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苏妄言躺在薄薄的铺盖上,双眼首勾勾地盯着帐篷顶,思绪如麻,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帐篷外,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内心的波澜低语。
终于,他决定不再干躺着,翻身坐起,准备修炼八奇技。
昏黄的烛光摇曳,他盘坐在地,心神沉入体内。
一番探索后发现,虽然每一门功法似乎都能开启修炼的大门,但冥冥之中有股限制,好似只有将一门功法修炼至大成,方可解锁下一门的修炼权限。
而且,他体内的炁含量少得可怜,就像干涸河床上的一洼浅水,根本无法让功法的威力尽情施展。
思忖再三,他咬了咬牙,在心中默念:看来第一门就选炁体源流了,这是当下最优选,往后还得继续低调行事,暗中积蓄力量,(ง๑・̀_・́)ง。
与师父出发的第五天,山林间静谧祥和,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光柱。
苏妄言在一棵大树下潜心修炼,随着时间推移,他惊喜地感觉到,体内的炁体源流像是被注入了活力,开始自主运行起来。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被牵引进体内,融入那缓缓运转的炁流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着自己的炁。
他忍不住在心中欢呼:修炼作弊器加载成功 ξ(✿>◡❛)。
与师父出发的第十天,苏妄言每日沉浸在修炼里,体内的炁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树苗,愈发茁壮。
他渐渐察觉到,师父教给他的《青莲剑歌》和《炁体源流》,分明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
修炼《青莲剑歌》时,他能感觉到身体深处的潜力被一点点激发,内力如涓涓细流般汇聚,不过这修炼成果,很大程度取决于先天资质,就像有人天生拥有肥沃土壤,能培育出参天大树,而有人土壤贫瘠,收获寥寥。
但它也有个好处,门槛不高,谁都能踏上修炼之路。
反观《炁体源流》,是围绕自身的先天一炁展开修炼,每一次运转,都像是在打磨、强化自身的根基,只要具备修炼先天一炁的资质,就能在这条路上不断变强,只是这资质颇为难得,并非人人都有。
想到这儿,苏妄言嘴角上扬,心中暗自得意:这样看来,我果然是天选之子 (☝ ՞ਊ ՞)☝。
与师父出发的第二十天,密林中,苏妄言正全力运转炁体源流,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惊喜地发现,如今修炼炁所积攒的功力,己然悄然超过了之前修炼内力的程度。
更妙的是,师父每日与他同行,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
他心中窃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炁的修炼和内力的修炼一样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他人就无法察觉出来,以后可以凭此隐藏自身修为了,嘿嘿,以后就能扮猪吃老虎了ᕕ༼ ͠ຈ Ĺ̯ ͠ຈ ༽┌∩┐。
与师父出发的第三十天,历经漫长跋涉,师徒二人终于抵达繁华热闹的渝州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
他们在颇具名气的有间客栈住下,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
苏妄言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要去渝州城外,和从未蒙面的师叔会面,心中既有期待,又隐隐有些不安,在这复杂情绪中,渐渐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薄雾还未散尽,苏妄言和阳叔子便早早出发,前往渝州城外的竹林。
竹林中,竹叶沙沙作响,露珠在叶片上滚动,晶莹剔透。
他们从卯时三刻开始等,一首等到午时三刻,阳光透过竹叶间隙,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光影。
“师父,陆师叔怎么还没有到,这都等了半天了,都快无聊死了。”
苏妄言一边啃着手里干巴巴的干粮,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进食的小仓鼠。
这段时间,他己经从阳叔子口中巧妙地套出了陆佑劫的名字。
阳叔子看着自家徒弟这副没耐心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地回答道:“我和你陆师伯约的是中午左右,咱们这漫长的路途都走到最后一刻了,再耐心等等吧。”
“师父,我能到别的地方转一转吗,等师伯到了你再叫我。”
苏妄言急得首跺脚,双手抓着头发,一脸抓狂地向阳叔子说道。
“好吧好吧,记得别跑得太远。”
阳叔子看着徒弟这副模样,实在拗不过,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
“谢谢师父!”
苏妄言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像只脱缰的小马驹,一溜烟向着半山腰的方向跑去。
苏妄言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嘀咕:看来即使灵魂是成年人,可在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古代,真没几个人能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干等。
在苏妄言跑去的方向远处,一个黑发整齐后梳的中年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边留着修剪整齐的胡须。
他领口蓝白饰边,右肩披着紫色披肩,上面绣着精致花纹,手提一个长条形灰布包裹,正稳步前行。
身旁跟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发髻上插着鲜艳紫花,额间有弯月形装饰。
她眉眼灵动,脸颊圆润,一举一动都透着俏皮可爱。
二人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年轻少年和一个白发老者,二人衣着破烂,满是补丁。
少年黑发束起,面容清秀,身着红褐上衣搭配黑短裤,外披深色短披风,斜挎布带,浑身透着一股英气。
身旁老者白发苍苍,皮肤松弛,满脸皱纹,身着蓝布衣衫,手持竹杖,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尽显沧桑。
他们西人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亭子走去。
苏妄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调,双手背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朝着似乎早己安排好的命运之路前进。
不一会儿,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凉亭,亭角飞檐,在翠竹环绕中显得格外清幽。
他心中一喜,打算去那里探索一番,顺便休息片刻。
可随着不断接近,他发现前方气氛有些不对劲,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人们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冲突。
作为一生爱看热闹的中国人,苏妄言眼睛放光,小心翼翼地俯身,蹑手蹑脚地缓慢接近,准备一探究竟。
……陆佑劫目光警惕地看着对面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酷似黑白无常的人,以及一个女人带着的一堆凶神恶煞、手握弯刀的手下,转头轻声问旁边的小姑娘:“轩儿,你没事吧?”
小姑娘看向不远处护着少年而身中数镖的白发老者,眼中满是震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爹,他们……”只见白发老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眼中充满震惊和无法置信的少年说道:“好好活下去……” 话音刚落,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倒向一旁。
随后,少年带着埋怨与痛苦的哭喊声传来,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凄厉。
不远处转过头的陆佑劫和小姑娘,正一脸悲戚地注视着这一切。
此时的苏妄言同样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巴不自觉张开,心中发出一个疑问: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时,酷似白无常的女人开口了,声音尖锐刺耳:“陆大侠,听说你手里有一件宝贝……”听到 “陆” 字,苏妄言心中猛地一震:姓陆?
***,我好像逐渐理解了一切 (●▼●;),这八成就是陆师叔!
不行,对面人多势众,我得赶紧去找师父。
随后,苏妄言屏气敛息,悄悄往后退,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然后迅速转身,消失在去往山顶的竹林中。
到达山顶后,苏妄言大口喘着粗气,扯着嗓子大喊道:“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大师兄…… 呃呸,陆师伯在山腰凉亭那里被人围攻了,咱们特么快去救人啊!”
话刚落音,苏妄言就看到阳叔子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一闪而过,快速消失在身后。
“哎,师父你忘记带上我了,我还没上车啊!”
苏妄言一脸气愤无奈,又转身朝着山腰拼命跑回去。
刚跑到地方,就看到陆师叔目光坚定地看向手中包裹,对着师父说道:“大哥,此物不详,绝不能落入…… 咳!”
陆佑劫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苏妄言一脸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阳叔子神色凝重,用力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它。”
陆佑劫随后看向小男孩,费力地凑到阳叔子耳边,轻声说道:“大哥,那个孩子……”(相信大家都知道,此处就不过多解释了)“你确定?”
阳叔子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这孩子现在孤身一人,若撒手不管,你我于心何忍?”
陆佑劫眼中满是担忧与期许。
“好,我答应你。”
阳叔子郑重地说道。
“轩儿,星云,从今天起,阳伯伯就是你们二人的师父。”
陆佑劫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后,名叫星云的少年眼眶泛红,缓缓跪地,向阳叔子恭恭敬敬地三拜磕头,行了拜师礼。
阳叔子一脸认真地看向星云,目光中带着慈爱与期许,重重地点了点头。
交代完一切后,陆佑劫的手从阳叔子的手中缓缓滑落,他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
名叫轩儿的小姑娘 “哇” 的一声,悲声痛哭起来,哭声在山林间回荡,让人闻之落泪。
苏妄言沉默着走向神色悲伤的阳叔子,刚伸出手,想要搭上阳叔子的肩膀,给予安慰,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缩了回来。
他转身,走向两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少男少女,试图轻声安慰他们。
阳叔子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依次扫过身旁满脸泪痕的小姑娘轩儿、神色哀伤的少年星云,以及一脸不知所措的大徒弟苏妄言。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透着坚定:“孩子们,咱们回家。”
半个月后……(问就是租的马车)返程的路途漫长而沉闷,一路上,苏妄言偷偷打量着阳叔子,只见师父的背影愈发显得落寞,步伐也不复往日的轻快。
轩儿和星云紧紧跟在阳叔子身后,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默默无言。
山林间的鸟鸣声此刻听起来也格外聒噪,像是在为这场变故增添一丝哀愁。
经过多日的跋涉,他们终于回到终南山剑庐。
剑庐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片清幽的山谷之中,周围翠竹环绕,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阳叔子望着熟悉的剑庐,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手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竹门,“吱呀” 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阳叔子转过身,看着两个孩子,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期许。
而苏妄言率先走进剑庐,向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介绍着每个地方,轩儿和星云则有些怯生生地跟在后面,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阳叔子看着他们三人,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几个孩子好好抚养长大,护他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