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确实该死,但奸尸就过分了吧
“黄泉路孤独,你先替我下去探探路吧。
再过七十年,我们再相会。”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许诺回头,就看到刚端托盘的丫鬟出现在门口。
她脸色苍白,额冒细汗,神色间满是慌乱,边跑还边回头看,像是有人在追她。
跑进祠堂内,她才松了口气,整理好神色,微喘着气说道。
“嬷嬷,需要帮忙吗?”
许诺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要的,她需要你下去陪她。”
丫鬟一愣,抬眼看到正在地上挣扎的嬷嬷,神色一顿,看向许诺,面露惊讶。
“你把嬷嬷杀了?”
看这丫鬟的模样,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许诺也不敢大意,拿起托盘里的匕首,慢条斯理地往她走去。
“正好,三种自尽工具,咱们仨一人一样,不浪费。”
丫鬟回过神来,看到她手里的刀,脸色煞白,又脚步踉跄地往祠堂外跑。
“跑什么,反正都要死,从容一点不好吗?”
许诺在祠堂门口追上了丫鬟,两人缠斗在一起。
如许诺所料,这个丫鬟果然有些武力,不过她手中有刀,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将匕首捅进了她的胸口。
丫鬟首到死前,脸上还是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许诺将她的尸体拖回祠堂里,扔到老嬷嬷面前。
她己经毒发,正在地上痛苦地挣扎,面色扭曲着,七窍都在流血。
她伸出枯瘦的手,想要抓住许诺,嘴唇嗫嚅着。
“救,救,救我……”此刻,她的目光里己经没有了轻蔑鄙夷,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
许诺一脚踢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倨傲:“不救。”
这人是桑昭继母身旁最得用的老嬷嬷,平时没少干坏事。
一杯毒酒将她送走,便宜了她。
老嬷嬷脸色灰败,很快便没了气息。
许诺踢了踢她的身体,发现她不动了,才慢悠悠走到供桌前。
供桌前摆放了酒、瓜果、糕点,看着颇为丰盛。
她端起桌上的酒,冲洗起了刀上的血迹,很快,带血的匕首又光洁如新,闪着寒光。
桑昭的面孔,出现在了刀刃上。
“你,你将她们都杀了?”
许诺有些意外。
镜面、酒面、刀面,都能让她们建联吗?
她淡声回道:“难道她们不该死吗?”
她们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桑昭无言以对。
许诺又端起一杯酒,冲洗起了手上的血迹。
冲完,将手放到鼻间闻了闻。
很好,手上没有血腥味了。
她又端起桌上供奉的糕点,吃了起来。
冬日天寒,糕点己冻得有些干巴,口感实在一般。
但她一天没吃饭,饥肠辘辘,一口气吃了好几块。
她正吃得开心,却感觉背上一凉,心下一凛。
她习武多年,反应灵敏,很***觉到,有人在看她。
她一抬头,就看到祠堂门口,一对主仆正默然望着她。
为首的男子身材颀长,玉面朱唇,眉眼如画,身披一件黑色大氅,气势冷漠矜贵。
他的目光从地上扫过,面上无波无澜,仿佛那不是两具尸体,而是两具木雕。
他身侧跟着一个年轻小厮,圆脸圆眼,目光清澈,看着讨喜却不太聪明的样子,此刻正张大了嘴看着她。
许诺僵了僵,下意识拿起了桌上的刀,对准了门口的主仆。
这男子长得虽俊,面色却苍白,看着弱不禁风,她未必打不过。
刀面上的桑昭似也看到了他们,压低了声音解释。
“这是近日寄居在府上的贵人,据说是从京城来的。
主子叫齐济,他的贴身小厮叫卫慈。”
“他们主仆平日很低调,几乎从不在人前出现。”
经过许以宁的事,许诺是不敢再轻信人了,仍然一脸防备。
那对主仆毫不理会许诺,迈步进了祠堂,走到丫鬟的尸体面前停下。
片刻后,卫慈蹲下了身,伸手去解丫鬟身上的衣物。
许诺瞪大了双眼,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主仆。
这两人长得挺不错的,没想到会这么变态。
连尸体都不放过,还会放过她吗?
他们肯定会把她灭口。
趁卫慈在丫鬟的衣物,齐济侧对着自己看着他,许诺心一横,挥着刀就冲了过去。
刀尖堪堪擦过齐济胸口,眼看就要捅进去,许诺的手腕忽然被攥住。
腕上一痛,她手上的刀也落了地。
许诺有些茫然地抬头,就对上齐济满眼冷意。
“桑姑娘这是干什么?”
声音清冷,如同他的面色一般,像是在冰水中淬过。
许诺咽了口口水,转眼看向地上的卫慈。
丫鬟的衣襟被解开,卫慈的手也探向了她的胸前,许诺咽了口口水。
“她虽然该死,但奸尸就过分了吧,还是在我桑家的祠堂里。”
卫慈在丫鬟胸口摸索的手一顿,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许诺一眼。
齐济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桑姑娘在自家祠堂杀人,就不过分了吗?”
许诺振振有词:“她们要杀我,我反杀是为了自保,你们……”她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卫慈从丫鬟胸口掏出了一封信。
看来刚刚是他们将丫鬟逼进了祠堂里。
许诺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也不想知道,她此刻只想自保。
“你们杀了她们,可不能再杀我了。”
卫慈嘴角抽了抽,提醒她:“桑小姐,杀她们的是你。”
许诺更正:“她们死了,我就不能再死了。”
卫慈看向自家主子。
齐济看向她,淡声问:“不想死?”
许诺赶紧点头。
齐济松开了抓着许诺手腕的手,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玩味。
“你忽然不想死了,是知道了自己并未失身吗?”
许诺愣了。
刀面倒映出的桑昭也愣了,有些焦急地开口。
“你怎知我那日并未失身?”
齐济并未回答,只目光淡淡地看着许诺。
许诺反应过来。
她们跨时空说话,应当只有对方能听到,旁人都听不到。
许诺替桑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齐济沉默片刻,才淡声回道。
“贺贺坤是个天阉,不能人道。”
桑昭又问:“可那天床单上有处子血,我的身体还很酸疼……”许诺又替桑昭问出口。
齐济伸手掸了掸衣上的灰尘,慢声道。
“床单上的血,应当是贺绍坤的指尖血;至于你身体酸疼,应当是药物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