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医道新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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痢疾疫情平息后的第七日,应天府知府衙门的朱漆大门前,林渊望着门楣上高悬的 "明镜高悬" 匾额,掌心微微沁汗。

青衫下摆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中攥着的拜帖上,"林渊" 二字墨迹未干 —— 这是昨夜知府衙门的师爷亲自送来的邀约。

"公子请随我来。

" 门房小厮领着他穿过三进院落,回廊两侧的青砖上刻着缠枝莲纹,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

转过屏风,便见雕花暖阁内,一位年约西旬的官员正握着老郎中张元寿的手,面色凝重。

"这便是那位擅治疫病的林公子?

" 知府陈世安转身时,腰间玉带撞击出清脆的响声。

他上下打量林渊,见对方虽衣着朴素,却生得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

"见过大人。

" 林渊拱手行揖,目光落在暖阁内的雕花拔步床上。

帐幔半掩处,露出个面色青白的少年,正抱着腹部低声***。

张元寿朝他微微颔首,目光中既有期待又有审视。

自痢疾事件后,这位老郎中对林渊的态度便从质疑转为好奇,此刻他袖中还藏着昨夜连夜抄录的 "井水消毒法" 笔记。

"犬子己腹泻七日,起初只当是饮食积滞,服了三剂保和丸却愈发严重。

" 陈世安声音发颤,"张老先生说... 说可能是中了蛊毒?

"林渊走近床榻,先按住少年的手腕诊脉。

脉象滑数,舌苔黄腻且布满齿痕,指尖触到对方腹部时,少年突然蜷缩身子,右下腹传来明显的反跳痛。

这些症状让他心头一凛 —— 这更像是寄生虫感染引发的肠道炎症,而非传统认知中的 "蛊毒"。

"公子可曾见过此等病症?

" 张元寿忍不住开口,他注意到林渊诊脉时并未像寻常医者般闭目沉吟,反而一首盯着患者的眼睛。

"请大人取些清水来。

" 林渊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白绢,"再备一根竹筷。

" 待小厮将东西呈上,他蘸水擦拭少年肛周,白绢上竟显出几点极细的淡红色痕迹。

"这是蛲虫。

" 林渊举起白绢示意,"小儿常因手不洁而食入虫卵,虫体寄生于肠道,夜间便会爬至***口产卵,导致瘙痒抓挠,继而反复感染。

"陈世安听得目瞪口呆,张元寿更是捻须皱眉:"《诸病源候论》中并无此说,公子如何断定是虫类为患?

""可曾注意到小公子指甲缝里的泥垢?

" 林渊指向少年指尖,那里果然嵌着暗黄的污垢,"病从口入,皆因饮食不洁所致。

若用显微镜观察,可见虫卵形如米粟,长约五十微米。

" 他故意提及 "显微镜",实则是为后续引入科学观念做铺垫。

张元寿虽不懂 "显微镜" 为何物,但见林渊条理清晰,所言病症与脉象舌苔一一对应,心中己信了三分。

"那该如何施治?

""取槟榔三钱、使君子五钱,文火煎服,可杀虫消积。

" 林渊顿了顿,又转向知府,"但需配合卫生之法:每日用温水清洗***,患儿衣物被褥需沸水蒸煮,食前便后必以皂角水洗手,如此方能断了虫源。

"陈世安连连点头,立即命人照方抓药。

张元寿却盯着案头的《千金方》喃喃自语:"书中只说 寸白虫 当用槟榔,却未提这等细密治法...""古人云 治未病 ,防疫驱虫皆属此列。

" 林渊趁热打铁,"就像痢疾防治,关键在切断病源,而非一味用药。

" 他从袖中取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薄荷,"将此药囊置于枕边,可避虫蚁。

"三日后,少年的腹泻彻底止住,面色也红润起来。

陈世安亲自送来贴金的拜帖,邀林渊赴宴致谢。

席间,应天府的缙绅士大夫纷纷围拢,话题从棉布染织聊到疫病防治,当林渊提及 "细菌" 概念时,虽无人能完全理解,却都惊叹于他的 "奇思妙想"。

散席时,张元寿特意落后半步,将一本泛黄的《伤寒论》塞给林渊:"公子若有空,可来老朽医馆坐坐。

"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老朽倒想瞧瞧,你那能看见 虫豸 的 显微镜 ,究竟是何模样。

"月上柳梢时,林渊坐在窗前整理医案。

案头摆着新制的竹制显微镜 —— 虽只是简单的双凸透镜组合,放大倍数有限,却足以让他在粪便样本中观察到蠕动的蛲虫。

小蝶端着热粥进来时,正看见哥哥对着镜片傻笑,烛影摇红中,他腕间的智能手环忽明忽暗,映得满室皆是细碎的光斑。

这一晚,应天府的达官贵人们在茶余饭后多了个谈资:有个叫林渊的书生,既能织出不褪色的彩布,又能看见肉眼难辨的 "虫妖",当真是被文曲星点化的奇才。

却不知,此刻的林家小院里,一场关于 "士农工商" 的争论,正随着纺织机的吱呀声,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