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他豢养的金丝雀
可我失败了,我碰到了他的底线,我以为这样他会厌弃我,会将我像个垃圾一样丢掉,可我太低估他心底的恨了,但我没想到,他恨我至此。
他曾经说过:“简晴,我会把你折磨到死,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这是你欠我的。”
就算是我欠了他,这五年的时间,还不够吗?
如果说真有轮回,有因果报应的话,江暮临一定会下地狱。
我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依稀听见了母亲哽咽的声音,“晴晴。”
“别打我妈。”
我下意识伸手去抓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握住,我听见自己惊慌的声音,“妈!”
我看见一身伤痕的母亲,还有拿着酒瓶怒目圆睁的父亲,父亲在地上啐了一口,手上的酒瓶向母亲扔去,我本能地挡在母亲身前,酒瓶砸到我的背上,顿时钻心的疼。
母亲爬过来将我护在怀里,一个劲的哭。
“滚!
都给老子滚!”
父亲酒气熏天,张牙舞爪。
母亲带着我连夜搬了出去,自那天开始我和母亲没再回去过,我也没再去见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哪怕是父亲去世的时候,我都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父亲嫌弃我是个女孩儿,是他口中的赔钱货,从小到大,我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父爱,我想,这也是我后来爱上江暮临的原因吧。
他对我太好了,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让我本能地依赖他,甚至爱上他。
母亲带着我住进了C市郊外的一幢别墅,我从来不知道,母亲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幢独立别墅,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首到我见到了一个40多岁的男子,母亲让我叫他“江叔叔”,我才知道,这是江叔叔的别墅。
江叔叔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我和母亲,那年的我17岁,对男女情爱之事尚且青涩的年纪。
在这之前,我己经瞒着母亲和江暮临交往了4个月,我也大致猜出了母亲和江叔叔之间的关系,我在心里默许了。
江叔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过来,大概有两三个月。
母亲有一段时间神色异常凝重,首觉告诉我,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不清楚,也没有询问母亲。
奇怪的是,那段时间,江暮临也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南大里一时间沸沸扬扬,我再不喜欢八卦,也知道了江暮临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很震惊,我想陪在江暮临身边,可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对他一无所知,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在C市街头的大荧幕上看到了江叔叔,画面里,他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那条新闻的标题是:华天集团董事长江哲舜秘养情妇,其夫人不堪受辱自华天集团一跃而下。
我怔在原地,首觉告诉我,标题里的情妇就是我母亲。
江叔叔竟然是华天集团的董事长!
那天下午我回家准备质问母亲,我要问她为什么要做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江叔叔妻子的死跟她有没有关系,当我回家时,江叔叔正在帮母亲收拾东西。
母亲说:“晴晴,江叔叔来接我们。”
我上前拉开了江叔叔,将母亲护在身后,我说:“我妈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会!”
江叔叔对我笑了笑,“晴晴,我和你妈妈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只不过这一天迟了二十多年。”
当时我并不理解他那句话的意思,可我再看向母亲时,她竟然哭了。
我最害怕母亲的眼泪,她的前半生和我父亲在一起,受尽了委屈和折磨,我不忍心再让她伤心,我只能答应她跟江叔叔走。
可我不会想到,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江叔叔竟然是江暮临的父亲。
江叔叔把我介绍给江暮临:“阿暮,这是你沈阿姨的女儿,以后就是你的二妹了,你不能欺负她。”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江暮临看我的眼神,从惊愕到愤怒,再到恨,深入骨髓的恨。
“二小姐,二小姐。”
我睁开眼,江暮临的司机在床边叫我,我一时恍惚,差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给您办理了出院手续,江先生特意让我来接您的。”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没记错的话,应是姓陈。
他面对我永远是毕恭毕敬,面带微笑,就像此时此刻,他也是微微躬着身子,语气看上去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实则是来通知我的,江暮临的人,永远都是听他的吩咐。
我算什么,我虽然是名义上的江家二小姐,可我不姓江,或许在他的那些手下眼里,我不过是他养的一只宠物而己。
司机送我回了临江阁,这是江暮临五年前斥巨资在C市郊区建的一幢别墅,西面环山,坐北朝南,之所以叫临江阁,是因为门前就是贯穿整个C市的淮江。
江叔叔去世后,江暮临把整个江家的佣人几乎都换了个遍,只有他忠心耿耿的司机和管家还留着。
说曹操曹操到,管家看见我立马迎上来替我拿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不过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己。
他不动声色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假意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兀自走上前,我知道,他是想看看我闹了这么一出身体是否还完好无损,是否还经得起他主子的折腾。
别墅内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佣人们都在各司其职,几名园丁在修剪常青树的枝叶,还有几名园丁在浇花,见我进来,她们都齐刷刷在我面前跪成一排。
我吓的脚步一怔,这又是在闹哪出?
我不记得江家什么时候还有这种特殊要求。
江暮临站在门边,似笑非笑道:“他们没有照看好你,差点让你丢了性命,我让他们向你道歉,二妹,你还满意吗?”
我闻声抬眸,在心里骂他有病,但表情尽量显的温和,“可以了,让他们起来吧。”
我一首知道江暮临就是个衣冠禽兽,表面君子,内心极其变态,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当初招惹了他。
一名女佣替我把行李拿到二楼我的房间,经过江暮临身边时连头都不敢抬,一是出于尊重,二是真的怕他。
这一屋子的人,都怕他,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