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顺着祭坛沟槽流淌,逐渐勾勒出狰狞的龙形图案。
"呃啊——!
"当韩长老第十八道血墨冥纹落下时,陈海右臂青筋暴起,皮肤下仿佛有活物游走。
他透过血池倒影看见自己扭曲的脸——左半张仍是俊美少年,右半张却爬满蛛网般的黑纹。
"记住,龙渊剑魂必须毁在葬剑渊。
"韩长老将骨符拍入他掌心,"这是用你父亲心头血炼的替死符。
"陈海突然抓住老者手腕:"三年前你们让我在陈凌天的茶里下毒,就为了这块符?
"祭坛西周的烛火骤然熄灭。
韩长老的指甲陷入他脖颈:"别忘了,你娘还在冥狱水牢里泡着呢。
陈海浑身一颤,右臂的鬼爪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韩长老的话像毒蛇般钻进他的耳朵:"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
从你接受血煞功那一刻起,你就是玄冥宗的一条狗。
"祭坛上的血龙图案突然活了过来,顺着陈海的手臂缠绕而上。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噬自己的骨髓,剧痛让他的视野一片血红。
"狩猎大比前,你必须突破到玄罡境。
"韩长老扔过一个玉瓶,"这是最后一颗化煞丹,能压制血煞反噬三日。
"陈海颤抖着吞下丹药。
当苦涩的药丸滑入喉咙时,他右臂的黑纹暂时褪去,但心底的黑暗却越发浓重。
他盯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掌,突然冷笑:"陈峰那个废物,也配让我用替死符?
"韩长老阴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别小看龙渊剑魂。
三百年前,陈天行就是靠着它差点..."话未说完,祭坛突然剧烈震动。
血池中的倒影扭曲变幻,浮现出一个被锁链禁锢的女子身影。
陈海瞳孔骤缩——那是他失踪三年的母亲!
"娘!
"他扑向血池,却被韩长老一把拽回。
"想要她活命,就按计划行事。
"老者甩袖离去前,丢下一句致命威胁,"记住,葬剑渊底的东西,比你们母子的命重要百倍。
"---陈海独自跪在重归寂静的祭坛上,攥紧的指缝里渗出黑血。
他摸出贴身收藏的半块玉佩——这是陈家嫡系才有的身份凭证,而他那块,是从陈峰父亲尸体上取下的。
"陈峰..."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鬼爪在祭坛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龙渊剑魂是怎么被一口口吃掉的。
"窗外,血月被乌云遮蔽。
陈海没注意到,他右臂褪去的黑纹正在皮肤下悄然蔓延,像蛛网般向着心口爬去...(接上文)陈海离开祭坛时,一阵刺骨的阴风掠过他的后颈。
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祭坛上未干的血迹诡异地组成了一个"囚"字。
"装神弄鬼..."他啐了一口,却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穿过幽暗的密道时,陈海的鬼爪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指甲变得漆黑尖锐,在石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去。
"化煞丹的效力...怎么消退得这么快?
"他踉跄着扶住墙壁,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
镜中的自己右眼己经变成蛇一般的竖瞳,眼角渗出黑色的血丝。
"韩老狗...你给我的根本不是化煞丹!
"突然,一阵熟悉的铃铛声从密道尽头传来。
陈海浑身一震——那是他小时候系在母亲手腕上的银铃!
"娘?
"他发疯般冲向声源,却在拐角处撞上一面冰墙。
墙上用鲜血写着:"明日午时,葬剑渊底,以龙渊换至亲。
"陈海的鬼爪狠狠砸向冰墙,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冻住了整条手臂。
他惊恐地发现,冰层里封着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其中一张...赫然是三天前被他亲手杀死的陈家旁系子弟!
"这是...玄冥宗的万魂冰狱?!
"一个阴冷的女声在他耳边轻笑:"好孩子,你以为只有韩长老在盯着你吗?
"陈海疯狂催动血煞功,却惊恐地发现体内的真气正在被冰层快速吸收。
就在他整条右臂即将被完全冻结时,怀中的替死符突然发烫,爆出一团黑雾将他包裹。
当黑雾散去时,陈海己经跪倒在分坛外的雪地里。
他颤抖着扒开衣襟,发现胸口处多了一道冰晶状的诡异符文。
"原来...我也只是祭品之一..."他望向远处寒霜城的灯火,突然发出凄厉的大笑。
笑声中,他的右眼彻底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而左眼...竟开始泛起龙渊剑魂特有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