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苗 迷局
赵砚蹲在田垄间，指尖划过叶片上的绒毛，系统界面的神农识物正自动扫描植株状态：驯化进度 47%，预计小满前进入块茎膨大期。
他掏出用竹片制成的笔记本，记下第五行数据 —— 这是他仿照现代科研日志建立的观察记录，纸页边缘画着若隐若现的二进制代码。
"公子，城西的王老汉闹着要退种。
" 赵铁柱的声音从田埂传来，横刀刀柄上缠着新割的葛藤，"他说夜里梦见神农氏托梦，说咱们种的是 妖薯 ，会吸干地力。
"赵砚手中的炭笔在竹片上划出歪斜的痕迹。
自县丞将他任命为农技司代司长，短短十日，己有七户佃农偷偷拔掉薯苗。
昨夜他在系统商城兑换了初级舆论引导术，此刻正盯着界面上跳动的民心值—— 从初始的 30 点跌到了 25 点。
"铁叔，把老张叔家的亩产账本拿给王老汉看。
" 赵砚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衣摆，"再带两筐煮熟的土豆去，让他尝尝自家孙子吃得有多香。
" 他忽然注意到赵铁柱腰间多了个皮质箭囊，里面插着三支三棱箭头，正是他前日画给铁匠的改良箭簇。
县城主街的茶寮里，周员外正对着新送来的密信皱眉。
信笺上用苍狼文写着："***异动，速查 天机犁 下落"。
管家站在屏风后，低声道："县丞今日要带赵砚进后山，守卫比往日多了三倍。
""后山..." 周员外摩挲着手中的青铜镇纸，镇纸底部刻着的星图与赵砚系统界面的星轨完全一致，"二十年前，父亲就是在送天机犁图纸去京城的前夜，在后山被人割了舌头。
" 他忽然冷笑一声，"去告诉王老汉，就说农技司的人在薯苗里下了蛊，三个月后土地就会寸草不生。
"巳时初刻，县丞的官轿停在后山隘口。
赵砚跟着李修远穿过荆棘丛生的小径，忽然看见山壁上刻着半幅星图 —— 与他系统界面的启动画面一模一样。
县丞的脚步突然顿住，转身时手中多了枚青铜钥匙，钥匙齿纹竟与现代 USB 接口的形状分毫不差。
"赵公子对 天启之变 了解多少？
" 李修远的手指抚过星图上的凹痕，语气突然低沉，"二十年前，先父在县丞任上收到一卷铁制天书，上面画着能让粮食增产三倍的农具..." 他的目光落在赵砚腰间的 U 盘上，"就像公子身上这件异物。
"赵砚的心跳陡然加速。
系统界面剧烈闪烁，文明日志突然弹出新条目：检测到前朝文明接触，解锁记忆碎片 1%—— 现代实验室，编号 07 研究员正在调试时空定位装置。
他看着李修远插入钥匙的动作，突然想起穿越时闪过的画面：某个穿着古代官服的人正在操作类似的青铜装置。
山壁发出闷响，露出一扇布满铁锈的石门。
门内传来滴水声，夹杂着某种机械运转的咔嗒声。
赵砚刚踏进门，系统界面突然全亮 —— 整面墙壁上嵌着数百块水晶板，每块上面都刻着不同时代的农具图纸，最中央的石板上，正是改良曲辕犁的三维模型。
"这是天机阁的分舵。
" 李修远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与墙上的凹槽严丝合缝，"先父临终前说，天启年间有位 天外来客 建了此处，专门囤积能改变农耕的 神物 。
" 他指向墙角的青铜罐，"里面装的是先父当年从铁制天书上拓下的文字，至今无人能识。
"赵砚接过青铜罐，罐底刻着的正是现代简体字："文明火种，慎勿轻启"。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初级翻译术的兑换选项，他毫不犹豫地消耗 10 点能量值兑换。
当视线扫过拓片，瞳孔骤然收缩 —— 那是他在现代参与的 "文明火种计划" 的项目日志，记录着如何将土豆、曲辕犁等技术植入古代社会。
"轰隆 ——" 石门突然剧烈震动。
赵铁柱的呼喊声从外面传来："公子！
周府的人带了乡勇！
他们烧了试验田！
" 赵砚转身时，看见李修远正盯着墙上的水晶板出神，某块石板上的画面突然变化，显示出试验田方向腾起的黑烟。
两人冲出石门时，后山隘口己被二十余名乡勇堵住。
周员外站在高处，手中举着染血的犁铧："赵砚妖言惑众，私通妖人！
看他身后的石门，分明是上古妖物的巢穴！
" 围观的百姓发出惊呼，有人认出那是县志记载的 "天机古洞"。
赵砚突然注意到乡勇们的袖口都绣着枫叶标记 —— 与周员外密信上的苍狼部暗号一致。
系统界面的百工鉴自动启动，他看见乡勇手中的兵器竟是北方蛮族惯用的马刀。
赵铁柱从树丛中窜出，横刀连劈三人，却被对方的锁子甲挡住要害。
"大家看！
" 赵砚突然举起拓片，对着阳光展示上面的简体字，"这是上天留给百姓的天书，教我们如何让土地长出更多粮食！
" 他指向周员外，"他勾结苍狼部，烧了我们的试验田，就是不想让大家吃饱饭！
"百姓们发出哗然。
周员外的脸瞬间惨白，他没想到赵砚竟能看懂拓片上的文字。
李修远趁机抽出官刀，刀刃上刻着的 "天机" 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周明礼私通外敌，证据确凿，本官现在就将你缉拿归案！
"混乱中，赵砚看见周员外突然将手探入怀中。
系统界面发出红色警告，他本能地扑向李修远 —— 一支弩箭擦着县丞的鬓角飞过，钉在石门上嗡嗡作响。
赵铁柱趁机砍倒最后两名乡勇，却在查看周员外尸体时愣住："公子，他手腕上有个齿轮状的胎记..."后山的火很快被扑灭，试验田边缘的薯苗幸免于难。
赵砚蹲在焦土前，系统界面显示民生指数不升反降 —— 显然，百姓对 "妖洞" 的恐惧超过了对粮食的渴望。
他打开商城界面，发现初级情报网络构建指南需要 50 点能量值，而他此刻只有 37 点。
"公子，县丞让您看这个。
" 赵铁柱递来从周员外身上搜出的玉佩，正面刻着 "苍狼"，背面却是个微型齿轮。
赵砚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 "其他系统持有者"，难道周员外也是穿越者？
但系统界面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对方只是被势力操控的棋子。
深夜，赵砚躺在破庙的草席上，反复摩挲着从天机阁带出的青铜钥匙。
系统界面的文明日志更新了："永昌三年谷雨，首次接触前朝文明遗迹，确认 天启之变 与现代文明植入计划相关，周员外势力背后存在异族渗透。
" 他知道，自己己经从单纯的生存斗争，卷入了跨越时空的文明博弈。
赵铁柱坐在门口擦拭横刀，突然低声道："公子，县丞说后山的石门能自动修复，就像... 就像活物一样。
" 赵砚抬头望向星空，现代时间线的 2023 年此刻应该是深夜，但古代时间线的月光却格外明亮。
系统界面的时间流速显示为 1:3，却在他靠近天机阁时短暂变成了 1:1。
当第一只萤火虫掠过窗台，赵砚终于下定决心。
他打开系统商城，将仅有的能量值兑换成初级话术精通—— 明天，他要带着老张叔的亩产账本，去安平县最大的茶楼开一场 "神农讲堂"，让百姓亲眼看见土豆的亩产。
至于周员外留下的齿轮胎记，以及县丞手中的青铜钥匙，他知道这些谜题会随着系统能量的积累逐渐揭晓。
晨钟响起时，试验田的土豆苗上挂着露珠。
赵砚摸着腰间的 U 盘，突然听见系统传来几乎不可闻的低语："警告，检测到时空锚点不稳定，现代时间线出现异常能量波动..." 他抬头望向县城方向，只见一支八抬大轿正缓缓驶来，轿帘上绣着的，正是大胤皇室的蟠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