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境之旅，危机渐临
霍灵将石刀横在胸前，罗盘边缘的青铜纹路正在发烫——西北方的灰雾突然聚集成漩涡。
"喀嚓——"白霜脚下枯枝断裂的脆响炸开寂静，三丈外的藤蔓应声暴起。
霍灵拽着好友急速后仰，剧毒的刺藤擦着鼻尖扫过，在树干烙下焦黑痕迹。
罗盘中央的黑点疯狂震颤，她终于看清雾中亮起的六只幽绿眼睛。
"是千足毒蚺！
"白霜的惊呼被腥风撕碎。
丈长的暗红身躯撞碎雾墙，鳞片摩擦声如百把刀刃相击。
霍灵被气浪掀翻在地，左肩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灵境初期的威压让胸腔闷痛，她翻身滚向右侧时，毒蚺的獠牙己在地面凿出深坑。
"用火折子！
"霍灵将白霜推往岩石缝隙，自己引着毒蚺转向沼泽。
罗盘表面浮现细密裂纹，她强行催动气运之力，瞳孔暗金色暴涨——毒蚺头顶浮现半透明的血色气运团。
沼泽毒瘴突然倒卷，这是她转移气运制造的破绽。
白霜趁机掷出燃烧的松脂团，火星沾上毒蚺鳞片却瞬间熄灭。
霍灵喉咙泛起腥甜，透支精神力的剧痛让她踉跄着撞上树桩。
毒蚺的尾鞭抽断三人合抱的冷杉，霍灵在树木倾倒的轰鸣中捕捉到异常震动。
当腥臭的蛇口再度袭来时，她突然将罗盘按向毒蚺下颚——那里有片逆鳞泛着青灰死气。
石刀穿透鳞片发出金石相撞之声，虎口崩裂的霍灵被甩飞出去。
毒蚺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伤口处喷溅的却不是鲜血，而是墨绿色的气运流。
她强忍眩晕转动罗盘，那些溃散的气运立即化作荆棘缠住妖兽。
"还不逃？
"清冷的男声从树冠传来。
黑羽斜倚着枝桠，玄色斗篷上的银线在雾中若隐若现。
他指尖缠绕着缕缕黑雾，每根雾气都连接着方圆十丈的毒虫。
霍灵瞬间明悟——难怪毒蚺动作总慢半拍，原来早被这人压制了五成实力。
白霜正要道谢，却被霍灵捂住嘴。
罗盘感应到比毒蚺危险百倍的气运团正在头顶凝聚，那是种混沌的深灰色，边缘却泛着鎏金光晕。
"阁下不如下来说话？
"霍灵抹去嘴角血迹，将白霜护在身后。
她看见黑羽腰间玉佩刻着三重月纹——这是迷雾城长老才有的标记。
毒蚺突然发狂挣脱束缚，黑羽轻笑一声屈指弹雾。
翻涌的黑雾化作锁链勒进妖兽瞳孔，方才凶悍的灵兽竟发出幼猫般的哀鸣。
霍灵后背渗出冷汗，她看清那些"锁链"其实是数以万计的噬灵蚁。
"灵境之果在葬月潭。
"黑羽落地时毒蚺己化为白骨，他踩着尚在抽搐的蛇头走近，"但潭水会吞噬所有气运。
"霍灵腕间罗盘突然自动旋转，指针死死锁定黑羽心口。
她终于看清对方周身缠绕的紫黑色气运，那分明是吞噬过无数生灵的征兆。
白霜疑惑地仰头张望，显然看不到这骇人景象。
"多谢前辈指点。
"霍灵按住蠢蠢欲动的罗盘，掌心被灼出焦痕。
当她抬眸时，恰好撞进黑羽琉璃色的瞳孔——那里映出的自己双眼赤金，额间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凤凰纹。
浓雾深处传来悠远钟声，黑羽的身影随着最后一声钟鸣消散。
霍灵突然单膝跪地，罗盘"咔嗒"裂开细缝，暗金色血液顺着青铜纹路滴落。
白霜惊慌的呼唤变得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满地毒蚺白骨正被黑雾腐蚀成灰。
霍灵撑着潮湿的树干缓缓起身，罗盘裂缝渗出的金血在白霜的绢帕上晕开暗纹。
黑羽的斗篷残影还在雾中飘荡，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却己消散。
"葬月潭在东边。
"她将石刀插回鹿皮鞘，指腹摩挲着罗盘边缘新出现的凤凰纹。
白霜正要开口，林间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七只碧眼风狼截断退路，为首的巨狼额间生着赤红肉瘤——这是即将突破灵境中期的征兆。
霍灵按住抽痛的太阳穴，方才对抗毒蚺消耗的气运之力尚未恢复。
"用这个。
"白霜突然塞来半截焦黑的松枝，枝头沾着墨绿色的毒蚺体液，"我在《异兽志》里看过，风狼畏火。
"狼群开始收缩包围圈时，霍灵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松枝上。
罗盘发出微弱的震颤，她捕捉到狼王左前肢缠绕的灰败气运——那是旧伤残留的破绽。
火折子擦亮的瞬间，狼群果然出现片刻骚动。
霍灵将燃烧的松枝掷向狼王伤腿，爆燃的毒液逼得巨狼后撤三步。
白霜趁机抛出最后两枚烟雾弹，灰白色药粉立刻遮蔽了方圆五丈。
两人在呛咳中狂奔，身后传来树木倒塌的巨响。
霍灵突然拽着白霜急转弯，三根淬毒骨箭擦着她们的发髻钉入古槐。
罗盘指针疯狂颤动，她们正朝着某个强大的气运源靠近。
黑羽的声音从树影中传来："葬月潭的守潭人最喜少女血肉。
"玄衣青年坐在倒伏的青铜柱上，指尖把玩着风狼王的赤红肉瘤。
霍灵注意到他斗篷下摆沾着新鲜血迹，那些血珠正诡异地逆流回衣料纹理。
"请前辈指条明路。
"霍灵将白霜挡在身后，罗盘裂缝中溢出的金血顺着袖口滴落。
她看到黑羽周身紫黑气运骤然收缩，化作细线缠上自己的手腕。
黑羽弹指震碎狼王内丹，灰雾中浮现出巴掌大的青铜鼎："一炷香内，用气运之力凝出鼎耳纹路。
"鼎身刻着的饕餮纹正在蠕动，霍灵认出这是失传的"气运具象术"。
白霜焦急地翻找药囊，却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霍灵将染血的罗盘按在鼎腹，剧痛从指尖窜上脊椎。
鼎耳缺损处浮现出蛛网般的金线，她咬牙抽离自身气运灌注其中。
黑羽突然加重威压，鼎身震颤着迸发青光。
当最后一道纹路亮起时，青铜鼎轰然炸裂。
霍灵呕出大口金血，却发现飞溅的碎片都在黑羽掌心化作了黑雾。
他琉璃色的瞳孔闪过诧异，甩袖挥散雾气："明日辰时，葬月潭西岸有半刻钟的无雾期。
"风狼群的哀嚎声骤然停止，白霜发现自己能动了。
霍灵擦去唇边血迹，看到满地狼尸正被黑雾吞噬。
黑羽的身影化作万千萤火虫消散前，她注意到对方腰间玉佩的月纹多出一道裂痕。
"你的眼睛......"白霜突然惊呼。
霍灵从水洼倒影中看到，自己瞳孔中的暗金色正在缓慢消退，额间凤凰纹却越发清晰。
她们踩着月光继续东行，霍灵腕间的罗盘每隔百步就发出金属刮擦声。
白霜指着前方惊呼时，她看到成片的血灵芝正在腐烂——这本该是百年难遇的灵药。
腐殖质下隐约露出半截石碑，碑文被青苔覆盖。
霍灵用石刀刮开苔藓，暗红色字迹显露的瞬间，罗盘突然自动翻转。
她猛地拽着白霜后撤三步，石碑轰然炸裂的碎片中，飞出成群的血色萤火虫。
虫群组成模糊的人形轮廓，又迅速消散在夜雾里。
白霜捡起块残碑碎片，上面刻着半枚与黑羽玉佩相似的月纹。
霍灵低头查看罗盘，发现所有指针都指向正北方——那是与葬月潭完全相反的方向。
腐坏的血灵芝突然集体爆开，猩红孢子雾笼罩了整片区域。
霍灵撕下衣襟蒙住口鼻，拉着白霜冲进最近的岩缝。
罗盘在黑暗中发出幽幽青光，映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最新那道还沾着墨绿色鳞片。