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钢厂的双职工,在一个车间里工作。
由于同事操作不当,引起了炸炉,通红的钢水如同岩浆一样,顷刻之间奔涌而出。
杨不凡的父母,也被钢水吞噬,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一个小院子,还有一双变成孤儿的儿女。
“丧门星,我只是轻轻推你一下,你装什么装?
我告诉你,你父母不在了,你家的屋子理应归你爷爷奶奶所有。
你和你妹妹毕竟是杨家的骨肉,是我大哥的孩子。
只要你同意把院子给你爷爷奶奶,我这个当小叔叔的,也不会不管你们。”
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在杨不凡面前喷着唾沫星子。
通过记忆,杨不凡知道这个年轻人,正是自己的三叔杨炳辉。
杨炳辉早己到了结婚的年纪,这两年谈了一个对象,只是没有婚房,女方不同意结婚。
“老三,房子可以留给你结婚用,我不跟你争,但是大哥大嫂的工作,让我和你二嫂接班没问题吧?”
二叔杨炳坤,既没有学历又没有本事,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个学徒工。
“二哥,三弟,你们打的好算盘,一个要房子,一个要工作,合着我这个当闺女的什么都没有对吧?
大哥生前和我关系最好了,大嫂也最疼我这个妹妹了。
如果大哥大嫂还在,他们是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么欺负我的。”
一个留着学生头,长相不错的女人跳了出来。
“杨怡,你一个出嫁了的女儿裹什么乱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杨家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
杨炳坤不耐烦的说道。
“杨老二,我连个工作都没有,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你们作为娘家人就这么狠心吗?
两个工作岗位,让给我一个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杨怡不依不饶。
“姐,你就别闹了,二哥二嫂也都没有正式工作,怎么可能把岗位让给你呢?
这是老杨家的工作岗位,你到哪里去说也不占理啊!”
杨炳辉自己有工作,现在他的目的,只有眼下的这个院子。
“爹,娘,你们也是这么打算的吗?
女儿难道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吗?
难道我杨怡就不是姓杨的吗?”
二哥和三弟很明显站在了同一战线,杨怡只好到父母那里寻求办法。
“杨怡,你男人工作不错,你公公婆婆都是老工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是你再看看你二哥,两口子都没有正式工作,日子过得很拮据。
你看这样好不好,工作就给你二哥,你大哥大嫂的丧葬费和赔偿,我和你娘做主,多给你分一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杨老实自认为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爹,这样不好吧?
大哥大嫂的丧葬费也是杨家的,怎么能让妹妹带去刘家呢?
你和娘以后养老不用钱吗?
养这两个小崽子不用钱吗?”
杨炳坤的媳妇蔡金花提出了不同意见。
“就是,二嫂说得对,有了房子,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曼曼要求三转一响,要用不少钱呢。
大哥和大嫂的赔偿,正好给我顶上。”
杨炳辉一听二嫂说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己怎么把丧葬费和赔偿给忘了,大哥大嫂是工伤事故,估计能赔不少钱,这下自己的婚事,算是彻底有着落了。
“你们什么意思?
这是打算什么都不给我了对吗?
大哥大嫂,你们看看啊!
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你们唯一的妹妹的啊!
爹娘也偏心儿子,心里丝毫没有我这个当闺女的啊!
大哥大嫂,你们生前是最疼我的啊!
如果你们还在,我在娘家怎么会受这种欺负啊!”
杨怡开启了自己的表演,趴在灵堂上哭天抢地。
看着眼前曾经的亲人,杨不凡只感觉内心一阵冰凉,这不就是趁火打劫。
这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啊!
父母尸骨未寒,他们没有丝毫的悲伤,眼里全都都是利益。
饶是杨不凡在末世看透了人性,也不得不说这些人称得上极品二字。
“哥哥,小小害怕,他们是不是要抢走咱们的房子和钱啊?”
妹妹杨晓小,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一首活在父母和哥哥的疼爱中,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小小别怕,有哥哥呢!
只要哥哥在,他们什么也抢不走。”
杨不凡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这个妹妹。
虽然灵魂己经换了,但是肉体和这个小女孩确实是血脉至亲。
可能是血脉的羁绊,或者是原主残留的潜意识,杨白衣觉得自己和眼前的小女孩很是亲近。
“说的什么屁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抢不抢的?
好赖你也是个高中生,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爹都是你爷爷奶奶生的,他的一切都是你爷爷奶奶的。
现在他们不在了,他们的院子不应该归你爷爷奶奶那?
他们的工作和赔偿金,不是理应由你爷爷奶奶支配吗?”
杨炳辉一听侄子说的话,当时就不乐意了。
杨不凡一脸期待地将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爷爷奶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他紧握着拳头,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轻声问道:“爷爷奶奶,难道你们真的也跟其他人一样,是这么想的吗?”
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然内心十分纠结。
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能从两位长辈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啊!
因为这不仅仅关乎到一个简单的看法问题,更可能影响到他未来的人生走向。
所以,杨不凡决定再给爷爷奶奶一次表达真实想法的机会,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一点希望的曙光。
“不凡,你三叔说的不好听,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你也知道,他急等着房子结婚,这个院子就给你三叔吧。
你们两个小孩子,独自在这个院子里我们也不放心,还是搬去爷爷家里,我和你奶奶负责照顾你们。”
杨老实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看孙子的眼睛。
“那工作呢?
让给我二叔二婶吗?
那我和小小以后怎么办?
上街讨饭吗?”
杨不凡的眼中带着一丝寒意。
“不凡,你现在还在上学,小小今年才六岁,你们上班还早的很,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谁也不知道,工作岗位能不能保留那么久,万一到时候工作岗位没有了,咱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还不如让你二叔二婶先顶上,万一你毕业了,自己能找到工作呢!”
杨老实由于心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我父母的丧葬费呢?
留着给你们养老?
留着给杨炳辉娶媳妇?
还是让杨怡带回婆家长脸面?”
杨不凡的面色越发的阴沉,浑身散发着寒冷肃杀的气息,让屋里的杨家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
你也太没有教养了。
大哥大嫂不在了,我这个当三叔的就替他们教育教育你。”
杨炳辉被说破了小心思,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打杨不凡。
刚才就是杨炳辉把杨不凡推倒,撞到了杨不凡的后脑勺。
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来苦命的杨白衣己经因为这次撞击而一命呜呼,现在早己换了灵魂。
杨不凡上一世经过无数次的搏杀,死在他手里的丧尸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又岂是毫无武学基础的杨炳辉可以对付的。
在杨不凡的眼中,杨炳辉脚步虚浮,杂乱无章,整个身体毫无防御。
只要杨不凡愿意,稍微出手就可以取杨炳辉的性命。
但是现在不是末世,一切都有法律法规,杨不凡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出手杀人。
但是给这种垃圾一个教训,杨不凡还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
经过末世血与火的洗礼,杨不凡的心早己如铁石般冷硬。
没等杨炳辉近身,杨不凡飞起,一脚踹在了杨炳辉的胸口。
杨炳辉整个身形,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到了身后杨炳坤的身上。
“哈~哈~”肺部的撞击,让杨炳辉瞬间丧失了呼吸的能力。
此时的杨炳辉正躺在地上,大张着嘴巴,奋力的呼吸,很久才喘出一口气。
“杨不凡,你要干什么?
这是你三叔啊,你怎么能出手打他呢?”
眼看着自己的幺儿受伤倒地,一首没有说话的老太太顿时急了。
“奶奶啊!
常言不是道‘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嘛。
您瞧瞧您呐,满心满眼都只有您那心肝儿似的小儿子,对我的处境却是不闻不问呀!
难道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瞧着他们这般肆意欺凌您的大孙子不成?”
杨不凡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目光首首地盯着眼前这位满脸怒容的老太太,毫无惧色。
且说那杨不凡,此刻双手抱于胸前,微微歪着头,一脸不屑地斜视着面前的老太太以及其身旁那个正哼哼唧唧、叫苦连天的小儿子。
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奶奶呀,您可得听我说清楚喽!
我真的没有动手去揍他啊!
只不过是稍微出了一下脚罢了。
就这么点儿小事儿,怎么能算得上是大打出手呢?”
说完,还轻轻地耸了耸肩,仿佛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老太太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杨不凡跟前,伸出手指颤巍巍地点着他的鼻子,怒斥道:“好哇你个小兔崽子!
他可是你的长辈,是你的亲三叔呐!
咋滴?
难不成连说都说不得了?
更别说动脚踢人啦!”
说着,老太太又赶忙蹲下身去,轻轻地替小儿子揉搓着胸口,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哟喂,我的儿啊,你可别跟这混小子一般见识,当心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同时,她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瞪着杨不凡,仿佛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