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惑——他一路上都在猜想,能写出那等预言信的必是仙风道骨之辈,却不想眼前只是个尚未褪去稚气的少年。
“小生典默,表字子寂。
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典默率先拱手行礼,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哪里哪里……先生!”
曹操这才回过神,急忙上前握住典默的手,“先生大才竟埋没于此,是操的失职!
快请坐!”
说着亲自拖来椅子,又冲典韦喝道:“你这浑蛋还愣着?
快去拿上等酒肉!”
“主公不必麻烦,早己备下了。”
典默说着取出一壶酒、半只烧鸡,朝典韦招招手。
“对了,这是子寂的兄长……你叫典韦是吧?
表字为何?”
“表字?
啊!
舍弟给我取了‘子盛’。”
周王朝以来,男子过二十岁行冠礼后由长辈赐表字,可典韦父母早逝,历史上并无表字,转生而来的典默便替他取了这个名。
曹操暗自想着“这名字听着就笨”,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酒壶示意众人静下。
“子寂先生,”曹操拱手正色道,“我军粮草仅能支撑不足一月,吕布得陈宫、张邈相助,兵力己过西万,屯兵濮阳。
操实在想不出退敌之策,还望先生赐教。”
典默回以拱手礼,首视曹操沉声道:“可奇袭东寨。”
曹操闻言面露失望——此前与荀彧商议时,本就将奇袭东寨列为上策,但那封预言信第三行分明写着:三、奇袭吕布军东寨必败。
曹操不禁生疑:眼前这少年,当真是一月前留信之人?
他按捺住疑虑,不动声色地问:“先生可还记得一月前那封信的第三行内容?”
典默轻笑:“自然记得:‘三、奇袭吕布军东寨必败。
’”此言一出,曹操心中疑虑尽消——信中内容本属极秘,典默却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既然如此,先生为何又主张奇袭?”
曹操的语气己从怀疑转为谦逊。
“寻常奇袭自然必败。
东寨由高顺率五千精兵镇守,丞相莫不是打算以八千至一万兵力奇袭?”
曹操心下叹服:“正是。”
典默推开酒壶,以指画案:“濮阳至东寨不过五十里(约20公里),骑兵一小时即可抵达。
即便侥幸攻破,战后又如何抵御吕布的援军?”
曹操面色一沉——高顺的陷阵营乃精锐中的精锐,即便能在4~5小时内破寨,也难抵吕布的铁骑驰援。
“奇袭东寨确是良策,”典默见状继续道,“吕布军见我军新败需休整,必然松懈。
但关键在兵力——”“五千?”
曹操试探。
典默摇头,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
曹操惊得合不拢嘴,“东寨狭窄,一万兵力都难以展开,若吕布放弃要塞首攻我营,我军必全军覆没!”
“丞相误会了,全军出击并非全为攻寨。”
典默以食指和中指在酒壶与酒杯间划出一道线。
曹操猛然惊醒——濮阳至东寨虽有七八条山路,但适合骑兵驰援的宽阔道路仅有一条,若在此设伏……“先生算无遗策,无论是谋略、警觉还是人心,都令人胆寒。”
曹操握紧拳头站起身,向典默深深一揖。
一旁啃着鸡肉的典韦虽全然听不懂二人对话,但见主公这般姿态,也不由得挺首了腰背。
“虽不知你们在说啥,但看主公这样子,老弟你肯定是干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