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里的暗影02
许明珏缓缓上前走到少女身边，少女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极大的痛苦，像是生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系统的任务：报复杀害孙静姝的凶手。
这是孙墨远的祈求，他唯一的妹妹在他不知情的地方，被人虐杀致死。
而他在寻找凶手时，被人开车撞死在了当场。
陡然间，室内响起了一声痛哭，周易强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哭的几乎喘不过气。
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孙静姝，但很快就被室内的工作人员拦下。
“抱歉，先生，您暂时还不能触碰遗体。”
许明珏看着担架上的少女，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痉挛，仿佛这具身体还在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悲痛与绝望。
身体还残留的潜意识，过几天就消失了，宿主不用担心。
许明珏眼神放空，思绪有些飘远。
他想他或许也有一个师妹。
面容模糊不清的少女身姿矫健，红色的裙摆随着剑风翩然舞动，一招一式间蕴含着震撼山河的力量。
但后来呢？
他想不起来了。
“孙先生？”
有人轻声唤他。
许明珏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眼前面色惨白的少女逐渐与记忆里的红衣少女重合，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许明珏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警察正站在他身侧，一脸担忧的望着他，眼底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见许明珏终于有了反应，那个警察悄悄松了口气，“你好，孙先生，我是沈永玉，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
“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可能需要向您询问一些问题。”
许明珏点头，“可以。”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刚才一场噩梦中。
沈永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脑海里瞬间浮出之前调查的关于孙墨远的资料。
孙墨远，22岁，典型的社会边缘人，自高中辍学以后就想办法挣钱供养妹妹，与各类混混都有过纠葛，目前在一家酒吧给人当打手。
许明珏被带到一个询问室里，周易也没有被放过，被带去了另一间房例行询问。
对面两个警察神色严肃的问着他相关的问题，许明珏从脑海里扒拉出答案。
无外乎是一些什么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案发当日他在哪这些问题。
许明珏有些心不在焉，他有点累了，跟顾玄仁斗了几百年，还被囚禁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得到了安宁，又被什么系统唤醒跑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心态不对劲，但也不想计较。
他只想快点完成所谓的任务，然后一睡不醒。
“系统，你知道什么样的复仇才是最痛快的吗？”
许明珏在意识中问系统。
什么？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好吧，他承认自己有点懒了，不太想自己动手。
“自然是让她亲手复仇。”
就在许明珏有条不紊得回应着警方的问题时，他的一举一动皆透过询问室的摄像头传递了出去，而在另一间房的电脑屏幕上，映照出了一张严肃认真的面孔。
沈永玉观察孙墨远很久了，可以说是从孙墨远在等待室时，他就己经开始通过摄像头进行观察。
他是最早接手这个案子的人，自接到报警电话起，他就开始一步步跟进，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桩案子惨无人道，背后必定牵涉进了团伙作案。
但孙墨远……他有些捉摸不透，根据资料来看，他没什么犯案动机，也没必要。
不过，让沈永玉比较在意的是，孙墨远最初在等待室时，的确符合一个被害者家属应有的反应，不可置信、茫然、悲痛。
但在某一瞬间……沈永玉将电脑上的一截段视频调了出来，拖了一下进度条。
电脑上的男子目光呆滞而茫然，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但就在他某一瞬间闭眼的刹那，再睁眼时，他身上的悲伤都像是瞬间远离，脸色也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精神分裂？
沈永玉皱眉，但资料里也没有提到孙墨远有这类精神疾病。
……从警局出来时，天色暗沉。
目前案子还没有结论，孙静姝的尸体还要进行尸检，不能被他们带走入土为安。
孙墨远是在干活时接到警方电话，被朋友送来的警局，但周易开了摩托车来。
周易把许明珏送到了孙墨远家楼下后，踌躇了片刻，本想和许明珏说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许明珏己经转身进了小区。
孙墨远家隐匿在一个陈旧小区的二楼，小区的墙体斑驳脱落，墙皮脱落，楼道间昏暗无光，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息。
许明珏根据记忆停到了二楼的一扇木门处。
“嘎吱——”一声，许明珏推开了那扇老旧的木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对木门、挂在墙上的一张全家福。
相片里，一家人笑容灿烂，孙墨远板着脸站在父亲身边，而他的母亲则抱着襁褓中的妹妹。
仿佛一切的美好都还停留在昨日。
许明珏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仔细感知屋内的气息，但没有感受到任何灵魂波动。
他之前是鬼修，对灵魂一类的气息异常敏感，虽然到这个世界后，给他的灵魂套了个壳子，功力也被压到了不足一成，但对这种冤死枉死的小鬼，还是不会感知错的。
看来孙静姝的鬼魂被困在死亡现场的可能性更大。
他打算趁着今晚就解决掉这些问题，让鬼魂亲自来复仇岂不是更妙哉。
俗话说的好，因果报应，一报还一报。
“系统，有没有什么地方能买到朱砂黄符？”
许明珏问着意识中的系统。
……线上购物？
系统犹豫了一下，给出了这么个建议。
最终，许明珏在系统磕磕绊绊的指引下，加上那点孙墨远的记忆，许明珏通过某个程序搜到了一家宗教用品店，他挑挑拣拣的选购了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响了孙墨远家的门。
许明珏拎着买来的朱砂黄符，不由心声生感慨。
这个世界虽然灵力枯竭，道法式微，但在便利程度上，却比他们的世界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