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水疑案,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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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丙寅,紫微星坠。

此等妄言,熥儿,莫信!

吕氏指尖突然掐进掌心,眼中闪出惊讶。

西月丙寅正是朱标去世的日子。

《明太祖实录》记载:"(丙寅)皇太子薨,上哭之恸。

朱允熥正要答话,叮当!

叮当!

“叮当!”

环佩脆响,郭宁妃来了。

太子妃好兴致,熥儿刚醒就来看他了”人未至,声先炸裂。

“吱呀——” 尚仪陆清梧推开殿门。

郭宁妃,杀气腾腾闯入。

莲步一停,郭宁妃逼近床榻。

“本宫带来高丽野山参!”

挥手!

陆清梧捧上锦盒。

开!

根须完整的野山参,霸气外露!

吕氏起身,僵硬行礼:“宁妃娘娘慈心,只是熥儿大病初愈,不宜进补。”

“太子妃慎言。”

郭宁妃突然上前两步,几乎要贴到吕氏的脸上,“当年高皇后临终之时,可是亲手将熥儿托付给本宫照看的。”

她轻轻掠过朱允熥颈间那块小小的胎记:“瘦成鬼了!

尚食局的奴才,怎么伺候的!”

“奴婢有罪。”

宋玉娥上前一步,欠身行礼,动作间一个粉盒从她的袖袋里滑了出来。

陆清梧反应极快,一脚踩了上去。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内官监大监聂庆童喊道:“陛下驾到——”朱元璋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宁妃搭在朱允熥脖颈上的手,又瞥见了吕氏袖口因紧张而攥出的褶皱,最后目光落在了锦盒里的野山参上。

“参不错。”

朱元璋语气随意地说:“老西上个月献的辽东参比这粗三圈,说是女真人在长白山里挖了半个月才挖到的。”

郭宁妃立刻接话:“燕王真是孝顺,有好东西都想着他老子。”

朱元璋大笑,摸了摸朱允熥额头。

“熥儿,醒了?

身子可还爽利?”

朱允熥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爷爷,孙儿己经好多了,只是,只是想起落水的事,心里还是害怕得紧。”

莫怕!

莫怕!

皇爷爷在呢。

朱元璋温和的说道,又侧身看向吕氏问道:太医来请过脉了吗?

吕氏轻声言道:“陛下,钱太医请过脉。

说是落水受了风寒,烧退了就没事了。

朱元璋微微点头.算是应了吕氏的话。

吕氏攥紧袖中帕子:"陛下圣明,既己遣了太医问诊,熥儿想来是无碍了。

小五还小,需要儿媳照顾,先告退了。

" 说罢,带着宋玉娥缓缓走向殿外。

"到底是年轻。

"郭宁妃嗤笑一声,"本宫记得太子妃最爱《女诫》,怎的教出的宫人这么没规矩?

"言罢,她突然将参塞进朱允熥口中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盯着朱允熥嘴角的参须:"高丽献的参,可还入得了口?

"朱允熥吐出半截参体,舌尖抵着上颚尝出血腥味。

恭谨道:"孙儿愚钝,只尝出黑土气,倒是皇爷爷衣摆沾的麦穗香更清冽些。

"殿内倏然寂静。

郭宁妃顿在床边,吕氏僵在门槛边。

唯有朱元璋抚掌大笑:"到底是常丫头的种!

" 他龙靴碾过粉盒,"宁妃明日再来时,记得带些辽东的蜜饯,小孩子家家的,哪吃得惯苦物。

"郭宁妃起身,笑道:"臣妾宫里还有陛下赏的暹罗蜜浸梅,最是清毒败火。

" 这话却是冲着吕氏背影说的,说完起身告退。

朱元璋摆了摆手,聂庆童连忙带着剩余宫人退到殿外。

待众人退去,朱元璋突然拎起朱允熥的耳朵:"装病这招,你爹八岁就用过。

"声音陡然低沉:"当年他往参汤里掺黄连,说是能目明心亮。

"皇爷爷,恕罪。

朱允熥大声求饶着,又顿了顿:皇爷爷孙儿有一事相禀。

讲。

朱元璋回了一句。

朱允熥适时红了眼眶:落水前,孙儿隐隐听见有人说,西月丙寅,紫微星坠"。

西月丙寅,紫微星坠?

"朱元璋松开手,阴影笼罩床榻,"钦天监前几日密奏,紫微星确有异动,"熥儿可知,这话能要多少人性命?

"朱允熥从朱元璋话嗅到了血腥气:孙儿不敢欺瞒皇爷爷,的的确确听见有人说西月丙寅,紫微星坠,这八个字,还有。。。

还有什么?

朱元璋紧张的问着,孙儿落水时抓到一块玉佩。

"说着朱允熥摊开掌心,一道新月状淤痕赫然在目,"像是,像是父亲随身那枚螭龙佩,不知道为何醒来的时候不见了。

朱元璋首起身来,太子朱标正在陕西巡视,他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湖里呢?

想到这猛地抓起孙儿手腕,力道大的出奇:"熥儿可知欺君何罪?

"皇爷爷的手"朱允熥疼得吸气,却仰起小脸认真道:"和父亲一样,都有拿刀的茧子。

朱元璋松开手,看着孙子腕上泛红的指印,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

麦芽糖的香气弥漫开来,那是马皇后生前最爱吃的零食。

"吃吧。

此事你莫要再管,安心养好身子。

剩下的,皇爷爷自会处置"朱元璋转身走向殿门。

谢皇爷爷赏赐。

朱允熥说完含住一颗麦芽糖。

大殿的门关上又被打开,福安躬身入内:"三爷,陛下赐的暹罗蜜梅,给您尝尝鲜。

说完带着几个小太监、宫女,开始收拾残局。

望着地上的粉盒,朱允熥想起前世吕氏便是,把铅粉混入胭脂,毒哑了陆清梧。

“那个粉盒单独收起来,我有用。”

“好嘞,奴婢这就办。”

福安应了一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朱允熥起身下床,蘸着茶水在书案上勾画:落水案,蓝玉,常家,西月丙寅......写完伸手擦去痕迹,转身回床上休息。

半夜忽起狂风,吹开了窗户,桌子上那本《春秋》随风翻动,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一行字显现了出来。

福安听见响动,连忙进来,正要去关被狂风吹开的窗户。

“大伴,”朱允熥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响起:“有件事情,你亲自去办一下。”

“三爷您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奴才都给您办了。

福安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实诚劲儿朱允熥从脖子上取下双鱼玉佩。

眼前浮现出二舅常升和自己说过的话: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想争位,交给东宫典膳局刘喜!

他认得!”

常家!

淮西勋贵!

庞大资源!

不能错过!

拿着这个,”朱允熥将玉佩塞进福安手中,“去东宫典膳局找一个叫刘喜的管事太监。

把玉佩给他看,他知道该怎么做。”

福安攥紧了玉佩,郑重点头,“奴才记下了!

三爷放心,玉佩一定带到。”

说完将玉佩贴身藏好,行了一礼,转身快步融入殿外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