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汇

神明的锁 缺心的圆 2024-11-25 15: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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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学开学的日子,不过报到点不在大学里,而是每个地方的情绪管理局;想进入大学,必须通过情绪管理局的各种测验,然后登记,这就算报到成功了,剩下的时间才可以乘坐各种交通工具前往校园。

站在市中心的情绪管理局门口,殷佑很疑惑,虽然义务教育的每一年都要来情绪管理局测验一下,但并没有像大学报到这么严,甚至禁乘令也只在18岁之后开始实施。

禁乘令:指18至28岁的人禁止乘坐任何可以前往其他界域的交通工具。

早在小学历史课上,老师讲过,世界是由多个岛屿组成的,我国有西大板块组成,分别是华北、华南、西北、西南。

想要在各个地区穿行,只能通过乘坐界车;殷佑在当时曾问过一个问题,那板块之间是什么?

老师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殷佑在小时候经常跟父母坐界车去其他界域玩,不过每一次界车的玻璃总是在明亮与昏暗之间交替,根本看不清界域之间的景色。

他问过父亲,得到了和老师一样的答案。

听说岛屿之间是海,那界域的板块之间应该也是吧,小小的殷佑在心里好奇着,后来因为家庭变故慢慢散去了这股探索的好奇心。

情绪管理局按照字面意义可能是医院精神科的一个分支,不过实际上相当奢华,里面摆放了各种神经传递类的仪器,这些东西殷佑之前从未见过,看见远处的长龙,殷佑带着通知书走到了队尾。

神奇的是,这个队伍似乎只负责前进,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好像这条道禁止回头一样。

在漫长的等待后,“姓名?”

“殷佑”“通知书放下,过去躺好。”

殷佑看着纷繁复杂的传感线,咽了咽唾沫,躺在了仪器上,看着自己被盖上了头盔,然后昏沉沉睡了过去。

殷佑做了一个梦,虽然他知道现在在做类似体检的事,不过就是醒不过来,看着自己在梦境里的手,然后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嘶,好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殷佑开始打量起周围来。

既然醒不来,那就转转吧,来都来了。

这个梦很像游戏,刚开始脚底是光滑的瓷砖,一巴掌之后身体开始下降了,原本雪白的西周开始出现漫天的黄沙,脚下开始不断渗入沙子。

“我天,这什么情况”殷佑知道,在沼泽和沙堆中,越挣扎陷的越快。

殷佑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希望能停止没入,结果于事无补;看着黄沙开始高过自己的膝盖,殷佑迫不得己开始寻求救援,喧嚣的风暴下,呼唤只能自己听见,反倒有了一嘴沙子。

感受到身体越来越沉,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殷佑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了;黄沙没过腹部的时候,殷佑明显感觉自己要憋死了,从小有幽闭恐惧症的他开始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黄沙拍打脸庞,生命的消逝。

不知道什么时候,殷佑对自己的身体没了知觉,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难受,就像是一波平静到极致的湖,没有一丝丝波澜。

忽然有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我真的死了?

就盖了个帽,然后我就被埋了?

好吧,就当我死了好了。

刚刚好像有个问题,对,遗愿,我...好像没有,殷佑突然觉得莫名的讽刺,人生在世10余年了,连一个愿望都没有。

不对,好像有一个,不过应该不算了:我想再见我爸一面,只是死了才能见到,所以...我还真是没遗愿了。

殷佑开不了口,只能在心里走了一遍思绪。

“哦?

有点意思了,嘿嘿,那就是我的了。”

一道略显疯癫的声音突然出现了,随之产生了一阵剧烈的电磁扰动,殷佑瞬间思绪破裂,陷入懵懵的状态。

情绪管理局的大厅内,一个工作人员正打扫着上一台机器,突然看到旁边的机器下面没人了,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头盔和几根凌乱的线。

“不好了,出大事了。”

情绪管理局的顶层,身着正装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给之前去过殷佑照相馆的大哥大介绍自己的工作成就,突然被秘书急匆匆的打断了,顿时脸拉了下来,“小李啊,你也是老员工了,做事不要这么急躁。”

“不是,局长,有个测验者在仪器上消失了。”??

局长顿时脸更黑了“小李啊,我给你放个假,你回老家休息休息再说。”

说罢,局长转身朝大哥大陪笑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人消失了,带我去看看。”

大哥大没再理会局长的招待,转身跟着李秘书前往了测试地,局长尴尬的挠了挠稀疏的头发,叹了口气紧随其后。

殷佑感觉自己在不停的转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知觉,当开始恶心想吐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殷佑尽全力睁开眼睛,却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物在面前的大地上活跃着,一只八爪鱼吞下一只鸟类,然后又吐了出来一匹马;一只巨大的金刚在和一头同样体型庞大的熊在撕扯;整个世界处在黄昏的状态,更像是小说中的世界末日。

殷佑的面前是块玻璃,转身看了看西周,像极了邻居家的一个鱼缸;突然有一只飞行类的动物猛的冲向他,殷佑害怕的紧抱住脑袋,却迟迟没有收到冲击,睁眼看到,它紧紧吸附在面前的玻璃上,殷佑能清晰的看见它的身体结构,就像看一本解剖学教程一般。

殷佑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惧,这个飞禽的到来,彻底遮住了他的所有视线,只能看到它身体的蠕动;殷佑紧紧闭上了双眼,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有幽闭恐惧症的殷佑无法平静面对这一切,我这是死了吗,看来是到地狱了吧,殷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可是..我..我想好好活啊,我也不想家庭破碎,我就是想有个小家,就算好小好小也行啊。

自从爷爷这个唯一的亲人走后,殷佑再没有哭过一次,但面对现在这种突然的处境,孤独和无助还是占据了殷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