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逼结婚
冬姐的老公有点势力,算是这里的地头蛇,加上大家租着她的房子,对她有自然的恐惧,也有尊敬。
见她出现,方才七嘴八舌讨论的众人立马闭了嘴,把头低下。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哪来的火,天呐我的房子!”
冬姐被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惊住了,涂着豆蔻的长指甲指着对面,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连一贯的优雅都没维持住:“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你,就是你,”冬姐随手一指,就刚好指中了那个邻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房子怎么成这样了!
刚才还说得头头是道的邻居见大姐大指着她,瞬间就成了鹌鹑,连说话都结巴起来,生怕被连累:“这这,这我们也不清楚……是二楼起的火!”
说完声音又弱了几分:“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她周围的人也跟着点头附和,坚定道:“对啊对啊,我们一到这才知道起火了。”
“二楼……”冬姐想了半天硬是想不起来二楼她租给了谁,于是干脆不想了,放开了嗓子干嚎:“哎呦我的房子啊,我的房子啊——”消防车的警笛终于在木材燃烧的爆裂声和女人的哀嚎声中出现,太阳也往下落了一点,大片的火烧云铺满了天空。
密不透光的停尸间内。
通风口的风扇哼哧哼哧地转着,在正中央,摆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和烧焦的异味,由于这里充足的冷气,尸体暂时没有散发出腐烂的味道,西面白墙构成了这个房间阴冷的底色,外面的门牌号上写着“407”。
一个女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不要误会,并不是床上的尸体。
姜以宁也很难描述她现在的状态,没有实质,就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灵魂,完全透明虚化。
她试着伸出手去触摸床上躺着的那个“自己”,意料之中的,手穿过了白布。
啊,原来我真的死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这对于一个活了二十五年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来说真是非常惊悚了,起码会在视觉上造成巨大的冲击。
姜以宁的大脑乱糟糟的,她甚至不想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幽灵的样子,也不去想以后会怎么样,她会一首这样滞留在人世间吗,成为一只见不得光的女鬼,会有黑白无常来用锁链带走她吗,随便吧,反正她都己经死了不是吗。
她想在角落里坐下,但碍于自己现在漂浮在空中的状态,能做的只有贴近了墙角。
回顾她这短暂的一生,如果要用一个字来概括,那一定是惨。
她真的太惨了。
大学刚毕业,还没看到未来的影子就被亲爹用三千万卖给了恶魔,失去了一切的可能性,千辛万苦追上的男朋友也迫于压力跟她分了手。
因为她的拒不配合,没有婚礼,没有仪式,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还是无力扭转局面。
权势的好处有时候比你想象得还要好用太多,更何况纪家不仅有权,还有钱。
她就这样成了纪琛见不得光的太太。
姜以宁真是死也想不明白,纪琛到底喜欢她什么?
就算她现在己经死了,也没有想清楚。
回想一下,这么多年来,她和纪琛之间几乎是一丝美好的记忆也没有,只有斗争,无休止的斗争,虽然是她单方面和人家斗,纪琛如果真的想和她计较,随便动动手指头,她的小命就没了,也许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只要一个眼神,手下人就能利落地把她解决了,毕竟他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狗。
纪琛是谁?
现在随便去大街上找一个人,应该都能立马说出他的生辰八字,人生经历,外加一段发自内心的感人肺腑的溢美之词。
尊贵,俊美,天才,这些都是他的代名词。
身为第一大豪门的的唯一继承人,他自幼父母双亡,十五岁接手安澜集团,二十五岁跻身富豪排行榜榜首。
纪琛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商业天才,他凭借强力的手腕扫除了所有异党,使整个安澜成为他的一言堂,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孩是怎么在群狼环绕的洞窟活下来的。
听说为了夺权,纪琛亲手杀了他的三个叔叔,六亲不认,嗜血、残忍、不近人情、脾气古怪,逐渐变成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
有人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也有人说他是一个残暴可怕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也许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只剩下那张俊美无铸的脸。
但对于姜以宁而言,纪琛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他们俩的人生根本就没有一点交集,除了大学的那几年,偶尔能在学校里看到他。
说出来可能有些好笑,豪门大少爷竟然跟她这个穷丫头上一个大学。
即使是这样,他们大学也是没有一点交集的,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怎么敢招惹大少爷,虽然那时候纪琛还没有掌权,你以为真搁着演灰姑娘呢,姜以宁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纪琛会和她结婚,或者说逼她结婚。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这简首比世界末日的消息还让她难以接受,虽然她从小没妈,但这么多年三观也没有长歪,在她的认知里,两个人只有相爱才能结婚。
不爱为什么要结婚啊?
别说相爱了,她根本就不认识纪琛啊,再说了,她有男朋友!
但她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王八蛋,转头就把她卖了,甚至拿她妈妈的骨灰要挟。
林远清,也就是她刚追上的男朋友,也迫于纪琛的压力跟她分了手,她不怪他,毕竟她比林远清更早地知道了权势的厉害。
不就是结婚吗,结呗。
她姜以宁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纪琛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纪琛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