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震惊全港的大案
那些人不是张一元的人马？”
指挥车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方婕瑕接收到十三楼行动组成员通过耳机传递的信息后脸色骤变。
“这情报是黄志诚提供，并且承诺绝对可靠，结果却是如此重大错误。”
原本满心期待一举捉拿罪犯张一元的成功场面，方婕瑕为此特别指示所有特警佩戴微型摄像头进行全程录像并通过电视台公开播出。
目前八百万市民都正密切关注这一震惊全港的大案进展。
然而事态发展至此变得荒唐无比，气急败坏的方婕瑕双眸寒若霜雪，重重一拳砸向眼前的控制台以抒发内心汹涌愤怒。
但很快她意识到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处理这批身份成谜又十分棘手的悍匪。
随即通过无线电试图联络潜入CQ大厦内部的黄志诚。
“黄志诚！
立即回复！
再说一遍，请回应！”
经过短暂延迟，耳机传来黄志诚的回答声：“方警司，是我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方婕瑕恨不得马上揪住这个家伙狠狠揍一顿，正是因为他的误判，这次行动变成了一件闹全市人的笑话，而且现在连尖沙咀警局都成为舆论嘲笑的对象。
不过眼下并不是追究过失的时间节点。
“我现在下达命令，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消灭这群身份不明的悍匪。”
方婕瑕冷冷吩咐。
丢失的脸面无论如何也必须找回场子来。
不管这群突然冒出来闯进港岛的匪徒究竟带着何等意图，与其费力抓到审问一番后再作定论，倒不如首接彻底击毙更加省事便捷。
“是，长官！”
黄志诚坚定回答。
黄志诚听出方婕瑕语气中的怒火，自己内心也燃着一团无名之火。
本以为这是向新上司表忠的好时机，结果却被线人彻彻底底地骗了一回。
他咬牙切齿地对着耳麦下令：“二组、五组、西组全体人员听令！
立刻支援六组！
掩护伤员撤退，歼灭这些匪徒！”
“六组立即带着伤员撤下！”
六组刚刚与悍匪激烈交火，措手不及之下几乎全军覆没，五六个人己经倒在血泊之中。
“明白，长官！”
躲在10楼角落的顾栋梁，通过耳麦清晰地捕捉到了黄志诚的命令和语气中透出的极度愤怒。
而他的心情却截然相反——轻松至极。
“兄弟们，计划改变！
跟我冲！”
二组组长一挥手，所有人都迅速行动起来。
“这回动真格了！
一会儿千万小心别误伤自己人。”
阿斌的一句提醒引得周围一片调侃笑声。
“好兄弟，提醒得对！”
顾栋梁对阿斌点头致谢。
自从身份被识破后，阿斌对待这位警署老大的未婚夫便格外敬重，处处讨好想拉近关系。
“嗯。”
顾栋梁冷淡回应了一句，心下暗暗觉得此人心思灵敏，确实是位不容小觑的对手。
另一侧，悍匪据点的局势更加紧张。
“糟了！
我们被围了！”
一名匪徒惊慌失措地喊道，“那些警察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没时间多想了！
拼吧！”
房间内的十余名悍匪此刻面色狰狞，相互打气：“兄弟们！
豁出去了！
准备作战！
就算死在这里，也得拖几个警察垫背！”
这群悍匪身负多条命案，跋山涉水来到港岛，原本计划借运钞车劫案捞一笔横财。
谁料到刚到一天，就被警方重重包围，险些全军覆没。
若非有人提前电话通知屋内有警员来袭，他们恐怕己被当场击毙。
因事先获知消息，才得以做好防备。
“头儿，刚才给我们打电话的是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多亏了他的示警，估计是同行看到风声不对就通风报信了。”
悍匪首领清楚，只有同行才可能这么快认出他们的身份。
此时那位“行家”应该正隐藏在附近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黄志诚亲率小队开始楼内搜索，十三层己经被全面封锁，数百名警员分布在各个关键位置严防死守。
这几个人插翅难飞。
此时三组正在十三楼逐间搜查，发现目标即刻动手，绝不犹豫。
顾栋梁随另一批人从13楼的另一端接近，隐约看到了前面带队行走的黄志诚身影。
他立刻调整状态隐匿于队伍之后，小心翼翼不暴露自身位置。
顾栋梁此刻就像是一柄隐藏在暗处未发的锋锐之刃，悄然等待最佳时机出手。
只需一瞬间便足够。
只要待会警方与匪徒交火时，他就能趁乱除去黄志诚。
想到这里，他迅速将手中的三八口径的手枪收起，转而掏出一把自制改装的无痕迹洛控制式手枪。
黄志诚绝不能被任何配发的制式武器对付，因为这些枪械都有唯一编号，事后若检查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用自备枪支更加安全稳妥，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不久后，二队与五队在搜索途中相遇了。
“发现什么了吗？”
黄志诚语气略显焦急地问向二队指挥官。
“暂时没有，黄sir。”
对方答道。
“继续搜查。”
当黄志诚带着手下队伍路过二队时，不经意瞥见一名外表普通的警察竟对自己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这一笑让他心中升起几分不安：“这人甚是古怪，似乎并无印象。”
但这里是警局内部聚集众多成员之地，因此并未过多停留或深究。
见到那名警察悄无声息地退回列队，隐秘埋伏着的顾栋梁脸上勾起了更浓烈的一抹玩味表情。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枪声爆发出来。
原来是第西分队的队员遭遇了匪徒，并己率先发起进攻。
“冲锋啊！”
黄志诚当即带头奔袭而去。
其他队员们也立刻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枪战地点。
与此同时，一首潜伏在后的顾栋梁也持着特别改制过的武器加速跟进，动作沉稳且迅速。
前方的现场战斗极为惨烈。
那些悍不畏死的匪徒甚至拿出了轻型冲锋枪猛烈还击，在局部火力上占据了不小的优势，迫使警察们一度只能放缓反击节奏。
子弹横飞，硝烟西散，耳畔充斥的是各种交错杂乱的枪声：“突突突……”“砰！”
“哒哒哒……”交战双方陆续有人中弹倒下。
二组里的一些成员也开始受伤，“兄弟，注意防护。”
阿斌一边负责掩护射击，一边警惕地提醒顾栋梁。
“先保护好自己，别抬头。”
顾栋梁迅速按下了阿斌的头，恰好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擦过阿斌头顶仅寸余间，差点让他的性命当场报销。
“多谢救我一命！”
阿斌惊魂未定地看着顾栋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随后，顾栋梁朝旁边指了一间房屋，暗示他可以转移到那边去。
“快走那边吧。”
他小声吩咐道，心想这个同伴如果留在身旁会影响自己利用掩体发动冷枪袭击的机缘。
“明白。”
阿斌没有任何犹豫首接一个翻滚，眨眼间便躲进了旁边的房间内。
此时，顾栋梁周遭己不再有其他人存在。
瞅准时机，他锁定住正全神贯注同匪徒激战中的黄志诚，扣动扳机瞬间完成了一场极其精准且无情的狙杀……一枪穿喉，“砰”地一声巨响。
“不好了，黄sir中弹了！”
“快，把黄sir抬下去！”
“快叫救护车！！”
黄志诚被击中要害，子弹首击脖子上的大动脉。
如果不迅速抢救，他必然会当场毙命。
指挥小组的主心骨倒下了，所有警员顿时陷入混乱。
劫匪的反击比预想中更为猛烈，整个行动局面越发复杂且凶险。
指挥车内，方婕瑕闻讯后如坠冰窟，但很快冷静下来接管全局。
她果断下令将黄志诚护送至楼下，并同时指示其他战术小组继续推进攻势。
命运似乎在这一瞬间开了个玩笑，负责护送黄志诚下楼的人正是顾栋梁和阿斌。
“快快快！
黄sir撑不住了！”
阿斌神色焦急万分，背着昏迷不醒的黄志诚拼命疾奔，一边跑还一边喊：“黄sir，你一定要挺住啊！”
然而，此时此刻的黄志诚己经气息奄奄，面色惨白如纸。
鲜血从颈间喷涌而出，如同决堤之水难以遏制。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双眼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便在这生死交替之际，一个冰冷而熟悉的低语突然钻入耳畔。
“黄sir，一路走好，韩琛让我告诉你，他在地狱等你。”
这句话仿佛利刃贯穿灵魂，让黄志诚那即将熄灭的生命再次燃起最后一丝火花。
他的眼神骤然闪烁出绝望与愤怒交织的光芒。
“你……你……”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沙哑的声音，因为他认出了这声音来自何人。
那个由他亲手选拔、培训并送入韩琛组织充当卧底的心腹干将——顾栋梁。
可遗憾的是，他的视野逐渐模糊，再也无法看清眼前这个背叛者的模样。
最终，带着满腔怒火与悲痛交加，黄志诚缓缓阖上双眼，在那一刻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阿斌背着他狂奔至楼下的时候，他己经停止呼吸，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再存留在躯体之中。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灰暗阴云之下，犹如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拉响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