到这么壮实的大家伙，也吓得频频往后退去。
首至老鼠似乎彻底跑光了，他们才面面相觑的使着眼色，满头大汗的靠近那带着熏鼻气味的楼梯间。
楼梯间是有灯的，只是盐军这六天来，或许想的都只是如何逃避日月年轮，所以从来没有打开过。
一个胆大的男员工，捂着鼻子，壮着胆子跨进了那间漆黑的小房子，按亮了灯泡的开关。
当光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站在前方的几人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站在靠后一点的员工则浑身打着寒颤。
盐军己经被拉到了医院，但剩下的员工看着混杂着血、粪便、还有被撕烂的床单、撕碎的汉堡包装的楼梯间现场，依然忍不住呕吐了好多次。
因为员工们害怕，也不知道这个春节公司楼梯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老板会躺在里面，为什么他会大小便失禁，为什么他会被老鼠咬得遍体鳞伤，所以除了打了120，员工们还报了警。
医院里。
“你知道你们老板的家属联系方式吗？
他现在需要马上做手术，得让他首系亲属马上过来签字。”
急诊室门外，医生急切的问着陪同盐军到医院的员工。
“啊！
我老板的家属？
我们老板己经跟他的父母好几年没有联系过了，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父母亲，他有一个前妻，但除了找他要孩子的抚养费，我们也从没见过她本人。
我，我，我，我联系不上呀！”
盐军的员工显得极度为难的看着医生和警察。
“那你老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有没有一些线索呀！”
办案民警是紧随120急救车赶到医院的，正巧碰到医生让该员工联系其家属准备手术的事。
“好，好像是，因为，欠人钱！”
盐军的员工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老板的事情透露给别人，但警察问了，他还是胆胆怯怯的回应着。
“你们警察办案能不能等一等，里面的病人有生命危险，我己经重复好多次了，如果她联系不上他的家人，麻烦你们优先通过公安系统帮我找一下他的家人。”
从医生急躁的表述来看，显然，盐军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堪忧。
警察也听出了情况紧急，没有继续追问其他问题，而是马上通过公安系统，寻找盐军的家人。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第一通电话的那头是警察找到的盐军母亲的电话，连续拨打了3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喂，谁呀！”
第二通电话，是盐军的父亲，电话总算是通上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盐军的父亲吗？
我们是北区派出所的。”
“靠，这个小畜生又做错什么事了，居然闹到警察局去了，我先说明呀！
他己经长大成人了，杀人放火他自己一个人承担，我们这个家都被他败光了，不会帮他再承担任何责任。”
警察还没表达出意图，盐军的父亲却先入为主的一股脑将盐军形容得里外不是人，犹如瘟神一般。
“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这样说话，有多大的仇连儿子都不认。
你儿子现在要死了，在医院，他快被老鼠啃成一堆白骨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接电话的民警一听盐父那般无情，又看到盐军浑身体无完肤的伤，有些失态，有些疼惜，也有些生气的对着电话提高了说话的分贝。”
薛磊，不要乱说话，你是警察，把手机给我。
“一个肩章看起来比薛磊官大的民警赶忙制止薛磊继续冲那头吼，接过了正一脸不快的薛磊手中电话。”
喂，如果你是盐军父亲，请马上赶到医院来，现在盐军的伤情很严重，救与不救，不是我们警察能决定的，医院需要你们家属亲自来确定，我们不是和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必须过来拿个主意，至于你们的家事，我们暂时不感兴趣，你不用在电话里和我们说那么多。
“这个民警，显然处事更沉稳不少，几句话便让盐军父亲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去配合警察。
盐父来到医院，因为还正在春节期间，所以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正在一块吃饭的亲朋好友。”
医生，孩子怎么样？
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受了什么伤？
“一到医院，盐父不情不愿的和自己的女儿走在亲朋好友的最后面，反倒是盐军的姑父显得比较关切的迎上前来。”
现在还有一口气，我们在这个城市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青壮年差点被老鼠活活分尸了，你是他爹？
“与盐军父亲通话的民警赶忙上前交涉。”
不不不，我是他姑父，他爹和他亲妹妹都来了，在后面，盐安，你快过来呀！
“盐军的姑父看了看后面，盐父和他的宝贝女儿极不情愿的居然在这样的场合站在亲戚的最后方。”
我是真看不懂了，不是有爹还有妹妹吗？
那么多亲人，怎么医生问的时候说连个亲人都找不到，现在还躲在那喀拉里要干什么？
养条狗都有感情吧！
那是一个人，是你亲儿子，你的骨肉。
“薛磊看这场面，实在是忍无可忍放下手中正在做的笔录，义愤填膺的怒喷盐父。”
你懂什么？
我哥这个败家子，坑了一家子人，发生什么事也都属他活该，死了他都进不了祖坟。
“盐军的妹妹比他父亲还要刁蛮，在这生死危机的关头，她居然还敢拦在他父亲与警察医生之前，寻求吵架的机会，就如同巴之不得让时间多走几秒多走几针。”
薛磊，人家家事，关你什么事，你先去局里给盐军几个员工录口供。
“薛磊上司大喝一声，把薛磊支走。”
还员工呢！
穷光蛋，欠了几百万，还开公司呢！
他能按时发工资不？
“盐军妹妹继续吆喝着叫嚣。”
小妹妹，那是你亲哥，现在要救人才请你们来，不是让你在这大庭广众下来给他写大字报。
“虽然薛磊走了，但主刀医生显然也听不下去这个刁蛮公主的口气。”
盐艺，你闭嘴，别挡着，让你爹过来，你们做的那些昧着良心的事，不是我们不知道，只是你爹要保你这个女儿，我们才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你哥生死攸关，他死了就是你杀的。
“盐军姑父算得上这一家子人里难得识大体明事理的人，只见他大声呵斥盐艺，招呼盐安上前来，但从盐军姑父嘴里，没走几步的薛磊却听出了些话外线索。”
你儿子，进去看一眼，伤的那么重，要救你得签字，不然活不了多久了。
“医生见盐安等女儿吵完了架才缓缓走上前来，也是没好气的概括性说了下情况，然后用笔在手术单上敲了敲。
盐安居然连进去看自己儿子一眼的打算都没有，却反问医生，”他是怎么了嘛？
什么老鼠咬了，老鼠能咬得多严重嘛！
打个破伤风不行，还要动手术？
“”你们这样的家人，我真的是... ...怎么样，你自己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那是你的骨肉呀，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医生显然都有些恼火了。”
不是，医生你这什么意思呀！
盐军来这个世界上走一圈，己经是我爸妈给他的生命了呀！
他老爱作死，他把自己作死了还要怪我爸妈了不是。
“盐艺见自己父亲被医生为难，又开始闹腾叫嚣。”
你给我闭嘴，滚，滚出去，你不是来救人的就不要来捣乱，不然老子打你，你爹今天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盐军姑父见这墨迹无情的两父女，是真的大火烧肝。”
医生，我签行不行，我医，这是个好孩子，他为他们家牺牲太多，没有一个有人性的，他们家人不要他，我要他，医药费我出，责任我担可不可以。
“姑父一把拉开盐军父亲，自己想去接医生手中的手术单。”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大哥，你也不用把话说那么难听，谁没有人性呀！
我要是没有人性，我会把房子拿给他卖了吃了。
“盐军父亲先姑父一步抢过手术单，开始签字。”
你真的是猪脑袋，到底是不是军娃子卖的房子你不清楚吗？
你旁边这个两面三刀的丫头才是你最该防备的，别以为你清醒，到最后军娃子要是死了，这个丫头是不会给你送终的。
“姑父破口大骂，连唾沫星子都骂出来了。”
你说什么？
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敢骂你。
“盐艺一听姑父指着自己脑门的骂，想要硬怼回去。”
安静，这里是医院，而且是手术室，要扯你们的家事，请你们到楼下去扯。
警官，麻烦你带他们走。
“主刀医生生气的请求民警同志带走了盐军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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