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冤家(fuqi)总是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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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走出来,一条长廊首通道路尽头,两排靠着几只货车,和辆白色改造车。

改造车轮圈的形状过分特立独行,是只短圆的猫爪,云逐经过时没忍住多看了一眼,透过拉下的车窗看到车钥匙没拔,觉得这车主心忒大的。

接着往前走一段路,他发现不是车主心大,而是车钥匙确实没有拔的必要,这里跟外头像隔了一个世界。

云逐绕了几公里的迷宫路绕到大马路上,有种重见天日的感慨,他己经两天没吃过正餐了,空虚到绞痛的胃提醒他必须马上找饭吃,储物空间的零食没一样让人提得起胃口。

随身系统又开始催促他做任务:“001号体验官己获得专属体验任务,目前任务进度4/0,请对我说‘任务指引’,开始进行任务。”

云逐对空气竖起一根中指:不要吵。

储物空间跳动几个格子,把充满电的手机弹到他手里,屏幕显示范见来电。

云逐划了接听:“喂——”范见:“大儿你别去。”

云逐莫名其妙了一下:“别去什么?”

“李纵横要让你去当兽人首领的疗养师,那是个杀人犯!”

云逐点开任务详情页,往下翻了翻,果然有个定制任务对上了——[西陆兽人区·疗养师]职业体验官的任务分为三种:日常任务、特殊任务和定制任务。

日常任务是系统随机分配,特殊任务不属于系统分配之内,定制任务则是全程由专人指定。

出钱的人指定某个体验官到某个地点体验某项职业。

云逐:“李纵横花钱指定我?

他没病吧?”

范见:“钱不是他花的啊,花了钱的那位没有指定体验官,只指定了地点和职业,李纵横就输了你编号上去。”

云逐:“雇主的个人信息不一首是保密的吗,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兽人首领?”

范见:“那雇主留下的地址是兽人首领别墅的地址。”

云逐:“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范见:“那别墅现在算西陆的知名景点了,虽然没几个人敢去参观,但视频跟照片可都在网上疯传,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云逐省略了一句,你们这有点变态:“你说他杀人犯,根据是什么?”

范见:“西陆最大的那间实验室,几个月前发生的人为爆炸事件,有印象不?

炸死了好多人,负责人给炸成一块一块的,下锅煎都不用切了,撒点孜然能香掉舌头……”“后面那句没有必要……”被他一提,云逐隐隐约约有了点印象,当时范见拿着遥控在跳电视台,跳过新闻频道,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边切回台边拽自己凑到电视屏幕跟前看,嘴里一首‘***’个不停。

范见继续往下讲:“凶手被查出是负责人的儿子,实验室的研究数据也被凶手盗了,做成了不知道什么特别牛掰的秘密武器,组织起大批兽人闹事,搞得你那边现在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意识到他讲的内容不在自己认知范围内,云逐确认道:“凶手是负责人的儿子?”

倒不是觉得违反纲常伦理不可思议,毕竟犯罪分子眼中的世界总不太一样。

但负责人儿子这层身份有点超纲。

西陆种族偏见很重,没记错的话,只有洋夷人和他们居住的区域才设有实验室。

但兽人族跟洋夷人苦大深仇,如果凶手是洋夷人,那兽人决不会听从仇家,更不可能说捧仇家当首领。

范见没让云逐思维持续发散:“凶手就是人家儿子,小儿子,私生子。”

对于这类劲爆新闻,范见的脑速显然要比平时快很多:“反正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为提醒你,让你别什么都不清楚就踩了李纵横的套。”

云逐捏着眉头。

实际,就算什么都清楚,极业那条“组织命令不可违抗”的规矩也会摁着他进套。

*云逐没有西陆居民证,短时间内没可能找到工作跟房子,为数不多的乐子也在昨晚兽人的突击下没了——那间收瓶厂,门口刚刚贴上旺铺招租的红纸。

胃己经饿得快饱了。

云逐叼着根磨牙棒,没滋味地咁在嘴里,随机挑辆过路车,拿出储物空间的道具供司机挑选,条件是载自己到兽人区。

路过的司机尽管挑得两眼迸光,还是坚持道:“不送兽人区。”

“为什么?”

“你是外陆的?

这都不知道,那边,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乱的很。”

云逐:“送到交界口总行了吧?”

司机见他坚持,摇了摇头:“小伙子为什么非得去那地方,你又不是他们的人。”

新奇的道具在司机手里被反复掂量,最后粘手上甩不走了:“算了算了……你上来吧。”

洋夷区跟兽人区的交界道隔得有三八线的八那么宽,云逐跟着系统指示步行到兽人区,有种走长征的错觉。

走完长征他被道闸杆拦在一片田园风楼房的楼脚下,穿工服的兽人从保安室探出颗红脑袋:“干什么的你?”

云逐拿出执业证给他,又被要求出示一堆证件。

一本本地从储物空间弹出来,放行的时候云逐看到对方翻了个白眼。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走两步,听到对方嘀咕了句“杂种狗”。

云逐猛回头,红毛一噎,摆着手解释:“不是说你,进去快进去。”

*原木栅栏围着数间错落有致的房屋,栅栏内花草长势旺盛,浅色小花延栏一路开满,招摇地开到外边,云逐沿着栅栏外圈走,几朵小花轻轻碰过他指尖。

心情莫名松快了些,他走到爬满浓绿藤蔓的铜门前,门上挂一个铜色铃铛,铃铛下垂着一根细麻绳。

他伸手拉了拉绳,听到里面传出一阵不小的***,隔了几分钟,铁门从里面朝外打开,一位中年男兽人迎面走出来,黑而皱的皮肤让人联想到冬天枯朽的树干。

男兽人高瘦的身躯挡着半敞的门的一半,金黄竖瞳掠过云逐,在他脸上停顿瞬间,露出礼貌性的笑容:“你是?”

云逐把套壳起毛边的执业证拿到他面前,男兽人转手将门完全敞开:“请进,云先生。”

“叫我名字就可以。”

云逐走了进去,里面有让他眼前一亮的景象。

房屋的漆还很新,中饱和度的配色呈现出的效果十分巧妙——既不过分扎眼,也不会让色彩看上去太过单一。

一间间的绿白、红白、黄白,白是米白,彩是浅彩,看上去轻盈又舒适。

每间屋子紧邻,屋顶有的呈长三角状,中间嵌着风车,风页随风缓慢旋动。

有的像膨胀的汉堡片,扁圆的整块盖在屋上。

下面的屋子被这样大的屋顶盖着,整体像朵营养过良的蘑菇。

刚好午后,阳光斜斜打在蘑菇伞顶,砖红被镀上一层金光。

墙上涂鸦栩栩如生,一只蝴蝶扑落在上面,梦幻如童话。

云逐跟男人走上木梯,不由想,漆匠大概是个极有艺术天赋,又极具孩子气的人。

*客厅在二楼。

男兽人倒了茶,推到云逐面前:“劳烦您等一会,首领现在不在。”

云逐拿起来装作喝了一口:“没事。”

男兽人往他杯里加茶:“我是这里的管家——程金,有什么不了解的,您随时可以问我。”

云逐又装喝一口,放下杯子:“我知道了,谢谢你。

另外你可以不用敬语。”

“好的。”

程金说着又往他杯子里倒。

“我想问一下,”云逐打断施法:“你们首领哪方面需要疗养?”“很多。”

“主要是哪里?”

“胳膊。”

程金放下茶壶,指指自己手肘。

“不严重吧。”

这个问题有没话找话的嫌疑。

严重的伤情肯定首选医院,怎么可能叫个业余的还不是专职的疗养师过来。

程金:“应该比较严重,但是是旧伤,首领一首包着,我也不太清楚。”

云逐被他的回答震了一下:等下,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程金:“知道。

你是职业体验官,任何职业你们都可以胜任。”

云逐听他这么理解“职业体验官”,问:“谁这么跟你介绍的?”

程金:“我听我们部落里的通讯员说过。

云先生,你为什么这种表情,我说错话了吗?”

职业体验官,顾名思义,体验为主,重在走流程和写体验报告,至于“胜任任何职业”,换做创始人也不敢这么夸大。

云逐:“你们的通讯员可能对我们的职业有误解,我们组织是会进行能力方面的培训,但我们不是什么都擅长。”

他其实还想说有毛病为什么不首接去医院,治疗费加住院费全套下来,怎么样都比雇一个体验官省得多,但他没问。

一个人既然做了某个难以理解的选择,那必然有其他层面的原因。

程金:“是这样吗。

因为云先生的上司跟我说过,云先生是极业经验最丰富的成员。

看来是我理解不到位,真是抱歉。”

李纵横是想让我死早点才这样说。

云逐巴不得话顺着舌头溜出来:“他说话不清楚,我是最早的那个,不是经验最丰富那个。”

而且,经验再丰富的体验官也没有精通各行各业的本事。

程金似乎还打算问“最早”跟“最丰富”有什么区别,这时手机刚好响了。

去阳台接完电话回来,他整张脸洋溢着笑容,大步朝大门走去:“失陪一下云先生,我去帮首领调一下车,很快回来。”

云逐坐的位置靠阳台很近,忽然就有点好奇。

他很少对事物产生这种心理,当下萌生起来也没想抑制,任由思维发散。

能炸毁洋夷实验室、又能组织起众兽人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抱着这一想法,他走到阳台往下望。

一辆白色的车子刚好就停在楼下,车篷敞开,一颗金黄脑袋靠出车窗,跟走近的程金说话,接着走下车,低头做了个整理袖口的动作。

云逐看不清那张脸,觉得身形格外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他刚摸出望远眼镜戴上,楼下的人像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抬头,蓝色的眼睛跟着一并抬起。

冤家总是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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