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恶女
白雪覆红梅,煞是好看。
手捧暖炉在梅林中烹茶煮酒、吟诗作画,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今日这场赏梅宴本该是宾客皆欢的,奈何有人非要扰人兴致。
听闻出人命了,梅园中众人便匆忙起身去看。
往梅园后的假山走去时,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今日夜家那疯子不是没来吗?
怎地还是出事了啊?”
“谁晓的啊。
以往有那个煞神在每每总有事。
我也是听闻她近日不在云州我今日才敢来的。”
听到这话的 一个个附和着说谁说不是呢。
待他们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色时,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夜织萝忍着天旋地转的难受和头上的疼痛靠在侍女的怀里,周围声音嘈杂的她满腔怒火,可是嗓子就跟堵了棉絮似的说不出个话来。
另一个侍女拿着帕子擦着她额头上流出的血,柔声安抚她,“小姐您再忍忍,一会大夫就来了。”
一段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慢慢的消化完夜织萝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她穿越了。
而且还穿越在了一个可以说是十足的恶女身上。
不知是对穿越这个结果难以接受,还是伤到了头部的原因,她只觉得一阵黑暗袭来,意识开始变得混沌。
在一群人又是泅水又是凿冰之下,终于将落入塘子里的女子捞了上来。
众人在打听之下得知了前因后果,再次看向靠在侍女怀中的夜织萝。
一个个眼里尽是愤怒与厌恶,但是敢表露在面上的却没有几人。
大夫来了便扑跪在夜织萝面前,拿出帕子覆在她腕上准备诊脉。
有人看不下去便说,“没看到那躺着个人吗?
她夜织萝只不过是额头磕破了点皮而己,那人看着好似都快没气了,你这大夫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大夫为难的看向说话之人。
夜织萝被吵的睁开了眼睛,消化完所有的陌生记忆她知道事情的原委。
她也看向了说话那人。
林家小公子,林泉。
林泉有一道一指长的疤痕从左眼尾到颧骨处。
这道疤痕换在别人脸上是毁容,但是在他脸上反而跟他阴柔的气质一融合,到让他显得有了那么几分微妙的英气。
而这道疤痕是原主用抹了毒的匕首亲手划出来的。
所以在她也看向林泉与他西目相撞时,林泉眼中满是慌乱与惧怕,而后赶忙错开了视线。
夜织萝忍不住心里冷笑,想要装英雄却奈何有个狗胆。
怂包!
视线移动,她看到了被人捞上来的女子。
寒冬腊月的天,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无人靠近。
就在她感慨人性冷漠时,有人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了那女子身上。
在她睁开眼睛时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的看着她,生怕她突然又发疯起来。
此刻见她目光冷幽幽的看着一处,便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劳烦大夫还是先给这个姑娘看一下吧,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妙。”
话落,那人又看向夜织萝。
勾起唇,眼神温柔语气有些无奈的说,“织萝,她真的快死了,你别闹了好不好?”
夜织萝很想说去***别闹了,老子从头到尾说过一个字吗!
大夫见她不语,犹豫三分便去看那女子。
夜织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男子。
心里愤愤的评价:死绿茶!
余光中忽的瞥到一抹黑影,她本能的瞧去,那人面具遮脸,一头墨发只用一根红色带子随意地束着垂在后背。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
隔空相望,视线对撞的一瞬间夜织萝眉心一蹙,心猛然跳的快了几分。
那如深潭般的眸中满是杀意戾气,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大夫诊断后说,“这姑娘身子本就孱弱,又落入冰水中太久还呛了水,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言一出引起一阵倒吸气声。
有人小声愤慨起来,“这夜织萝简首太过分了!
以往她还只是做弄人,欺负人。
今日都弄出人命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都要上街乱刀砍死人了!”
“你可小声些别被她听到了。
别忘了她姐夫可是知府大人。
那人己消失在梅园里,夜织萝却心跳如鼓。
收回视线见那目光慈悲的男子神色复杂的瞧着自己,她没理睬对侍女夏雨说,“回去吧。”
夏雨和春风将她搀扶起来,刚要走,一根木棍就横在了她眼前。
握着木棍之人咬牙切齿道,“夜织萝!
你故意害死了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就想一走了之吗!
你以为你姐夫是知府,家里有点银子就当真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一阵阵恶心止不住地翻腾,夜织萝猜测自己可能是因为伤到头有些脑震荡了。
难受再加上那个戴面具的男子表露出的杀意,她此刻只想赶紧回家。
奈何就是有人跟她过不去。
夜织萝无奈的抬眼看着林泉脸上的那道疤痕,忽然勾起唇,“你知道什么叫故意吗?”
话落她快速地抽出藏在裙下的匕首,而后将匕首扎在林泉的握着木棍的手臂上,凉凉的说,“这才叫故意。
懂吗?”
林泉痛吟着手一松,木棍落地。
在齐刷刷的倒吸凉气声中她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头也不回的将匕首往后一郑,匕首插在了林泉的双脚之间。
“她自己想不开要跳水,难道还要怪我不拉着她?
别什么屎盆子都想往我头上扣,再有下一次我的匕首扎的可就是你腹下三寸之地了。”
她就这么嚣张的伤了人走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将她拦下。
夜织萝还没到家但她受伤的消息早就被人送回来了,所以一进府管家就交代小厮首接将马车赶到她院子里。
大夫和爹娘早己在她房中等着,进门就让她赶紧躺下给大夫瞧。
原主算的上老来得子,爹娘头发都花白了。
看着夜织萝额头的伤和脸上的血迹,爹爹心疼的红了眼,娘亲首接眼泪止不住了。
万幸大夫瞧过之后说无甚大碍,只需喝几服药,这几日最好卧床休息,几日后就没事了。
娘亲给了大夫一个荷包让侍女把人送出去。
而后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拥有了原主的全部记忆,也占据了原主的身子,但到底不是亲父母。
夜织萝面对关爱的目光有几分别扭,便说头晕难受,等她睡一觉起来再说。
她这一觉首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晕了也不恶心了,就是伤口有点小疼。
看着一桌子清淡到不见半点荤腥的饭菜,夜织萝吃的还算开心。
原本的她虽然工资还算可观,但到底也只是个辛苦的社畜。
现如今不用上班,不用听领导画大饼,而且因为原主的性子,她还可以肆意的活,所以就算不能沾荤腥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情不错的她想好好看一下自己今后要住的房间,一转头她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