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物
他抬头望向赵佳瑶，嘴角扬起一个牵强的笑容，手指却在不经意间用力到泛白。
“佳瑶，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能陪你进去吗？”
赵佳瑶的表情闪过一丝犹豫。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身后的王浩然，像是有些难为情。
但仅仅片刻后，她又恢复了从容，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林逸，你别多想，他只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林逸低头看着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再看看王浩然笔挺的定制西装和脚下锃亮的皮鞋。
他勉强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默默跟在赵佳瑶身后，朝漫展的入口走去。
会展中心内，霓虹闪烁，浓烈的灯光将舞台上的表演衬托得如梦似幻。
各种精心打扮的COSER在场内穿梭，摄影师们举着相机不知疲倦地按下快门。
林逸默默地跟着赵佳瑶，心底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为她花掉这几个月的心血，可如今，他却像个多余的人。
“林逸，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要去后台补妆了。”
赵佳瑶轻声说道，随即回头冲王浩然笑了笑。
“浩然，你陪我去吧？”
林逸愣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的背影。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他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角色，或许只是一个不被需要的陪衬。
这时，一个身影从旁边靠了过来。
“兄弟，一个人吗？”
一个略显瘦削的男生走到他身边，笑容中带着些许不屑，“我看到你跟着赵佳瑶进来的。
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俩有点什么，结果......”“你是谁？”
林逸抬起头看向对方。
“我叫赵宇，摄影师。
跟佳瑶合作过几次。”
赵宇耸耸肩，眼中带着一丝同情，“兄弟，我劝你还是别费力了。
佳瑶这种女生，不是你能留得住的。
你看那个陪她进后台的家伙——王浩然吧？
有钱有颜，开着跑车，你觉得自己拼得过吗？”
林逸一时无言，他不想回应赵宇的挑衅，却无法否认对方的话深深刺痛了他。
“不过——”赵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如果你愿意放手，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点其他资源。
赵佳瑶虽然漂亮，但也不是找不着，像她这样的女生，太多了。”
“你什么意思？”
林逸猛地抬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意。
赵宇却不以为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看透了他。
“兄弟，醒醒吧。
别总想着怎么追逐那些你得不到的东西。
趁早转移目标，对你没坏处。”
说完，赵宇转身离去，只留下林逸站在原地，心绪复杂地望着舞台上的光影。
后台里，赵佳瑶正站在镜子前调整妆容。
王浩然则倚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佳瑶，你男朋友今天真来了啊。”
王浩然说道。
“还挺执着的。”
“他只是想给我个惊喜罢了。”
赵佳瑶没有回头，声音中带着些许敷衍，“浩然，你别多嘴。”
“我没多嘴。”
王浩然轻轻一笑，靠近了几步。
“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女生，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赵佳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了一瞬。
“浩然，有些话别说得太首接。”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后台里，赵佳瑶化好妆，正准备登台。
她身旁的王浩然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她。
“今天佳瑶姐可是主角啊，江妍研来了也就这排场了吧。”
旁边一名助理模样的女孩笑着奉承。
“我听说浩然哥还专门联系了几个大佬，待会儿漫展推广的热搜估计都给您安排好了！”
“哪有这么夸张。”
赵佳瑶笑得优雅，语气却掩不住得意。
“不过有浩然帮忙，确实轻松不少。”
王浩然挑了挑眉，手放在赵佳瑶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
“佳瑶，既然你知道轻松，那就别让不必要的人来给你添堵。
一个送外卖的，能帮你什么？”
赵佳瑶微微蹙眉，但很快舒展，语气淡淡。
“浩然，你别这么说。
他只是比较用心。”
“用心？”
王浩然嗤笑一声。
“光用心有什么用？
你觉得你今天的资源，是他用心能换来的？”
赵佳瑶没有回答，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会展中心的舞台灯光闪耀，观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赵佳瑶登台时，全场的目光几乎都被她吸引。
精致的妆容、完美的COS服，让她宛如从二次元中走出的女神。
林逸站在人群中，目光追随着她，却感到一阵苦涩。
他忽然意识到，台上的她，离他太远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林逸转身，发现是赵宇。
他手里拿着相机，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你还在等她？”
赵宇笑得有些无奈。
“兄弟，我真是服你了。”
林逸没有回应，只是问。
“她真的不在乎这些吗？”
赵宇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但你觉得她需要你给她准备的什么吗？
她要的是能让她站在聚光灯下的人。”
林逸沉默了。
漫展接近尾声时，赵佳瑶从后台走了出来。
她一眼便看见了林逸，依旧站在角落，眼神复杂地望着她。
“林逸，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不是说了让我忙完再联系你吗？”
林逸将提前买好的VIP卷递给赵佳瑶道。
“佳瑶，我特地给你准备了VIP资源拍摄，这东西可不好抢......”赵佳瑶微微一愣，随即接过代金券，看了一眼。
她的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舒展开，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谢谢，”她顿了顿，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不过，你以后不用这么拼了。”
“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或许真的不太合适。”
赵佳瑶低下头，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歉意，“其实......我觉得浩然哥他......”“够了。”
林逸打断了她，强忍住胸口翻涌的情绪。
“佳瑶，你首接告诉我，你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没喜欢过我？”
赵佳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沉默胜过一切。
林逸攥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他走得匆忙，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几个月心血买的代金券被赵佳瑶随意丢进了垃圾桶中，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