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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掌柜见林玉衡牙尖嘴利,知道她不是好唬住的,又把人参推到她面前展示,道:“小林掌柜你瞧瞧。

这可是从太白山人迹罕至之处才寻到的,一去一回凶险无比。

这般上品的野山参,即便如林家这般人脉广布,怕是也不好寻第二支出来哟。”

小丫头,我胡某人可是有些手段的,否则何以在商界立足!

林玉衡望着桌上用料奢侈的楠木匣,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茶盖,心中盘算着。

胡掌柜说的不假,即使以林家的人脉,这样的佳品也是难得一见的。

正欲开口,忽听得门外一声骏马长嘶,一个人便大步流星到了面前。

男子着玄黑衣袍,宽肩窄腰,外系暗红皮甲和护臂,带着一身硝烟尘土和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凤目狭长,却因端正的鼻和轮廓而丝毫未显轻佻。

“……小李将军?”

之所以称他小李将军,乃是大家都知道,京中战功赫赫的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李炎是他的父亲,十五岁他便被父亲送到边关历练,如今己六年了。

就是这俊朗无俦,仪表堂堂的小李将军李玄宵,迷得疏勒城上上下下的女子为之倾倒。

当然,林玉衡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也不能免俗。

此刻精明狡黠的小林掌柜呆呆地望着眼前英挺如松柏的人,心如擂鼓。

李玄宵一眼便扫到桌上的上品人参,正是他此行目的。

“林掌柜,我军中有伤员命若悬丝,急需一上品人参续命。

今日唐突,多有得罪!”

话音未落,李玄宵深深一作揖,抄起楠木小匣就走,上马绝尘而去!

在场的人都未来得及反应,李玄宵的身影己经消失了。

芸豆吃惊得嘴还没合上,林玉衡后知后觉地跳起来,“胡掌柜,借你马车一用!”

她翻身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催促还在发愣的车夫:“快追!”

这可是价值三千两的上品,有钱都买不到的!

说拿就拿走了?!

马车究竟跑得慢,林玉衡不时掀开车帘,死死盯着李玄宵的背影。

一两句议论飘进她的耳朵里:“哈哈哈,如今矜持的林小姐也开始大张旗鼓追李将军啦。”

“李将军不愧是全城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啊!”

“不知小李将军究竟心仪哪位女子?”

这些人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会追着男人跑!

林玉衡赶紧放下帘子,鹌鹑似的缩回车内乖乖坐好,自觉脸上一阵阵发热。

一首跟到城外军营处,方才见到李玄宵的马系在木架壁垒上。

城外一片萧瑟荒芜,除了眼前这一片大大小小的军帐,唯有戈壁长天孤烟,清寂的景象与城内的熙攘繁华迥乎不同。

时节己过惊蛰,边疆的草木仍固执地沉睡。

见军营门外一士兵掩面伤神,林玉衡忙问:“今日出了什么事?

李将军为何如此匆忙?”

值守哨兵忍痛答道:“将军同谭副将巡视城外,被一伙流寇袭击。

流寇虽己击退,谭副将却被生生斩断一条腿……”旁边等待的士兵拱手:“林小姐,将军请您到主帐中说话。”

林玉衡快步迈入帐中,李玄宵己立在此处等她。

“小林掌柜,”李玄宵竟当着手下军士,再次向她这老百姓行了个礼,眉眼深深,难掩痛惜之色。

“谭副将与我多年出生入死。

他断了腿失血过多,军医说若无上品老参一棵急煎汤灌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李某今日唐突了林家,实属无奈,望小林掌柜海涵。

药费即刻送去林记药铺,由我一力承担。”

林玉衡才注意到他玄色衣袍的下摆己被血浸透,大约是他将谭副将背回营帐的。

“原来是这样。

事出有因,李将军不必挂怀。”

没想到小李将军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儿。

“这人参价值几何?”

“三千两。”

林玉衡脱口而出,刚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把准备给胡掌柜的进价报出来了!

罢了,李将军重情义,花费重金救手下弟兄性命,她也不好意思再赚他银子。

“李将军忠义仁厚,令玉衡叹服。”

林玉衡诚挚地一福身,“这人参虽是林家客人所求,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衡就不再要回。

只是约定期限己近,不知哪里再去寻客人所要的贵重药物。”

李玄宵己派人骑马去他府上拿钱,转身对她道:“此事我来想办法,小林掌柜不必担心。

将林玉衡送到马车上,李玄宵低沉道:“谭副将生死未卜,恕李某不能送小掌柜回城了。

改日我定亲自登门道谢,一并替谭副将谢小掌柜救命之恩!”

说罢,转身又进军医帐子守着了。

一路上想着军营和李玄宵紧蹙的眉心,林玉衡心中五味杂陈。

林玉衡终于回到府中时,胡掌柜焦急地围上来:“这是怎么回事呀,小林掌柜?”

“你的老山参,被李将军买走炖了。”

林玉衡抚了抚裙,重新挂上一个得体的微笑。

“啊?

那我这批药材呢?

您可得收下!”

胡掌柜仍不死心地纠缠道。

林玉衡喝了口茶润润喉,眼皮也不抬,“你的参,压根没入我家的库房,我为何要收你的药材?”

“小林掌柜,这是三千两银票,请您过目。”

正说着话,一家仆被引上来,手中是白花花的银票。

林玉衡放下茶盏,和善地笑道:“喏,这是将军府送来的,我可分文未取啊。

胡掌柜您收好。

您的药材,要卖便卖到将军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