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阿明发现电动车坐垫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符咒,背面写着“还我命来”。
他惊恐地将纸条揉成团扔掉,却在后视镜里瞥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此后,他总感觉被一双眼睛盯着,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转角处的黑影、楼道里突然熄灭的声控灯,都让他神经紧绷。
更诡异的是,同事们开始疏远他。
以前称兄道弟的老李,现在见了他就绕道走;常一起吃饭的王姐,目光躲闪着不愿与他对视。
阿明偶然听到两人窃窃私语,“听说那地方怨气重,他从那出来还没事,指不定身上沾了什么……”谣言像瘟疫般蔓延,有人说他被恶鬼缠上,有人说他早晚要遭报应。
阿明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夜晚噩梦不断。
梦里总重复着小院的场景:腐烂的手从床底伸出,老人布满裂痕的脸贴着他耳朵嘶喊,那些日记里的亡魂举着带血的工具向他逼近。
醒来时,他发现枕头下不知何时多了半截生锈的铁钉,尖锐处还沾着暗红痕迹。
他决定彻底查***相,来到市图书馆,在尘封的旧报纸堆里翻找当年工厂的报道。
泛黄的铅字记载着:二十年前,工厂因“意外爆炸”倒闭,数十名工人失踪,负责人离奇失踪后再无踪迹。
照片里的工厂大门,与如今的小院门牌竟有几分相似,而失踪负责人的黑白照片,赫然就是那个诡异的老人!
阿明后背发凉,正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书页翻动声。
他猛地回头,阅览室空无一人,唯有一本摊开的古籍摆在桌上,书页停在“借尸还魂”的章节——“怨气极重者,可夺他人生机续魂,然需以活人献祭维持,每七日一祭……”日期栏,正是阿明送外卖的那天。
他跌跌撞撞跑出图书馆,手机突然响起陌生来电。
接通后,只有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
当他挂断电话,短信弹出一串数字:“7、6、5……”数字每隔一小时减少一位,此刻己跳到“4”。
阿明攥紧手机,他知道,一场生死较量才刚刚开始,而自己能否在倒计时结束前摆脱这恐怖的诅咒,仍是个未知数……阿明死死盯着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突然想起古籍中提到的“破解之法需寻得与逝者同源之物”,立即翻出之前在暗格里拿到的日记,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泛黄的纸页间,他发现一张夹着的老照片——工厂后山上,有一座废弃的土地庙,照片背面写着“镇邪之所”…….夜幕降临时,阿明攥着一把桃木匕首,踏上了前往后山的路。
山间雾气弥漫,脚下的碎石不断打滑,他总感觉身后有拖沓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转过一道山弯,破败的土地庙赫然出现在眼前,庙门斑驳的匾额上,“安魂”二字被血红色覆盖。
刚踏入庙内,一阵阴风掠过,供桌上的烛火诡异地变成幽绿色。
阿明强压恐惧,在积灰的神龛下摸索,终于触到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是半枚刻着工厂标志的铜印,以及一封写满忏悔的书信——原来当年工人死于毒气泄漏,老板为掩盖罪行纵火焚厂,却被幸存工人联合村民困在土地庙活活烧死。
阿明还没来得及细看,庙外传来尖锐的嚎叫声。
他抬头望去,庙门被黑雾笼罩,无数惨白的手臂从雾中伸出。
危急时刻,他将铜印按在日记上,口中大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仇人不是我!”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走出——正是那个老人!
老人面容扭曲,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你以为有这些就能摆脱我?
当年那些蠢货把我困在这里,如今我要借你的身体重获自由!”
话音未落,老人化作黑烟扑向阿明。
阿明迅速掏出桃木匕首,刺向黑烟最浓处,却感觉刀刃如同刺入泥潭,毫无作用。
千钧一发之际,阿明想起书信中提到“以血为引,唤地缚灵”。
他心一横,用匕首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在铜印和日记上。
土地庙突然剧烈震动,地下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无数虚影从地底升起——竟是那些被害死的工人。
他们将黑烟团团围住,发出震天的怒吼:“终于等到你了!”
老人的惨叫声响彻山林,黑烟被虚影们撕扯成碎片。
阿明瘫倒在地,看着虚影们渐渐消散,土地庙也在晨光中化为废墟。
当他回到家时,手机上的倒计时停在了“0”,屏幕自动弹出一条消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