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回忆与转监
他躺在床上，闭目思索，整理从博士口中得到的信息。
“于虎，二阶基因锁觉醒者，B监区72号监舍。
源能——肉体强化。”
“也就是说，想要成功杀掉他，必须要从C监区转到B监区，而转移监区，则需要……”李妖星缓缓坐起身，目光淡淡看向牢房的每一个角落。
“呵……老东西，希望你别骗我。”
他目光定格在身下的床板，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翌日。
做好准备的李妖星面无表情的站在厚重铁门后，床板则是被他竖着扶起。
““1849号犯人，李妖星，放风时间到。”
”滴——熟悉的机械声响起。
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李妖星眼疾手快，将床板放在铁门于墙面的间隔中。
咔嚓——在厚重铁门于墙面的挤压下，木质床板应声碎裂，成了好几节碎木头。
李妖星躲在视觉盲区，避开机械狱卒的目光，将木头比较尖锐的一端对准自己的腹部。
他狠狠刺了下去，巨大的疼痛袭来，额头上顿时满是冷汗。
在机械狱卒走进牢房的一瞬间，血液顺着伤口肆意流淌。
“1849号犯人，李妖星，年龄18，身体状况，危机，需要治疗，基因锁状况，0阶，能力限制脖套，未佩戴。
风险评估指数：0。
己通知医务人员。”
失血过多的李妖星渐渐失去意识。
监狱医务室。
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便扑面而来，像细密的针，首首往鼻腔里钻。
屋内的灯光惨白且刺眼，毫无温度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将医务室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
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人在简陋的手术台前忙碌着，几条机械手臂正在辅助中年人。
“这小子，几年不见，长高这么多。”
“上次见到他，应该是他14岁的时候吧，好像是高烧不退来着……”中年男人嘟嘟囔囔，眉头微蹙。
“***？
不像是这小子能做出来的事，等他醒了，我非要好好问问。”
昏迷中，李妖星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9527号地下城，破败的街道上。
懵懂的少女衣着破旧，满目慌张，被一行人围在中间，一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妇女拉着她脏兮兮的小手，和颜悦色的对少女说着什么。
“我不要，我和星在一起生活的很好！
我不要去1号地下城，我不要觉醒源能了，我要和星在一起！”
少女倔强的抬起头，一把挣开被紧握的小手，眼中泪光闪烁。
衣着华贵保养极佳的妇女并未动怒，她轻蔑的目光瞥了一眼躲在不远处惊疑不定的李妖星，轻声对少女开口。
“豚豚，你只有来1号地下城，才能逃离垃圾般的环境和……注定黯淡的人生。
你的父母都是为人类献出生命的勇士，你不该被埋没在这座荒芜之地。
至于你的小伙伴，阿姨答应你，等你成年以后，我们会安排人也把他接过来。
你要知道，你和他注定是不一样的，他到18岁也不一定会觉醒源能，更遑论能与你一样觉醒SSS级源能。
即使觉醒，也无非是没有进入序列的垃圾能力，成为一个矿工，农民，拾荒者罢了，你与他，根本不是一类人！”
豚豚不住后退，似乎想要逃离，她无助的张望，终于等到了与她从小相依为命，遇到欺凌时永远站在他身前的那个男孩。
“你们要做什么！
我不许你们带走豚豚！”
少年钻进人群，鼓足勇气大声质问。
“盖加西，这小子有点麻烦，你带他去聊聊。
记住，不可以……”妇女冷眼看向一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话的语气极为轻蔑，仿佛高高在上掌握几十万人生死的一城之主只是路边的野狗。
“是，是。”
城主点头哈腰，挥手，两个面无表情身着黑色战甲警卫将李妖星强行拖进了他和豚豚相依为命的“家”——一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中。
……“豚豚，为……为什么？”
喃喃之声响起，李妖星睁开眼，看向西周病房空间不大，靠墙摆放着一张陈旧的木质诊桌，表面的漆己斑驳脱落，露出下面深浅不一的木色，像是岁月留下的一道道伤疤。
桌上杂乱地堆放着几本病历，纸张边角卷曲，像是被无数双手反复翻阅过。
一旁的老式台灯，绿色的灯罩歪向一边，灯泡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
“醒了？”
深沉的声音响起，中年男人一手拿着病历，一手拎着酒瓶，看向怔怔的李妖星。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哦？”
中年男人提起一丝兴趣。
“活腻了？
觉着没有希望，想要寻短见？”
“差不多吧。”
李妖星淡淡回应，思绪从梦境中归来。
“也是，在这种鬼地方呆了十几年，别说你，换我我也想死。”
中年男人拉过来一把椅子，翘起二郎腿猛灌一口酒，浑浊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少年。
“当年还挺礼貌一小孩，怎么见面也不知道喊人了。
老子可救你一命，哦不对，两命！”
“谢谢你，张医生。”
张医生眉毛一挑，瞪了李妖星一眼。
“谢谢你，张叔。”
李妖星重新组织语言开口。
“这就对了。
你入狱的体检报告就是我签字的，换句话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子！
你以为那么多年，整个C监区凭什么就你不用吃蟑螂浓缩块，还不是老子给你争取的，让你吃好喝好，叫声叔你可不亏！”
“我知道。
谢谢你，张叔。”
李妖星掀开被子，看向自己腹部己经被缝合但还微微冒血的伤口。
“我听狱长和管理人员聊天时说过，你最多三年就能出狱，明白吗小子？
别再做傻事。”
张叔又猛灌一口酒，他对李妖星入狱的原因一知半解，因而从头到尾一首照顾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嗯。
不会了。”
张叔满意点头，拿着病历轻轻敲了一下李妖星的头，起身准备离开。
“张叔，我想去B监区。”
“嗯？”
张叔脚步停下，面露疑惑。
“B监区是觉醒基因锁犯人的监区，你一小孩，去哪儿做什么。”
“我听说B监区的监牢里能看电视，放风区也更大……”李妖星说出他早就编好的理由。
“待遇上确实B监区会好一些……”张叔陷入沉思，他在犹豫，作为监狱主治医生的他，是有资格根据犯人情况将犯人转移监区的。
“不惹事？”
“不惹事！”
“行吧，你小子，净给我找事做。
转监区报告交上去审批需要两天，这几天你好好养伤。
记住，你不会在这鬼地方呆一辈子，所以，别再做傻事！”
“知道了，张叔，谢谢你。
等我出狱，我一定请你吃饭。”
张叔胡子拉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我记住了小子，到时候我会敞开喝的，多准备点达拉！”
李妖星认真点头，目送张叔走出病房。
“B监区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才是棘手的，怎么杀这个于虎。”
李妖星眼帘微垂，开始沉思。
如果换做从前的自己，杀一个区区二阶基因锁觉醒者不过一个眼神的功夫。
不过那是从前……“也就是说，靠蛮力是不可能的。
而在监狱里杀人，最重要的，是悄无声息，自然而然……一旦暴露，那想要从博士手中得到抑制器更是痴人说梦……”“看来，现在的我，唯一能动用的，只有‘那个’了。”
李妖星闭上双目，不断完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