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摄像头红点规律闪烁的间隙,他拇指抹过扫码枪的激光头,腕表表盘反射的微光在凌晨三点的分拣仓里像磷火游移。”
骁哥,C区滞留件清完了。
“实习生小王揉着通红的眼睛递过清单,工作服袖口蹭着陈骁手背时,他颈后寒毛突然竖起——那抹淡淡的沉香木味道,和昨夜楼道里物业男人袖扣的香气如出一辙。”
你去给夜班车贴封条。
“陈骁不动声色退后半步,战术靴碾碎脚边凝结的冰晶。
零下十八度的冷链区雾气弥漫,他借着弯腰检查冰柜的姿势,将藏在内衬的录音笔贴紧制冷机外壳。
三小时前植入的监听程序,正在将压缩机震动转化为摩尔斯电码。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的节奏是部队撤退暗号。
陈骁钻进卸货电梯按下紧急制动键,指甲掐破掌心肌肤才忍住没去碰残缺的小指。
监控画面里,母亲病房的窗帘诡异地扬起又落下——那是三年前缉毒行动约定的危险信号。”
陈先生考虑得如何?
“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从听筒传来,背景杂音里混着湄公河特有的船笛。
陈骁用虎口压住喉结,让声带模拟出醉汉的含糊:”什么五十万?
你打错......“”令妹的腹膜透析液还剩23袋。
“对方精准报出医院货架编码的刹那,陈骁的战术手电筒光柱扫过冷链车底盘。
凝结的冰霜下,半枚带血的六芒星轮胎印正缓缓融化。
传送带突然卡顿的警报声救了他。
陈骁狂奔向主控室时,作战靴在环氧地坪上拖出凌乱水痕。
显示屏上,本该发往昆明的医疗器械包裹,物流信息正被篡改为勐拉镇坐标。
他佯装拍打键盘,战术手套的导电纤维己接入USB接口——昨夜扫描的暗网条形码,正在自动生成虚拟运单。”
骁哥!
西城分局又来查车!
“站长醉醺醺的吼声从对讲机炸出。
陈骁盯着监控里突然出现的缉毒犬,喉间薄荷糖碎成尖锐的菱形。
他抓起防疫消杀喷雾冲向停车场,在警用手电筒光柱扫来的瞬间,将暗藏罪证的快递箱塞进警车后备箱夹层。
返程时绕道医院的路格外漫长。
陈骁的电动车大灯照见围栏缺口处新鲜的车辙,ICU病房的窗帘不知何时换成了墨绿色。
他摸出怀里的退伍纪念币,借着月光看清边缘新刻的摩尔斯密码——那是三年前牺牲的战友临终前教他的求救信号。”
哥?
“妹妹的声音比透析机警报更虚弱。
陈骁用身体挡住窗外某个反光点,输液管里晃动的药液在他瞳孔映出诡异的蓝。”
徐记虾饺卖完了,明天给你带刘婶家的......“手机突然震动打断谎言。
匿名彩信里,母亲戴着呼吸机被绑在雕花红木椅上,背景墙上”勐拉商贸城“的鎏金招牌正在剥落。
陈骁的指腹重重擦过屏幕,战术手套的触控层感应到图片EXIF信息里隐藏的基站代码——定位在快递站三公里外的烂尾楼。
分拣站凌晨西点的换班铃成了进攻号角。
陈骁将防刺服塞进工装内衬,无人机电池藏在饭盒夹层。
路过A区传送带时,他故意撞翻整筐待发的翡翠原石,蹲身收拾的瞬间,袖扣监听器黏在了坤沙集团二把手的鳄鱼皮鞋底。”
你车灯坏了。
“林曼青倚在快递站卷帘门边抛来一枚螺丝,栗色卷发里藏着的骨传导耳机泛着冷光。
陈骁接住时感觉掌心被锋利地划过,带血的螺丝纹路里嵌着微型定位器——这女人修车时竟用上了反侦察手段。
追踪者比预想来得快。
陈骁在跨江大桥急转进小巷时,后视镜里两辆无牌越野车己咬住车尾。
他猛拧油门冲上物流园坡道,无人机群从快递车顶棚弹射升空,催泪弹与辣椒水在夜空炸开血色烟雾。
后车撞击护栏的火光中,他看清追击者颈后的三头蛇刺青——和当年跨境缉毒时遇到的童子军一模一样。”
110吗?
锦绣物流园发生车祸!
“陈骁喘着粗气报警,耳麦里接警员的声音却带着熟悉的机械质感。
当他报出烂尾楼坐标时,听筒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忙音——这是三年前专案组约定的”通讯暴露“暗号。
特警车队包围烂尾楼的警笛声成了催命符。
陈骁藏在快递车底盘,看着本该昏迷的绑匪头目正与带队警官握手。
那人转身时,肩章上的六芒星纽扣在探照灯下折射出毒蛇瞳孔般的幽光。”
收网。
“林曼青的短信伴着枪声炸响。
陈骁从水沟潜回快递车时,发现藏在坐垫下的证据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半盒染血的薄荷糖——包装纸上的齿痕,与妹妹上周留在病历本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