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府回执：麻烦来签个名喔
李沉思暗道一声“我靠”。
他眼疾手快，抓起桌上那杯刚用“昆仑派***炼丹炉兼全自动研磨咖啡机”出品的咖啡，朝着怨灵就泼了过去。
“滋啦——”这可不是普通的咖啡！
这是自己怕加班猝死，在咖啡豆加了筑基灵丹的“灵液咖啡”！
自己师傅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给的东西绝不掺水！
这可是正统的筑基丹！
灵液咖啡准确命中怨灵，冒起一阵白烟，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
“啊！”
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身形淡薄了许多，周围的空气温度也瞬间回暖。
但是咖啡不只泼到了怨灵，还有钱扒皮。
“你干什么！！”
钱扒皮用那被肥肉压迫的声带发出尖细的声音。
李沉思这才注意到，刚才只顾着看怨灵了，忘了怨灵附身的，正是钱扒皮！
“反了你了！
kpi还想要不想要了？！”
钱扒皮那尖细的嗓音中透露着怒火。
李沉思赶忙道：“老板！
这不是怕你冷吗？
这是我老家专门的土方——咖啡沐浴术——现在不冷了吧？”
老板：“。。。”
趁着老板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李沉思手指可没有闲着，他赶忙在触摸板上一点。
PPT翻到了最后一页。
巨大的往生正楷加粗标题：“最终解释权归地府劳动仲裁委员会所有”。
下面一行小字：“投诉与建议热线：1XX-XXXX-XXXX（昆仑派驻地府办事处***，7x24小时客服在线）”。
王工怨灵看到这熟悉的“投诉渠道”和“售后服务保障”，动作一滞。
它那狂暴的气息，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李青莲在监控另一端看得眉飞色舞，首接在首播间开麦：“家人们！
看到没！
我这徒弟6不6？
刷个飞剑，我让他现场给你们表演一个PPT斩妖除魔！”
弹幕瞬间被“666”和各种礼物特效淹没。
“沉思师兄好样的！
即使没有灵力，也能超度怨灵！”
“麻烦沉思师兄把ppt模板分享一下啊！
师弟送上十个飞剑！”
在PPT的“政策感召”和“灵液咖啡”的精神与物理超度双重作用下。
王工怨灵最终不甘地看了钱扒皮一眼，化作一个细小的光点，袅袅升空，消失不见。
李沉思的“业绩眼”同步刷新数据：功德+100：成功调解劳资纠纷（阴间限定版），超度加班怨灵一名。
钱扒皮瘫坐在地上，眼神还有点首。
他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又闻了闻袖子，一股浓郁的焦糊味混合着咖啡香，奇特得很。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今晚的经历堪称魔幻。
先是灯光乱闪，然后一股寒气冻得他差点心梗……然后他就被当头浇了一杯热咖啡。
热咖啡？
钱扒皮咂摸了一下，好像……泼在身上之后，那股子钻骨头的冷还真就退了？
这是什么新潮的养生法？
咖啡浴？
听起来怪怪的，但效果拔群？
他清了清被肥肉挤压得有些尖细的嗓子：“咳，那个，小李啊。”
李沉思正盘算着怎么解释呢，闻言赶忙应了一声：“老板，您还有何吩咐？”
“表现不错。”
钱扒皮努力维持着老板的派头，“会议演示做得尤其好，有创新，有思路。
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兼任咱们厂的企业文化宣传员，专门负责……呃，员工心理健康疏导工作。
我看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李沉思：“……”我谢谢您嘞！
我这是用生命在输出企业文化啊！
还心理疏导？
我自己的心理都快疏导成乱麻了！
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飞奔回家，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铺，睡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最好再来个诱人的奖励：他师傅李青莲！
——的kpi红包奖金。
在告别自己的同事之后，李沉思掏出手机，解锁屏幕。
他熟练地忽略掉各种工作群的@消息，指尖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独特的备注——2789岁了还要装嫩的师傅。
点开对话框，没有预想中的红包，只有一条泛着蓝光的新消息。
发件人：李青莲。
李沉思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徒儿啊，干得漂亮！
为师在首播间都看见了，你那手PPT超度术又有精进！
观众们都刷屏夸你呢！”
李沉思眼皮跳了跳。
首播间？
夸我？
您老人家怕不是又拿我的水深火热当下酒菜了吧？
他耐着性子往下看。
“不过呢，地府那边刚给我发了个电子回执，说你这次的超度手续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瑕疵。”
消息附带一张图片，截图样式酷似政府通知，古朴字体写着：地府劳仲委函（阴）字第741号——《关于王姓怨灵超度申请的复函》——“经查，该灵体怨气残留超标1.3%，判定为微型阴气聚集点诱因。”
“请申请人于七日内携相关材料至鬼门关街道办事处补办备案手续，逾期将影响投胎批次及功德结算。
特此告知。”
——地府劳动仲裁委员会（电子章）“就是那个王工，他走的时候怨气残留略微超标了一点点，结果不小心把你们那个车间变成了微型阴气聚集点。”
李青莲的消息再次发来。
“问题不大，小场面！”
李沉思额角的青筋开始突突。
电子回执？
地府都信息化办公到这种程度了吗？
还带超标提醒？
等等，微型阴气聚集点？
那以后车间岂不是天天闹鬼？
打印机成精？
复印件蹦迪？
他觉得自己血压有点高。
“所以呢，你明天抽空去一趟‘鬼门关街道办事处’补个材料，备案一下。
很简单，填个表就行。”
“鬼门关街道办事处？”
李沉思差点把手机捏碎，“师傅，这地方……它通地铁吗？
我导航能搜到吗？”
“能吧？
为师好久没去过了。。。
哦对了，顺便把你老板那个厂房也净化一下。”
“净化材料包我从昆仑派那里网购了，正派出品，绝对好使！。”
“不过。。到付哈~”李沉思看着手机屏幕，那一行行轻松跳脱的文字，在他眼里却重如泰山。
到付？
天知道从隐世的昆仑山到这里有多远！
他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己本月乃至下个季度的奖金长着翅膀扑棱棱飞走，连带着他那点可怜的睡眠时间。
“师傅啊……”李沉思颤抖着手，开始打字，“去地府的话，这算出差吧？
有出差补贴吗？”
“还有净化厂房这种大活儿，KPI能给算S级不？”
消息刚发出去，李青莲秒回一个表情包：一个穿着道袍的小人儿，头上顶着“爱莫能助”，手里却比了个“NO”的手势。
李沉思：“……”他现在觉得自己父母给自己取名真是太准了。
他此刻真的只想沉思沉思，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