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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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公鸡急促的打鸣声中,施苑秋睁开朦胧的双眼,恢复神志后转头看向身边,没想到乔承平早就己经起来了。

昨晚二人说了许多的话,不知不觉的施苑秋便睡了过去。

“乔大哥,你在做什么?”

施苑秋下床,却看到乔承平用瓷片割伤了自己的手指,想阻止却己经来不及了。

乔承平笑着拿起一块白色的布擦手,白色的布料沁染鲜血开出朵朵红梅,“你醒了,没事,没事……”施苑秋还想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乔大娘的声音,“大郎,大郎媳妇儿,你们起来了吗?

娘能进来吗?”

“娘,我们起了,进来吧!”

乔承平一边扯开衣裳,一边揉着帕子坐回床上,还出声应付乔大娘,施苑秋看得目瞪口呆。

乔大娘推门进来,笑吟吟的看着二人,“大郎衣裳还没穿好,怎么不叫媳妇儿帮忙呢,真是的……”说着就走上前替乔承平整理衣裳,眼睛却盯着别处,瞥见那块白布,笑意更深了,富态的脸上满是褶子。

施苑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有点明白了乔承平的用意,瞬间害羞了,脸蛋红扑扑的,倒真有几分新娘子的模样。

乔大娘又交代几句,离开了。

乔承平背过身,等着施苑秋收拾好,换了身衣裳,一起到堂屋敬茶。

敬茶后,正式认识乔家的其他家庭成员,乔家只有乔母带着三个儿女生活,乔父五年前出海打鱼,因为风浪导致翻船,不幸丧命。

乔家第二子乔承安今年十三岁,老三是女儿,叫乔承雅才九岁。

施苑秋和他们打招呼,乔承安冷淡,没说话,乔承雅可爱又活泼,立马嘴甜喊嫂子,夸了句:“嫂子好漂亮呀,以后雅雅就有人陪了,大哥常生病,二哥又不愿意陪我玩。”

互相认识后,开始吃早饭,是白粥+包子,两样昨日酒席剩下的菜。

吃过早饭,乔承安扶着乔承平回房,乔大娘和乔承雅在收拾碗筷,施苑秋也没干杵着,麻利的伸手帮忙一起洗碗。

乔大娘看着很满意,把洗好的碗收进碗柜后,教施苑秋怎么给乔承平煎药。

“大郎的药都放在这边匣子里,一贴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就好了,一贴药呢是煎三次……这瓦罐里的是我早上熬粥的时候己经煎好的,你倒出来端去给你夫君。”

“好,大娘……”施苑秋答应了一声,转身麻利的取碗倒药汁。

“怎么还叫我大娘呢?

不是拜了天地了?

刚才敬茶,我还给你十个铜板呢!”

施苑秋有点难为情,小声地叫了声,“娘……那我给、给大郎送药去了……”“乖,去吧!”

施苑秋离开,乔大娘喊上乔承雅去干活,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可也要吃饭,平日里,乔大娘都会带着乔承雅在海岸边挖点贝壳,田野里捡点野菜维持生计。

施苑秋回到房里,只有乔承平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不见乔承安的身影。

“乔大哥,喝药了。”

乔承平端起碗,一口气喝掉黑乎乎的药汁,看得施苑秋首皱眉。

小表情倒是逗笑了乔承平,“吃了这么多年药,我都习惯了。”

乔承平吃了药,坐到书案前拿起毛笔正襟危坐写字,施苑秋端着空碗在一边看。

虽然是繁体字,施苑秋倒也能看懂,乔承平十分惊讶,“你会认字?”

“我……好像会一点点……”施苑秋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会认字,一个会被骂的女孩子,应该是没机会认字的。

乔承平倒没多说什么,“会认字是好事,读书明智。”

“那乔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抄书,我这么些年一首缠绵病榻,吃药花费家中不少银钱,我做不了体力活,只好帮人抄抄书,补贴一下家里。”

施苑秋听了,点点头,“那你也别累着了,有啥事就叫我,我先出去看看,还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好。”

乔承平头也没抬答应了一声,施苑秋轻手轻脚的离开。

到了院子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家里其他人都己经出去了。

施苑秋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就把堂前屋后打扫了一遍。

乔家是几间瓦房并列的院子,堂屋的泥巴墙颜色比较旧,看得出来原本只有一间屋,应该是乔大娘他们婚后,孩子们需要住处,才又盖了后面的几间房。

整个外院是树桩围起来的院子,院里是竹篱笆围起来的两块菜地,厨房旁边有个两层小木房子,里面住着一只大公鸡,五六只正下蛋的母鸡。

院墙角落有口井,施苑秋打了井水浇了菜,去鸡窝里摸到三个鸡蛋,拿回厨房放进乔大娘贮藏鸡蛋的篮子里。

发了会儿呆,进屋里给乔承平倒了回茶,没有钟表手机,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看看太阳正在头顶,应当是中午了,乔大娘母子三人却还没有回来。

施苑秋把乔承平的药加上水,费老劲儿才生好炉子给煎上,这时乔大娘才带着乔承雅和乔承安出现在院外。

“哎呦!

瞧瞧这谁家的花脸猫,我忘了给你说了,我们去海上了。”

乔大娘边说着放下篮子,是一些贝类,海带,还有几条鱼。

乔承雅回来后打水开始洗脸洗脚,而乔承安手里提着两条大些的鱼又出去了,应该是去换钱。

施苑秋比乔承雅高些,和乔承安却差不多高,她站乔承安面前本想打个招呼,乔承安提着鱼,神情淡漠吓退了她。

施苑秋转身离开去给乔承雅拿洗脸的帕子,然后去厨房给乔大娘打下手。

过不多时,饭菜摆上桌,施苑秋回屋里叫乔承平吃饭,几人盛好饭刚坐下,乔承安也回来了,放下二十几个铜板给乔大娘。

桌上的菜色就比昨日更简单了,海带豆腐贝壳汤,一碟子咸菜,只看得出来是用萝卜腌的,一碟没什么油水的炒包菜。

乔大娘给施苑秋盛了碗海带汤,“大郎媳妇儿尝尝,纶布汤,可鲜了。”

“谢谢娘。”

施苑秋乖巧的捧着汤,小口喝起来。

“瞧瞧你大嫂秀气的样子,外面的姑娘,就是和我们渔村里的姑娘们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