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道。
从见到温希言开始,一副戴在他手上的串珠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刚见面不熟,他没好意思问。
“羊脂玉。”
方云深漫不经心地说,接着看见略带疑惑的王锦,又解释,“一个打磨的羊脂玉串珠。”
“这颜色还真不赖。”
王锦说。
他又瞅了那串手珠好几眼:那是一串由十六个乳白珠子串成的手珠,各个珠子的雕刻并不相同,相互间也不规整,总体来说显得古朴典雅。
但羊脂玉特有的润泽感又叫人觉得圆融如意,一眼看去非常奇特。
“这东西在哪里入手的?”
王锦打听到。
他虽对时尚不敏感,但对珍奇古玩还是颇有研究的,这个成色的羊脂玉可不多见,而且看雕工和打磨,这十六个珠子都是从一块完整的玉上切割下来的,而且不管从润泽感还是颜色来看,都漂亮得有些夸张了。
他经常和隋知遇去古玩拍卖会,这个品质和克数的羊脂玉价值应在百万以上。
“别人送的,很值钱吗?”
方云深问。
王锦把话在心里转了一圈说:“我也不是太懂,就是看着漂亮,等今年在寿诞上,我也送我家老太太一个。”
车开到G市一处五星级酒店门口,两人下了车,王锦摇下车窗低声对隋明远说:“这两天你们小情侣别闹得太狠,后天就是你大哥婚礼了,那事.....悠着点儿哈。”
说完一骑绝尘,越野车开了出去。
王锦的话弄得两人都一个大红脸,他做梦也想不到,两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恋爱了两年,别说真正的亲密关系,彼此连坦诚相见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隋明远之所以没有首接带方云深回隋家,而是先住在酒店,是想在婚礼当天趁老爷子老太太高兴时再让大家见面,也让方云深先倒一下时差。
两人跟着酒店工作人员来到定好的房间,方云深去洗手间洗手顺便查看浴室结构,隋明远在卧室收拾行李。
“言言,你明天去MK入职的资料我给你放桌子上了,明天别忘了带。”
隋明远边收拾边说。
水龙头的水声冲淡了隋明远的声音,方云深望着镜子里自己己经看了两年,逐渐熟悉的脸,未擦干的手在镜子表面滑过去,那张脸又模糊了。
西年了,他整了容,声音也因为高烧损伤了声带,变得更低沉了,他不再是方云深。
“方云深,你个***,***,鸭店里出来的脏东西也想进我们隋家的门。”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别以为我们隋家老二睡了你六年,你就能登堂入室了。”
“隋家的男人哪个不是娶的门当户对的良配,你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就别做春秋大梦了。”
方云深甩甩头,努力忘掉这些,他现在叫温希言,没有人会再骂他***。
“言言,言言,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隋明远在外面喊他。
方云深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出来:“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隋明远起身走过去,几步走到方云深面前,他比方云深高出半个头,低下的视线正好能看到方云深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努力克制想现在就把方云深拖到床上的冲动。
方云深抬头看了看隋明远,又看了眼浴室的磨砂玻璃。
隋明远红了脸,连忙解释:“这个浴室......是有点太透了,不过我真不知道现在国内也这么开放了,一会我让前台给我们换个房。”
“没事的,不用换。”
方云深好像并没有生气。
隋明远低头暗自笑了一下,他们虽己经交往两年了,正常情侣早就己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但是他们并没有。
牵手,亲吻,拥抱,甚至在隋铭远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也用过几次...,好像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是每到临门一脚,方云深就躯体性抗拒,他无法对隋明远完全敞开身体。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刚回国的第一个晚上,由于时差的原因谁也睡不着,方云深看看钟,己经快十一点了,他把手上的书放在床头柜上,关了一侧的灯。
屋里只有隋明远那侧的流苏小夜灯发出暗黄的光,方云深试着入睡,却听见身后隋明远的呼吸越来越重,他也是男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方云深反应,隋明远己经翻身压了过来:“言言,我受不了了。”
两人上半身都穿着自带的棉质睡衣,方云深看着压在身体上方背光的脸,隋明远额头全是密布的汗,还有那张和那个人相似的脸。
两年前,隋明远第一次在西班牙见到方云深时,那种悸动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学校里,方云深有很多人追,有亚裔的,混血的,西班牙土著,可是方云深太难追了,他礼貌的拒绝所有靠近。
可是有一天,他们所在的西班牙北部地区下了暴雨,隋明远只是撑伞送他回了宿舍,又在宿舍门口从袋子里拿出一块草莓小蛋糕,方云深便哭的泣不成声,之后他们就开始交往。
只有方云深知道那天的大雨里,他看见的是另一个人。
他看着压着他呼呼喘气的青年,也心疼他的恋人,两年时间他没有给过对方应得的愉悦:“我再试一试。”
说着他的手开始探向睡裤边缘,手指剧烈的颤抖,隋明远的身体滚烫,脸颊似烙铁,连眼睛都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可他还是挣扎着钳制住了方云深的手:“别勉强自己,我......等你。”
说完他颓废的砸向床的另一侧,两人背对着,隋明远想起心理医生的话,“您的伴侣可能之前遭受过不太好的...体验,或者......”医生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不过隋明远猜到了,或者他可能心里还爱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