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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七年腊月初七,剜肉三两,陛下夸我今日哭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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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第七滴血落在玉盏边沿时,陛下终于停了刀。

"今日阿翎哭得晚了些。"他用手帕拭去我眼角将凝未凝的泪,玄色龙袍沾着我的血,像幅泼墨画晕开朱砂,"得再深半寸,凤凰血方显药性。"

铜镜里映出我***的脊背,新伤叠旧疤如同龟裂的瓷胎。他总说这是最美的纹身,却从不许太医给我用麻沸散。那些凝固在喉咙里的惨叫,最终都化作他掌心那盏金红交缠的药引。

殿外更漏响了三声,我摸索着榻边暗格里的瓷瓶。碎瓷片刮过喉管的瞬间,混沌的神智骤然清明——这是第十九年七月初七,我被剜肉的第三百次。

"娘娘又偷吃零嘴了?"掌事嬷嬷掀帘进来时,我迅速咽下最后半片青瓷。她盯着我渗血的嘴角冷笑:"您这副身子可是陛下的药田,仔细着别让脏东西污了血脉。"

我垂眸看铜盆里晃动的血水,忽然瞥见水面浮着抹红影。抬头刹那,镜中有个戴凤冠的女子撞进视线,她脊背完好如白玉,眼角却凝着比我更暗的血痂。

"谁?"我打翻铜盆,锈腥味弥漫开来。水面倒影早已消失,唯有血珠顺着青砖缝往凤榻下爬,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嬷嬷骂咧咧地收拾残局,我趁乱将手指探入榻底。湿黏的砖缝里卡着个物件,借着月光看分明,是把婴孩戴的缠丝金锁——内侧刻着"景和二十七年制"。

冷汗倏地浸透寝衣。景和是陛下刚改的年号,如今才是景和七年。

更鼓又响,陛下带着寒露气息从身后拥住我。他指尖划过我胸前的刀口:"阿翎今日特别香。"我盯着他腰间新换的错金螭龙佩,龙睛嵌着的正是我昨日剜出的血玉。

子时三刻,他照例要去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