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目睹雨衣女人的诡异一幕后,仓库里的每一丝声响都能让他神经紧绷。
枕头下的纸条被他反复摩挲,边缘己经起毛,可那半截警告始终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窗外的风掠过屋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混着远处山林里不知名动物的嚎叫,让这个仓库更加诡异阴森。
深夜十二点,换班的钟声准时响起。
钟声在寂静的仓库区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空洞感。
陈默握着锈迹斑斑的手电筒,缓步踏入仓库。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如同无数幽灵般舞动。
腐木与潮湿泥土混合的气味愈发浓烈,***得他鼻腔发疼。
他刻意避开那些刻着神秘符号的木箱,可越是不想看,余光就越能捕捉到那些暗红图腾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在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颤动。
突然,一阵微弱的铃铛声从仓库深处传来,叮铃、叮铃,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风吹散的呜咽。
陈默浑身一僵,这不正是雨衣女人脚踝铁链上挂着的铃铛声吗?
他握紧手电筒,循着声音慢慢挪动脚步,内心也是十分紧张。
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就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仓库深处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正缓缓向他逼近。
仓库深处的货架愈发密集,木箱堆叠得足有两人多高,形成狭窄昏暗的通道。
铃铛声越来越清晰,陈默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就在他拐过一个拐角时,手电筒的光束突然照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雨衣女人正背对着他,脖颈处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随着她的晃动,铁链上的铃铛发出细碎声响。
她的雨衣下摆无风自动,诡异至极。
陈默颤颤巍巍的向雨衣女人靠近,他拿着手电筒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喂,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默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女人没有回应,只是缓缓转动脖颈,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当她完全转过来时,陈默看到眼前的一切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女人溃烂的脸上爬满了蠕动的蛆虫,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的虫豸比上次更长,正对着他的方向扭动。
更可怕的是,她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露出一口发黑的牙齿,仿佛在对他狞笑。
就在这时,仓库里的木箱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震动,原本暗红的神秘符号开始发出幽绿色的光芒,如同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陈默惊恐地后退,却发现退路己经被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木箱堵住。
他的后背抵在冰凉的木板上,手电筒的光束在仓库里慌乱地晃动。
光束扫过之处,那些木箱上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扭曲变形,组成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救…… 救命!”
陈默声嘶力竭地喊道。
可回应他的只有铃铛声和木箱震动的嗡嗡声。
雨衣女人向他缓缓靠近,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就在她即将伸手抓住陈默的瞬间,仓库的通风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默和雨衣女人同时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从通风口闪过。
雨衣女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转身朝着黑影追去,铁链的铃铛声逐渐远去。
陈默瘫坐在了原地,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他不知道那个黑影是谁,也不明白雨衣女人为什么突然放弃攻击他,此刻他的脑子里很乱,但还是庆幸那个黑影引开了雨衣女人。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仓库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张经理带着几个男人快步走来,他们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谁让你半夜乱跑的,我不是警告过日落后不许踏出房间一步吗?”
张经理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等陈默解释,两个男人就粗暴地架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回宿舍。
临走前,陈默瞥见通风口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可当他定睛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回到宿舍,陈默瘫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那些发光的符号、诡异的铃铛声、还有雨衣女人恐怖的面容,挥之不去。
他知道,这个仓库里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而那个神秘的黑影,又会是他逃离这里的希望,还是另一个危险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宿舍。
其他员工己经在仓库门口***,他们的表情麻木,眼神空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张经理站在众人面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陈默,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昨晚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
在这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管好你自己。”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笑容让陈默不寒而栗。
白天的仓库相对平静,但陈默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货物,趁机去寻找线索。
他发现,那些木箱上的神秘符号似乎都围绕着仓库中央的一个巨大铁箱排列,而那个铁箱上了三把锁,锁头都锈迹斑斑,看起来己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铁箱表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诡异的光泽。
夜幕再次降临,陈默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地想着昨晚的事,还有今天寻找到的一些线索,他的内心还是很渴望知道这个仓库所有的秘密,同时他也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想到这些他决定今晚再次冒险,去探究那个神秘的铁箱。
凌晨一点,仓库里传来熟悉的铃铛声,陈默握紧手电筒,心中暗暗祈祷不要再遇到昨晚的雨衣女人了,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推开房门,再次踏入那片充满未知与恐惧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