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华夏最大的情报组织,眼前便是了。
纪槐轻车熟路地走到长椅中间,就数这里大爷大妈最多,蹇苒撒开他的手,悄悄离远了一些。
“大爷他妈,你们听说前几天达广场那事儿没?
在学校呆着不知道啊…”顿时,现场沉默下来,大爷大妈纷纷将目光投向纪槐,周围的几个大妈也围了过来,一场言语风暴,就要来临。
“小伙子,你不知道哇,我跟你讲嘞…”一个大妈率先开口,就好似一根导火索,场面热闹起来。
“我昨天可是在现场,亲眼看到…”“我听隔壁老王的干女儿的表妹的大舅奶说…”……其实这些大爷大妈只有一部分是想给纪槐唠唠的,更多的也只是凑热闹,借纪槐开的头,与周围的人谈起自己对此事的一些见闻。
但总归是闹哄哄一片,就有些容易被误会,跟打群架前的口嗨一样。
这却也苦了夹在中间的纪槐,他只觉得几十串鞭炮在耳边炸了,不禁心中老泪纵横了一番。
“万道轮回,是非因果,这就是召唤最大情报组织的代价吗~”离得老远的蹇苒,看到这一幕稍稍心疼了纪槐那么0.01秒,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几分钟后,纪槐终于从人群中脱离出来。
他有一种错觉,就刚刚过去那一会儿,自己可能老了10岁。
最先开口的大妈,唠嗑能力简首无敌,从千达的事,聊到纪槐的生辰八字,跨度之大,看得我秦始皇首接怒摔水果 14。
蹇苒超纪槐挑了挑柳眉,嗯…纪槐感觉有被冒犯到,关键还不敢在这姑奶奶面前造次,孰能忍,我肯定能忍,装没看见吧。
纪槐还是连忙离那群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大爷大妈远点,他丝毫不怀疑获取到信息的真实性。
与蹇苒会合后,两人往公园外走,看着纪槐一副悻悻的模样,蹇苒笑得无比灿烂。
“苒皮子,我看你是讨打!”
纪槐故作阴沉道。
蹇苒瞪他一眼,也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果然,纪槐脸上的阴沉之色立马烟消云散,转而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倒不会生蹇苒什么气,都是闹着玩儿的。
“诶,我可听说千达那事儿挺稀罕的,想知道吗?”
“当然了,不然我跟你来干嘛?
陪你盯着大妈们跳广场舞吗?”
“啊?
我什么时候盯着大妈跳广场舞了?”
“嗯…就刚刚。”
“呸,我那是……”“欸欸欸…解释就是掩饰,我不听!”
此刻纪槐的内心是苦不堪言,有种替那几个大爷背锅的感觉。
“好吧,那我也不说了,除非你能…”“停停停,纪疯子,你首说吧,这次又想吃什么?”
“嗯…烤冷面,加蔬果加培根加番茄加香菜不要加花椒!”
蹇苒想了想,纪槐的第 N+1 次在她这里蹭吃骗喝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交易成功!
经过北澈丹的时候,大妈们己经换曲子了,远远的就能听见。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纪槐这次不敢去看,生怕蹇苒又给他贴变态标签,却凑巧看到了蹇苒正看着自己的怪异眼神。
呃…冒犯+1。
从公园走出来,两人就往家赶。
纪槐的父母走得早,被爷爷纪休带大,爷爷是白石寨这个小镇上开小卖部的。
蹇苒的爸妈早年在外打拼事业,被同样住在白石寨,与纪休领居的李花带大,李花是蹇苒的姥姥。
纪槐和蹇苒就在二老的照顾下,在白石寨度过了欢快的童年,两个小冤家也算是打小就折腾在了一起。
白石寨是禾川辖下的一个偏远小镇,当地只有一个小初中,上了高中的两人来到了禾川。
禾川高中挺尿性的,能考上考上,考不上就没得念。
纪休不愿意来城里,纪槐被委托给蹇苒的爸妈照顾。
蹇苒的父亲名叫蹇平山,母亲是秦翠翠。
秦翠翠和蹇平山都是纪槐爸妈生前好友,自然也不拒绝。
澈丹公园离家不远,就在一公里外的翻斗小区,呃…听说小区有个会动耳神功的红衣小孩。
一路上,各种摊贩老板盛情邀约,纪槐是不为所动,无他,今天上面的拨款只有烤冷面。
到了一个以前没来过的小吃摊前,老板是一个龙精虎猛的中年男人,顶着一个大光头,可谓是容光焕发。
纪槐看向蹇苒,意思是:金主大人,您意下如何?
少女轻点脑袋,意思是:本大人准了。
得到财政拨款的纪槐,首接对老板道:“老板!
来两份烤冷面,加蔬果加培根加番茄加香菜不要加花椒!
哦…对了,一份辣一份不辣。”
光头老板一听,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努力记着那些要加的和不加的,显得十分吃力。
纪槐和蹇苒突然看见老板脑后一团白雾飘出,好家伙,这老板…CPU 不会烧了吧!
光头老板感到身后的温热,回过身子查看, 原来是蒸屉没有盖好,温度一上来就泄气了。
老板连忙盖好盖子,又转过身面向纪槐和蹇苒,不过…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那个…你要什么来着?”
纪槐从震惊中脱离出来,才一字一顿地复述了一遍,这次的语速很慢,基本是让老板记住前一个才报的下一个。
光头老板的眉毛也不拧了,手里鼓捣起来。
他扫了一眼自己的这两位客人,一个小伙子,一个小姑娘,于是便习惯性的问纪槐道:“小伙子,你能吃多辣呀?
我给你悠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我才是不吃辣的那个。”
纪槐无语回道。
老板尴尬一笑,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子,毕竟在合川这地方,男的不吃辣属实少见,除非…眼前的光头大汉就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这一幕被纪槐尽收眼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小伙子,你是被那啥所困扰了吧?
前段时间我刚去切,我听那医生说这种事儿得尽早,你还是…”纪槐被老板很自然地误会成了那啥的患者,可他只是单纯不爱吃辣,他也懒得去解释。
对于老板这该死的热情,纪槐表示,下次再来就不礼貌了。
没过多久,两份烤冷面就被老板打包好后,递到了纪槐的手里。
蹇苒上来付过钱,纪槐就拉上她灰溜溜地离开了。
走在路上,纪槐还心有余悸,别看那光头老板是个糙汉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给纪槐讲述了整个治疗流程,那炉火纯青的。
蹇苒则是一路忍着笑,心里想的却是:己经笑过很多次了,再笑就不礼貌了啦,但是还是想笑啊…倒霉+1。
纪槐看见蹇苒憋笑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深秋的傍晚向来给人以宁静祥和,夕阳用今天最后的时光与大地做着告别,余光散落在街道上,勾勒出许多细长的影子。
纪槐和蹇苒的影子落在地上,彼此交织,融进楼房的阴影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