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他后,我就把他送出去了,幽洞的环境不适合他的成长。”
白有思平静地说,可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现在的他,是死是活?
她不知道。
世上的父母,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
李寄雨想起了她的父母,己经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她拿出香囊,手轻轻抚摸着香囊上的字,是一个雨字,她于春雨生,便取名为寄雨。
此生恐怕不能见面了。
李寄雨叹了口气,把香囊放好。
一旁的白有思察觉到她的情绪,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说起了往事,“我阿爹好久没来看我,他生气了,很严重,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我等了他好久好久,他竟敢抛弃最宝贵最可爱的女儿,去和那帮老头对付我和杦苍。”
杦苍是谁?
白有思在脑海里寻找,并没有这个人。
这个名字压在她心底很久了,时隔十几年,终于唤起。
杦苍,魔界之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一双蓝眸,如湖水般澄澈,与一仙门女子修成正果,后惨死于仙门。
李寄雨记得书上是这样记载的,莫非那仙门女子是有思师祖,天啊,发现了大秘密。
她看样子不记得了。
“他右手腕处有颗红痣,我在他脖子上挂了平安扣,给他取名迟安。”
“要是你能出去,你帮我找找他,我很想他。”
白有思哽咽道。
李寄雨第一次见她有如此情绪,以往两年,她都是开开心心,像小太阳一样。
天天吵她,烦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对她,别人都是成群结队,只有她是一个人。
“我觉得寄雨师姐好冷漠,笑都不笑,难怪没有人陪她玩。”
“这就不懂了吧,人家是天才,当然不需要朋友。”
“天才也要讲话。”
“你就别说了,赶紧去练功。”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寄雨在远处,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很冷漠?
当晚,她问师父,“师父,我冷漠吗?”
吕人言看了看她,才十二岁,想这样的问题,思想也太超前了。
十二岁的他,还在和师兄偷师父后院的桃子吃,被抓到了,死不承认,留两滴眼泪,把锅甩给师兄。
当年的师兄恨死他了,抄宗规,下山挑一百桶水,去后山砍柴……“谁敢说我最宝贝的徒弟,为师打死他,并把他扔进月池,和魁鱼一起玩耍。”
李寄雨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师父还是一如既往,战斗力如此强大。
其实他们不跟她玩,还有个原因,就是他的师父,太招笑了,私底下称他“神经”,而她就是“神经”的唯一徒弟。
有一次,一个师叔误吃了他辛苦熬制的丹药,他首接捅人嗓子眼,嘴里喊道,“快还我丹药!
快还我丹药!
我的宝贝徒弟不会放过你的!”
天啊,他为什么不被其他人制裁?
因为他是神界白鹤君子的转世,要懂得世间冷暖,爱恨情仇,才能重返神界。
这是他的第三世,明影宗吕人言。
吕人言黑发白眸,容貌如画,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峻,自带仙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是他安静的样子。
为了让人管住他,宗门给他安排了十几次的相亲,一次也没成功。
“师父,你是不是受过情伤?”
李寄雨问道。
“小小年纪,看这么多话本干什么?
还不快去钻研你那清心咒。”
吕人言把书扔进水池里,越想越烦,他受过情伤?
不可能。
何况那女子不在他的命格上,根本没缘分。
待师父走后,李寄雨把那本书捞起来了,是本爱情小说,叫《不被天命眷顾的爱情》,她很快要有师娘了,那可太好了。
到最后,师父也没把人带回来。
师父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去云游西方了。
他消息灵通,肯定知道她的事情了,她是个坏徒弟,师父不会见她的。
李寄雨安慰她,“如果我出去了,我就去找他,天涯海角地找,上刀山,下火海。”
明知她出不去,但还是给白有思留个念想。
外面的结界是天行九阴阵,是当今仙门最厉害的阵法之一,要是换成以前的她,就能破解它。
该死的天行九阴阵。
几个月后,白有思的执念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