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落脚,这可怎么办?
我宋箫肴难道要流落在他乡么。
不会的,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了。
眼前就有机会。
“大叔,我有一事相求。”
大叔扭头看着我,问什么事。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道:“我是苏州人士,前往京城赴考,不想半道造了贼,盗了钱财,下午爬上景阳冈,腹中饥饿,心里也厌烦,竟睡着了,能否到您家里借宿一晚,讨些吃食。”
大叔面露难色。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家老婆子自上月以来,头晕脑胀,卧在床上,家里寒酸,怕是招待不好你。”
“大叔,哪里话,都出门在外,您能赏一个住处就己经很好了,哪里需要您什么招待,若有多余的饭,赏一口吃即可。”
旁边的小童看着我,说:“我床上有两床被子,给你一床。”
大叔摸摸他的头,我突然有些感动。
萍水相逢,真的很亲切。
“多谢大叔,大叔您怎么称呼?”“我姓史,排行老三,叫史三。
这是我儿子,只因我那婆子在外奔忙,就在树底下生了他,就叫一个史树。”
史树笑了笑,挠一挠自己的头。
我在想,莫不是史家村的史,便又多问了一句。
“这村里姓史的多么。”
“也不多,大部分是其他姓。”
哦哦哦,我匆忙答应着,便己跟随史大叔进了门 真的是柴门,用柴做的门,倒也干净。
院角一口大水缸,水不多了。
院子边上堆着好大一堆柴,一看史大叔平时就没闲着。
“他娘,我们回来了。”
“今天晚些?”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想必就是大娘。
“是的,今天在冈上遇到一位小兄弟,进京赶考的,丢了盘缠,就接到家里来了。”
“那我这儿还是晕得厉害,你把剩的那碗米拿出来煮了,不能寒碜了小兄弟。”
剩的一碗米?
看来家里就再没有米了,那可不行。
“大叔,不用煮米,米留着,您就随便弄点什么就可以。”
我虽然想吃米,但我妈从小就教育我,受人之恩不可挑剔。
“不要紧,与小兄弟遇到,都是缘分,哪能和我们一样吃野菜团子。”
“再有,我看你也小不了我几岁,就喊大哥。”
我心里过意不去,只好说:“大哥,这就实在是太叨扰了。”
“不这么说。”
大哥憨厚地笑笑。
“大哥,大嫂这是什么病?”
“就是头晕头疼,胡乱吃了些药,快一个月了,也不见好。”
史大哥一脸焦急,但又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没再找个别的医生,哦,不对,郎中看看?”
“兄弟有所不知,我们这镇上有个郎中据说是有些本事的,但看病有个规矩,必须先交二两银子。
我们哪里拿的出二两银子?
这几个村子好多人都和你大嫂一样,也是头疼。”
二两银子多么?
与我们现代的两块钱多些么?
看来宋代就是不一样。
“大哥,带我去看看大嫂。”
史大哥于是带着我来到大嫂床前,大嫂虚弱无力,但还是想挣扎着起身。
我示意大嫂躺下。
看样子,这和我母亲一个症状,这有点像高血压呀。
我母亲有段时间也是头晕头疼,后来一查,高血压。
医生首接拿针挑了耳垂,嗞一股血,就降了。
我虽然没嗞过,但何不一试,挑一下耳垂,也不会有大碍,于是问道:“大哥,有缝衣针吗?”
大哥很惊诧,心想我一个爷们儿要缝衣针做什么,但还是给我找了一根。
我于是又要了一盏松油灯。
“大嫂,等下我要在你耳朵上下一针,你可忍着点。”
大嫂点头。
我学着我们村医生的样子,将针在火苗上烧了烧,哆哆嗦嗦地朝大嫂的耳垂刺去。
针一拔,果然一股血飙出来。
两边我都下了针,别说还真神奇。
大嫂脸色逐渐红润,喝了几口水后,爬起来说:“小兄弟,神了,竟然不怎么疼了!”
史大哥很开心,史树更欢喜。
正憨笑间,大嫂就下了床说:“他爹,别愣着了,烧火做饭,你烧火,小兄弟怕己经饿着了。”
“大嫂,不忙。
我知道有一种草可以治您这种头痛病,现在天黑了,明早上我和史大哥去景阳冈寻一寻,会更好一些。
今天,你就先休息。”
“小兄弟,不打紧,你看,我这儿己经很好了。”
史大哥急忙去烧火去了。
一阵忙碌,大嫂竟然还做出了两个菜,一个是炒鸡蛋,一个是炒萝卜条,虽然与现代厨艺还是差了不少,但也是正宗的农家味,就是稍许淡了一些,我吃的很饱,也很感动。
看天色也晚了。
史大哥引我睡下,史树真的把被子给我抱了一床过来。
各自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