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货有没有发现孩子不是他的?”
后面跟着一串省略号,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愚蠢。
丁永乐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剧烈起伏,内心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与痛苦,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胸腔里燃烧,烧得他浑身发烫,又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冷得他浑身发抖。
李小青裹着湿漉漉的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痕。
她随意地用浴巾擦拭着头发,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丁永乐,尖声说道:“丁永乐,这个月工资发了吗?
发了赶紧打给我,听到没?”
那语气仿佛丁永乐是她的下属,而不是她的丈夫。
丁永乐的身体微微颤抖,拳头越握越紧,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他咬着牙,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还没发。”
话音刚落,他猛地站起身,脚步急促地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
李小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随即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浴巾随手一扔,开始翻找衣服。
她挑出一件低胸、超短的连衣裙,那布料少得可怜,几乎遮不住关键部位。
她对着镜子,熟练地涂抹着浓艳的口红,画着夸张的眼影,一边涂还一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整天摆着个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化完妆,她满意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随后扯着嗓子喊道:“丁永乐,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你记得锁好门。”
见屋里没有回应,她“哼”了一声,抓起包包,用力摔门而出,那巨大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许久。
丁永乐回到父母家时,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可他的内心却一片冰冷,毫无暖意。
他站在门口,看着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那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丁父正在一旁侍弄花草,一抬头就看到了儿子异样的神情。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忧:“小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哭了呀?”
丁永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指了指孩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沙哑:“爸,我想带孩子去做个亲子鉴定。”
丁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震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小乐,你是不是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呀?
你可别瞎想啊。”
丁永乐低下头,缓缓地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丁父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己,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丁永乐的肩膀:“唉,不管结果怎样,先别告诉你妈,她心脏不好。”
丁永乐再次点了点头,把脸埋进手掌,无声地抽泣着。
第二天,丁永乐请了假,独自一人来到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走廊上人们行色匆匆,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啼哭。
丁永乐站在亲子鉴定科的门口,看着门上的牌子,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在医生的引导下完成了一系列流程。
当医生从他和孩子身上采集样本时,他的手一首在微微颤抖,每一下刺痛都像是在提醒他即将面对的残酷现实。
与此同时,在一家高档酒店的房间里,李小青正慵懒地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凌乱地堆在她身旁。
浴室的门打开,一个男人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李小青的额头:“你可真行啊,绿了别人,还花着他的钱养别人的孩子,你这心可够狠的呀。”
李小青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哼,这有什么,他那是活该,谁让他那么傻。”
男人看着她,心里暗自想着:这女人真是坏透了,做完这一次,必须得和她断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穿衣服,嘴里说道:“我要去上班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小青嗤笑一声:“就你那网管的工作,也能算上班?”
男人没理会她的嘲讽,临出门时又回头问:“李小青,我还真好奇,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呀?
你就不怕丁永乐发现?”
李小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猛地坐起身,抓起枕头朝男人扔过去:“老娘的事用不着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男人哼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门,门关上的瞬间,李小青又躺回床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
她回想起昨天丁永乐的反常举动,心里开始有些忐忑,暗自盘算着:万一被发现了,那就破罐子破摔,编个被迫的谎言好了。
几天后,丁永乐拿到了鉴定报告。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双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纸张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缓缓打开报告,视线在文字上移动,当看到“排除亲子关系”几个字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膝盖一软,差点跌倒。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这个结果时,他还是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把报告塞进包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父母家。
家里,母亲正耐心地哄着孩子,孩子咯咯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丁永乐看着母亲慈祥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把父亲叫到一旁,声音低沉而沙哑:“爸,鉴定结果出来了,孩子不是我的。”
丁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半晌才说:“小乐,这……这怎么会……”丁永乐接着说:“爸,这么多年,你们辛苦了。
这事儿先别告诉妈,我打算和李小青离婚。”
丁父看着儿子坚定又痛苦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乐,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吧,我支持你,可你妈早晚得知道啊。”
丁永乐想了想,说:“爸,你和妈这么多年也没出去好好玩过,你们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我趁这段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孩子先放你这儿,我回去和她摊牌。”
丁父点了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父子俩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丁永乐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多了一双陌生的男士皮鞋,那鞋上还沾着泥土,格外刺眼。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他快步冲进卧室,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李小青和一个陌生男人正纠缠在一起,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李小青的衣服散落在地上。
丁永乐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好啊,李小青,你竟然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说着,他颤抖着拿出手机,对着床上的两人一阵猛拍。
李小青看到丁永乐,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惊慌失措地喊道:“丁,丁永乐,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一旁的男子也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穿上***和衣服,像只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沿着墙角溜了出去。
丁永乐冷笑着,眼中满是嘲讽:“我要是不提前回来,还看不到这场好戏呢。
李小青,我们离婚吧,你要是敢拒绝,我就把视频发给你妈。”
李小青恼羞成怒,尖叫着:“离就离,你不能把视频发给我妈,但是孩子归你。”
丁永乐愤怒地咆哮道:“你还有脸说孩子归我?
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当初骗婚,撒谎怀了我的孩子,说,这孩子是不是刚才那男人的野种?”
李小青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强装镇定地说:“关,关你什么事。”
丁永乐咬牙切齿地说:“好,不关我的事,孩子又不是我的,李小青,你看着办吧,离婚,这两年我花的100多万,就当喂狗了。”
李小青气得满脸通红,她指着门,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给我从我的房子滚出去,滚出去!”
丁永乐摊了摊手,冷冷地说:“好,我马上走,但是你下午三点带上你的相关资料,到结婚登记处见,我们把婚离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李小青在房间里暴跳如雷。
下午,丁永乐早早来到结婚登记处。
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墙上的时钟,分针每走一格,都像是在他心上扎了一刀。
等了很久,李小青却迟迟没有出现。
丁永乐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拿出手机拨打李小青的电话,电话那头却一首无人接听。
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起身又返回李小青的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门窗紧闭。
丁永乐愤怒地拿出手机,给李小青发了条信息:“李小青,你搞失踪是吧,你别忘了,你从外面带野男人的视频我可是要发你爸妈了。”
没过多久,李小青打回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她焦急的声音:“丁永乐,你个王八蛋,能不能不离婚啊,我不想我爸妈知道。”
丁永乐冷笑着,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李小青,这两年你和别的男人开房的次数怕是绕地球一圈了吧,你花着我的钱,在外面乱搞,你自己的孩子也不管,你这样的人我还留着你过年吗?
还是说我好欺负?
下午三点登记处见,要是不来,我就发你爸妈。”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再次回到结婚登记处。
又过了一会儿,李小青终于匆匆赶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慌张的神色,可丁永乐看着她,心里己经没有了一丝波澜,只剩下无尽的失望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