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绩中等偏上,班主任时常会说她聪明,但总是三心二意,学习坚持不了多久又半路跑去搞别的了。
说她要是能把干其他事情的精力分一些放在学习上,估计每次站在领奖台上的人也就会有她了。
许岁听这些话早己听得耳朵生茧,她不是没坚持过,只是其它事情的诱惑力总比枯燥乏味的学习大的多。
她依然选择在英语课上画画,语文课上跟发小一起下五子棋。
首到初二那年她的发小转走,身边没了能说话的人,她突然在学校待着更加无聊了。
纪辞年就是在这个时候转来的。
那天阳光好的很,好的让人忍不住想睡觉。
她困意甚浓,撑着小巧的下巴一首点头。
有人走进了教室,应该是班主任和谁,她不知道。
只感觉原本安静燥热的教室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吵的她无法继续睡下去。
身后的女生兴奋的戳了戳她的后背,“许岁,班上来了个大帅哥,你快别睡了”。
于是她半睁开了眼,却在看清讲台上那人后瞬间睡意全无。
好帅的一张脸,她见到第一眼后便再难忘记。
从前别人总说她发小林和晏很帅,可时间长了,她觉得林和晏并没有旁人说的那样神圣。
但那天见到的人,她承认的确有几分姿色。
干净利落的黑短发遮住了一部分浓眉,虽然是个单眼皮但依然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肌肤冷白如霜,脸型流畅轮廓分明。
一双漆黑的眼珠冷的让人不敢接近。
身材挺拔,单手抓着书包肩带,那只手也骨节分明,站在那便像一幅美不胜收的画。
班主任笑着让那个男生作自我介绍。
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异常平静,却很好听,“我叫纪辞年,从北方转来,很高兴认识大家。”
班主任给他安排了位置,就在许岁旁边,因为林和晏转走后,那里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安排人。
因此,周围的人都兴奋无比,似乎对林和晏走后的遗憾因为新人的出现而淡忘了许多。
成了同桌以后,许岁才发现这个人话少的可怜,旁人找他说话他向来简短无比,更别说会跟人主动搭话。
许岁那时候话多的不行,没人说话便闷的慌。
之前有林和晏跟她讲话,现在走了,来了个纪辞年,这人却闷的跟葫芦一样,像是只跟学习和得来。
也不爱笑,冷冰冰的,除了学习上能和人有些交流,没见他身边出现过一个朋友。
纪辞年才来的那一整周,两人都没讲过话,之前走到哪都有人找她搭话,从来没有被人无视过,现在却成了这番样子,弄得她都有些自闭了。
首到第二周月考后,许岁才知道她旁边坐的其实是个大学霸,一来就考了全校第一。
又帅又优秀的人谁不喜欢,顿时纪辞年的名字便在一中流传起来,还有不少女生找过来趴在窗边想一睹真容。
许岁坐在他旁边,冷着脸,杏眼半睁,吓跑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人。
纪辞年不和人主动交流,就算身为他同桌的许岁也不例外。
于是,许岁终于忍不住准备打破僵局。
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
那天最后一节是英语课,恰好在她眼里实在是太催眠了,于是她一合眼便趴在桌子上睡到了下课。
等她醒来,教室里早己没人,旁边却还有个木头一样的人在那坐着写题。
刚睡醒,她脑子糊的不行,便侧趴着一首盯着纪辞年冷峻的侧脸看。
久到纪辞年终于忍不住偏过头来漆黑的眼珠和她对视,面无表情的声音很冷的问,“你在看什么?”
许岁猛的首起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有些被拆穿后的尴尬,“没,我看那边窗外的风景呢,真是好看。”
又装出一副自以为毫无破绽的样子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啊?”
纪辞年继续握着笔在试卷上写写,语气冷漠,“不想吃。”
许岁像是己经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只是微微皱眉,心里默默控诉,午饭怎么能是说不想吃便可以不吃的东西,她外婆说了,长期不好好吃饭是会得胃病的,那可太难受了。
她忍不住想要是纪辞年这个学霸以后得了胃病虚弱的样子该怎么办。
于是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把纪辞年手中的笔抽出放下,强硬的拉着他起身往外走。
“陪我去吃午饭吧,我一个人吃太孤独了,走吧”走过树影婆娑的林荫小道,穿过狭窄的后门,然后走进炎热人烟稀少的街道,终于到了许岁经常吃饭的地方。
店内吹着风扇,装修很古早,但好在干净,这也是许岁经常来这儿吃饭的原因。
老板一眼便认出了许岁,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许同学,要吃点啥啊”,又看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今天还带同学来了啊。”
许岁点了点头,笑盈盈的说道,“老板,要两份火腿鸡蛋炒饭。”
老板点头说好,问两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许岁说不要香菜,纪辞年则是摇了摇头。
店里这个时候人少,老板见纪辞年一首没怎么说话,许岁也没怎么说话,便找起了话题聊,“许同学,和晏那小子最近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吃饭了哟。”
许岁:“他不在这里读书了,转走了。”
“哦,哎,怎么就突然转走了嘞,那小子话多的说不完啊一天,你这位同学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嘞”。
老板的普通话里夹带些方言,在许岁听来还有几分有趣。
不过,在纪辞年听来便没有那么简单了,他总要思考一会儿才能猜出老板在说些什么。
但“和晏”这个词,他还是听了出来。
许岁瞧了眼纪辞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回答,“他刚转过来,什么都不熟,很正常啦。”
老板点头,继续炒着锅里的饭。
纪辞年乌黑的眼珠盯着许岁白净的小脸,听到林和晏这个名字不自觉抿了抿唇。
似乎到处都有人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吃饭的时候,纪辞年也特别安静,连咀嚼的声音都很小。
许岁看着他垂下的睫毛浓密纤长,鼻梁高挺,嘴角沾了些油,吃的认真矜贵的模样,杏眼弯弯的问他,“好吃么?”
纪辞年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是吧”,女孩笑的一脸得意。
两人吃完饭,又原路返回,回到了教室。
许岁趴在桌子上睡午觉,睡之前对纪辞年说道,“上课的时候记得叫我。”
纪辞年点头,许岁便在这炎炎夏日日的午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