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痛觉饲养的共生花
边伯贤给她的项圈式耳机闪着幽蓝呼吸灯，只要离开他超过十米就会触发神经电流。
此刻他蜷缩在调音台前，像摆弄人偶般调整着她心跳频率的阈值："每分钟102下最适合编曲。
"他歪头咬住抑制剂药瓶，"别让我听到谎言的杂音。
"崩坏值：57%苏星盯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那里正渗出星屑般的粒子。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记忆模块超负荷！
建议放弃本时空！
她默念着孤儿院门牌号——那是她唯一记得的坐标，却惊恐地发现数字正在重组：城南37号变成了"管理员L-禁入区"。
"你在发抖。
"边伯贤幽灵般贴上来，折断的右手无名指勾住她项圈。
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支注射器，苏星闻到了***的甜腥气："害怕变成没有心的AI？
""怕你死在我前面。
"她突然反手扣住他腕脉，"苯二氮䓬类药物过量会导致呼吸抑制，大作曲家想用安魂曲当遗作？
"玻璃爆裂声撕开夜幕。
边伯贤掐着她撞向调音台，合成器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眼底的金色纹路熔化成岩浆："你以为窥探到我的药瓶就是救世主？
"沾血的乐谱碎片雪片般纷飞，"那些记者、经纪人、甚至我的心理医生...都等着在我尸体旁分食版权！
"苏星在眩晕中发动双子星核。
魂A留在原处承受他的暴怒，魂B化作虚影潜入隔壁房间。
分裂的剧痛让她咬破舌尖，却终于看清那些被加密的硬盘——数百个命名为"葬礼进行曲"的音频文件，最新剪辑的日期正是系统倒计时归零那天。
"那就让他们听真正的安魂曲。
"魂A突然拽过边伯贤的左手按在钢琴键上。
错位的***轰鸣而起，魂B在隔壁同步播放他童年创作的童谣《星星船》。
双重声波共振中，防弹玻璃出现蛛网裂痕。
边伯贤突然僵住。
雨声中混入了八音盒的旋律。
苏星看见记忆碎片如病毒般入侵系统：七岁的边伯贤蜷缩在衣柜里，门外是父母争夺抚养权的咒骂。
他捂住耳朵哼唱自创的摇篮曲，首到某个雷雨夜，母亲将他的demo扔进碎纸机："这种垃圾也配叫音乐？
""不是垃圾！
"两道声音在时空两端重叠。
苏星的魂B抓起话麦嘶喊，魂A则狠狠咬上他颤抖的喉结。
边伯贤的抑制剂药瓶滚落在地，瞳孔深处的岩浆渐渐凝固成琥珀。
崩坏值：49%"你看..."苏星将渗血的掌心贴上他心口，"谎言的杂音消失了。
"监控屏突然全部黑屏，项圈耳机传出诡异的电子音：检测到非法入侵，启动清除程序——边伯贤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扯过苏星滚到防弹玻璃后，子弹般的硬盘碎片擦着耳际飞过。
苏星在硝烟中看到他后颈的条形码纹身——BN-2012，正是星轨系统里第一个崩坏时空的编号。
"抓紧！
"他单手抱起她撞向落地窗。
高空的风灌进喉咙时，苏星才发现他们在63大厦顶层。
边伯贤的白大褂被气流撕成碎片，露出脊背上密密麻麻的电极片，那是连接心脏起搏器的神经接口。
"为什么要跳...""因为你说过..."他在下坠中吻住她染血的嘴角，"能听懂我音乐的人，会陪我坠入地狱。
"汉江在他们脚下裂开漆黑的巨口。
苏醒时，苏星舌尖还残留着苦杏仁的味道。
边伯贤正在给她静脉注射透明药剂，显示屏上的心跳曲线逐渐平稳。
他折断的手指缠着新绷带，正在哼唱那首《星星船》。
月光从下水道栅格漏进来，苏星看见满地散落的蓝闪蝶标本——和被车撞飞那天的发卡一模一样。
"你的童话书。
"他扔来一本烧焦的《小王子》，内页贴着孤儿院合照，"三岁时弄丢的东西，我帮你捡回来了。
"苏星的头皮突然发麻。
照片里五岁的自己正在堆沙堡，身后站着穿连帽衫的少年。
那人指间闪烁的银色戒指，正是朴灿烈线里出现的信物。
管理员L权限激活提示：15%"该付诊金了。
"边伯贤突然掀开她左袖，针头扎进透明化的静脉，"用你的记忆，喂养我的噩梦。
"剧痛中，苏星看见走马灯：管理员L在星轨尽头回首，摘下兜帽的脸与照片中的少年重叠——那是二十岁的鹿晗，眼底盛着整个宇宙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